“既然如此,走,隨我立即撤退!”


    呂布爆喝一聲,隨後雙手奮力甩開許褚,跟著快速調轉馬頭,騎著赤兔馬就往迴跑。


    許褚想要騎馬追擊,怎奈自己的戰馬比不上呂布的赤兔馬,他騎術也不如呂布,呂布很快便甩開他很遠的距離。


    “呂布,哪裏逃!還不趕緊受死!”


    許褚高聲喊道。


    眼見呂布就要被斬殺,如今卻從他跟前逃走,許褚甚是氣憤,“氣煞我也,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呂布你個縮頭龜,休想逃!”


    “哎,可惜啊,曹賊就在眼裏,就要大功告成了,卻不得不撤,實在可惜……”


    呂布甩開許褚,長長一聲歎息。


    他心底甚是憤恨,抬眼望去,此時他與曹操之間不足三裏地的距離,如若再多些兵馬,他隻需率兵猛烈衝殺,定有機會活捉曹操,到時候挾曹操以退其兵。


    本是破釜沉舟之好計謀,眼看就要成功,隻恨曹操實在陰險狡詐!


    曹操,你到底是何人!


    如今已到生死關頭之際,汝竟還敢於點將台上大聲高唿!


    呂布心底甚是痛恨,更是好奇。


    但此刻,容不得呂布太多分心,他身邊已不足五十人,實在沒辦法繼續衝殺,值得撤退……


    但青州方向,突然揚起滾滾沙塵!


    滿天沙塵紛飛之下,突然殺出一百匹黑色戰馬,每匹戰馬之上坐著一名魁梧猛士,朝著呂布方向奔騰而來。


    為首之人乃是趙子龍。


    “趙子龍!”


    呂布臉色微變,當他看清趙子龍身旁那青年之人後,頓時雙目如猛火噴發。


    “戲煜!!!”


    戲煜殺來了!


    曹仁也看見了戲煜,頓時大喜,“是奉義!奉義親率青州兵趕來了,如此良機,今日便是呂布之祭日,立即與戲煜合圍,誅殺呂布!”


    經得曹仁如此一喊,曹營之中數萬兵馬瞬間如同神兵附體,一個個頓時變得渾身戰力,甚是兇狠的叫喊,直直衝向呂布騎兵。


    霎時間,曹營兩側兵馬已然對呂布形成合圍之勢,呂布此刻已然窮途末路,眼見曹操就在不遠處,可呂布深知自己已然沒機會活捉曹操,他心中滿是不甘與憤恨。


    呂布看了看麵前五百多名宿衛,呂布心中忽然暗道:殺不了曹操,我就他第一謀士,戲煜!


    忽然,不知是何緣由,呂布腦中想起妾室貂蟬,更是想起貂蟬說起戲煜時,那一臉讚美,讚許之色。


    一想到這些,呂布隻感覺渾身發顫,心中怒火直冒,讓得他渾身青筋暴起,隻想殺掉戲煜,方才解他心頭之恨。


    呂布忽然臉色陰冷,振臂高唿,“諸將聽令,隨我衝出合圍,斬殺曹操第一謀士戲煜!!!”


    話音剛落,呂布便身騎赤兔馬快速俯衝開來,跟著高坡衝進重重人群之中,那手中方天畫戟瘋狂揮舞,不斷斬殺圍上來的曹兵。


    隨著曹兵一顆顆人頭落地,那奔湧而出的鮮血噴灑在呂布周身,不多功夫,那盔甲便被血水染紅。


    呂布不斷衝殺,身後橫屍遍地,曹兵已然被殺紅眼的呂布嚇住,隨著曹兵節節退後,呂布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


    麵對呂布如此拚死衝殺,曹操也不免有些吃驚,在許褚的保護下,曹操命令兵士不得後退,將呂布團團包圍,但曹兵們誰也不敢輕易靠近呂布。


    此時,重重曹兵猶如一張大網,將呂布圍得水泄不通。


    而已殺紅眼,無路可退的呂布卻如一頭被困住的兇猛老虎,他深知自己很難再有活命之機,隨時可能左突右衝,恨不得衝殺出一條口子,就算死,也要以死相拚!


    “嗯?那人可是奉義?!”


    呂布與曹兵僵持拚殺之際,曹操注意到遠處滾滾沙塵之中,有黑色騎兵奔來,而那黑騎有意保護之人,自然就是戲煜。


    在黑騎一旁的,當然必是白騎。


    兩隊騎兵,一黑一白,宛若圍棋棋子,猶如雙龍戲珠,而戲煜自然便是兩隊騎兵之核心。


    曹操實乃首次見到身穿鎧甲,頭戴發箍,手持虎頭鎏金槍,身騎絕影馬,帶兵奔騰衝鋒。


    平日溫和之謀士,其實卻是威猛之戰將!


    “甚是壯哉!吾真是未曾想到,奉義竟有如此宛若狂龍之勢,真乃曠世猛將啊!”


    曹操甚是暗自驚歎:不曾想,一介書生拿起長槍,騎馬奔騰沙場之上,竟是這般英姿颯爽!


    此時,呂布拚死相殺,雖衝出了曹兵重重合圍,卻已然沒任何可去之處。


    他雙目血紅一瞪,立即朝著戲煜衝殺而去!


    見狀,曹操深感不妙,惶恐之中,驚唿道,“不好!呂布已走投無路,奈何他已沒機會殺我,如今這三姓家奴,必將衝殺奉義!”


    曹操深知呂布之兇猛,此刻甚是緊張,慌亂之中,一把猛拍許褚,高聲道,“趕緊追上去,護衛奉義之周全,絕不讓呂布傷奉義一絲一毫!”


    “啊……哦……喏!”


    許褚本是保護曹操之周全,如今曹操卻要她前去保護戲煜之周全,許褚雖有為難,但曹操之命令,他不得不從,於是手中大槍一揮,朝左右兵士高聲道,“諸位立即隨我衝鋒,保護戲大人!”


    隨著一陣戰馬低吼,許褚顧不得護衛曹操,帶領兵馬朝著山坡下俯衝而去,直直衝向戲煜。


    很快,戰場向著下方平坦之地快速收攏,四周兵馬也跟著快速圍了上去。


    此時的呂布,早已雙眼血紅,更是抱有必死之心,但在戰死之前,他定要斬殺戲煜,隻要殺了曹操麾下第一謀士,他呂布也算是值了!


    既然已無路可退,更是無處可去,倒不如幹一件驚天動地之事!


    想他呂布勇猛之將,卻做了三姓家奴,如今就算戰死,他也絕不低三下四投降於曹操!


    殺了戲煜,至少給曹操以沉重打擊,也算不虧!


    忽然間,赤兔馬與絕影馬快速奔馳,呂布與戲煜二人快速靠近,兩道威猛身軀幾乎並列而行。


    戰馬接近之際,二人幾乎同時出手。


    一直護在戲煜身旁的趙雲雙眼瞪大,他甚是不明白,麵對衝殺而來的猛將呂布,戲大人為何敢衝上去,就像似渾身忽然生出一股強烈殺氣一般。


    黃忠見狀,也是震驚無比,擔心戲煜之安危,黃忠立即張弓搭箭,可如此非常之時,黃忠也不敢輕易射出利箭。


    一時間,戰馬嘶吼,交戰之將勇猛而不懼生死,因激烈廝殺而變得扭曲的麵孔,戰馬奔騰揚起的滿天塵土,一時間看得眾人熱血沸騰,一個個卻又驚得不敢話語,深怕一句話語,便影響到交戰雙方之生死。


    時間與空氣,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安靜一般。


    忽然,兩道威猛身影快速撞擊在一起,戲煜的絕影戰馬前蹄高高抬起,重重撲打在呂布的赤兔馬身上。


    趁此機會,戲煜居高臨下,手持虎頭鎏金槍,宛若重重鈍器單手狠狠劈了下去。


    那力道與氣勢,勢要將這大地劈裂一般!


    “鐺鐺鐺……”


    忽然間,戲煜手中虎頭槍閃過一道金黃色流光,應聲而落,狠狠砸在呂布手中方天畫戟上。


    一股巨大壓力瞬間襲來,呂布雙手死死撐起方天畫戟。


    “嘶嘶嘶……”


    瞬間泰山壓頂而來的巨大壓力,赤兔馬發出一陣嘶嚎之聲,呂布更是頓時感到方天畫戟之上像似壓著一座巨山。


    “轟!”


    忽然間,赤兔馬不堪重負,前腿直接跪倒在地。


    呂布雙目瞪的甚大,難以置信的看著戲煜。


    上次與戲煜一戰,他隻以為是自己太過自傲,衝高坡損耗太多氣力,且戲煜占據有利地位,所以他才力竭不敵戲煜,他根本不相信戲煜一文士,會有那般猛烈之力。


    可此時……


    呂布方才明白:曹操麾下第一謀臣,豈是簡單文弱之謀臣,很可能還是曹操麾下第一猛將!


    戲煜這般氣力與其實,猶如力拔山兮氣蓋世,當今之世竟有如此之人,呂布實在震驚不已。


    “死!”


    戲煜忽然雙目怒視,一聲暴嗬,瞬間立起身,手中長槍高高揚起,快速抖出一個槍花,隨即對著呂布喉部刺射過去!


    速度之快,猶如閃電雷鳴!


    呂布何其勇猛,卻也沒來得及有任何抵擋之勢!


    “噗呲!”


    隨著戲煜手中長槍從呂布喉部拔出,一股殷紅血水如泉水般噴湧而出!


    拔出長槍的瞬間,戲煜快如閃電,又拔出長劍,朝著呂布頸部揮舞過去。


    “哢!”


    呂布項上人頭直接被割下,沉悶一聲響,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才停了下來。


    眨眼之間,呂布便被戲煜砍下項上人頭,勇猛如呂布,也被戲煜輕易斬於馬下。


    此時,兩軍兵馬激戰正酣,戰馬嘶鳴,人群湧動。


    當兵士見到呂布向上人頭之時,尤其是呂布的部下,竟不知呂布何時被殺,一個個頓時愣在原地。


    呂布已死,戲煜的兵馬再也任何顧忌,戲煜的騎兵立即從呂布所剩兵士中間衝出有一條血路。


    片刻之後,見主將呂布已死,呂布剩餘兵馬未做多少抵抗,便下馬投降。


    可直到投降,他們都難以置信,當世無敵的猛將呂布竟然……被人斬於馬下,更是身首異處!


    斬殺呂布之人,那該何其兇猛?!


    “呂將軍,真的被殺了?”


    “呂將軍,真的死了嗎?”


    “呂將軍……死了,被那戲煜……”


    “戲煜?竟然如此威猛?!”


    “傳聞戲煜不過曹操麾下一儒生謀士,一介謀臣啊,竟然斬殺了呂將軍?!”


    “是何謀臣竟然這般蓋世武力?!”


    少許之後,原本廝殺慘烈的戰場,忽然死一般安靜。


    呂布剩餘兵馬,戲煜的兵馬,就連典韋,趙雲與黃忠等猛將,所有人震驚無比。


    “力拔山兮,氣蓋世……”


    忽然,不知何人情不自禁,喃喃自語道。


    許褚趕到之時,戰鬥接近尾聲,呂布所剩少許殘部已然全部投降。


    他們早已被嚇破了膽,根本不敢再有任何猶豫。


    戲煜,本以為不過曹操麾下文弱謀臣而已,誰曾想,竟然這般勇猛,眨眼間便將呂布斬於馬下,戰力何其恐怖!


    如此看來,戲煜不僅是曹操麾下第一謀臣,更可堪當曹操麾下第一猛將!


    少許過後,陷陣營高順被典韋與趙雲所擒,二人將高順捆綁起來,曹操從山上大營趕了下來,他甚是震驚,更是不斷搖頭,在這之前,他何曾想過會親眼今日戲煜之曠世奇功。


    “奉義……哈哈……為兄早已料定你會前來,想當初,為兄初見伱之時,便知汝有斬殺呂布之神勇!”


    “今日所見,真是應證了我當初隻識人眼光,奉義啊,汝之實力,簡直媲美漢之霸王!”


    “實在讓人震驚不已啊!”


    呂布這心腹大患被殺,曹操心情甚好,上來就對戲煜不吝讚美之詞,心中對於戲煜更加喜愛。


    戲煜卻是臉色如泥土,苦笑著看了看曹操,低聲道,“兄長,走啊,臨江賦詩如何?”


    曹操心情大好,放聲笑道,“不了……下次我不再那……什麽了……”


    戲煜著實有些生氣,冷聲道,“那什麽?我之前可是如曾勸諫兄長你的?你竟然不與遵守諾言,叫你穩住,別浪!”


    “兄長你呢?這一次,呂布擺明是要破釜沉舟,他深知自己即將戰敗,也要拉上兄長你一起……”


    “兄長你這次何其僥幸,就差一點,你就被呂布所殺,兄長啊,你可長點心吧,別再玩什麽親征了,遇上戰事,穩重些可好?”


    雖然被戲煜數落,但深知戲煜是為他好,曹操也就笑了笑。


    曹操來到戲煜跟前,此時的戲煜,給曹操的感覺,與往日大不一樣。


    黑色輕甲護住胸膛,腰部與脖頸部位,雙手沒有任何束縛,可以揮展自如。


    戲煜此刻沒有半點儒生打扮,反倒是行軍戎裝,不過,身材線條卻甚是好看。


    與曹操此刻心情甚是相同,之前戲煜剛換上戰甲騎上絕影戰馬之時,趙雲與典韋也是為之震驚不已。


    可諸葛亮當時卻是嚇破了膽,在他看來,戲煜不過一介文臣,披掛上陣打仗何以危險,諸葛亮苦口婆心勸說戲煜,但也沒法勸阻。


    賈詡倒是沒太過擔心,他一直記得,當初在許昌大司農府邸之時,戲煜曾經就差一點便一拳將房子弄榻,自那時起,賈詡便覺得戲煜並沒簡單而又文弱之儒學謀臣。


    所以,從戲煜出征開始,賈詡是最不擔心之人,他倒是相信:戲大人絕不會做毫無把握之事。


    例如,戲煜行軍作戰,風格與曹操截然不同。


    戲煜喜歡步步為營,逐步推進,縱然是可以速戰速決之戰,戲煜也要逐步取勝,以求萬無一失。


    但曹操行軍打仗,如雷霆之勢,但凡有一絲機會,便抓住戰機,果斷迅猛出擊,通常在敵軍還未做出反應之前,不給敵人任何喘息甚至反撲的機會,以求一擊製勝。


    但是,此次攻打青州,三個軍師並未隨軍出征,而在青州北海指揮兵馬前去收攏其他郡縣。


    在北海孔融幫助下,加之戲煜名望甚高,所以無需多少精力,整個青州城自然會盡數拿下。


    ……


    曹操於黃河濟水大營之中,立於沿途河流之前,看著對岸袁紹旌旗搖動,他與袁紹之間的戰事,其實早已暗中拉開序幕。


    如今,呂布已被戲煜所殺,青州也歸於戲煜手中,曹操如今可謂是形勢大好,已經可以正麵與袁紹對戰。


    此刻,曹操與戲煜並排立於黃河支流岸邊,望著河水翻滾,聽聞水聲轟隆,曹操忽然笑著問道,“奉義,如今呂布已滅,依你之見,接下來袁紹當如何?”


    戲煜思索片刻,沉聲道,“青州之地,當下如久旱逢甘露,士族之人定當甚是歡迎我們入主青州,當下最要緊之事,乃是安排有足夠威望之人穩住青州局麵。”


    “然後將糧草從徐州運來青州,同時,在南方合肥之地加強防禦天塹,令江東孫家此生絕無北上入侵之機會!”


    “江東孫家……”


    聞言,曹操忽然想起當初之孫堅,此人也是一員猛將。


    孫堅當初與他同朝為官,也均在十八路諸侯聯軍時嶄露頭角,孫堅更是培養出勇猛之子。


    片刻後,曹操笑道,“青州之地,我依然願意交於你手中。”


    戲煜笑著搖了搖頭,“兄長之囑托,我本該接受,奈何我如今有徐州需要管理,如若再加一個青州,實在精力有限。”


    “不過,我倒是有一妙策,青州不必設州牧,兄長可直接派一刺史便可。”


    聽聞戲煜此言,曹操思索一番。


    青州之地,於日後與袁紹之戰,甚是重要。


    隻要青州局勢穩定,借助黃河與濟水的天塹之險做屏障,穩住兵多將廣,隨時可從青州境內殺向袁紹,自然可以震懾袁紹的冀州。


    隻是,曹操暫時未能想到有能力鎮守青州之人。


    一旦與袁紹開戰,鎮守青州之人如何應戰,對整個戰局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


    曹操忽然想起一人,“奉義所言甚是,我已想到一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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