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煜一路風塵仆仆,終於迴到了幽州。


    他剛踏入府門,便聽聞關羽和劉備也被押進了大牢。


    就在此時,有下人匆匆來報:「丞相大人,趙雲求見!」


    戲煜眼神一凜,立刻說道:「快傳!」


    不一會兒,趙雲大步走進廳內,神色焦急。


    戲煜看著趙雲,問道:「子龍,此來所為何事?」


    趙雲「撲通」一聲,猛地給戲煜跪了下來,他低垂著頭,緊咬著牙關,臉上滿是深深的懊悔與自責,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說道:「丞相,末將此次犯了大錯,罪不可赦,懇請丞相責罰!末將願一人承擔所有後果,絕無怨言!」


    戲煜見狀,臉上露出驚愕之色,連忙上前幾步,伸出雙手想要扶起趙雲,急切地說道:「子龍,快快起身再說,莫要如此衝動!」


    趙雲卻倔強地搖了搖頭,額頭上青筋暴起,痛苦地喊道:「丞相,如果您不原諒末將,末將便在此長跪不起,直到您應允為止!」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堅決,仿佛下定了決心。


    戲煜無奈地長歎一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與疼惜,緩緩說道:「罷了罷了,子龍,我原諒你便是,快起來吧,莫要這般執拗。」


    於是,趙雲站起身來,神色凝重,開始將這一路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丞相,我們在護送寶藏的途中,遭遇了一夥神秘人的襲擊,寶藏被洗劫一空。而我,還中了那花月夫人的圈套,被困在了陷阱之中。更糟糕的是,陳壽父子也在混亂中消失不見,不知去向。」趙雲越說越氣憤,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戲煜聽著趙雲的敘述,臉上的表情從平靜逐漸變得驚愕,眼睛瞪得大大的,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況。


    「這……這怎麽會變成這樣?」戲煜喃喃自語道,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


    趙雲站在那裏,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哭哭啼啼地說道:「丞相,末將實在是辜負了您的厚愛,犯下如此大錯,無顏麵對您啊!」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聲音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戲煜氣得胸膛劇烈起伏,臉色鐵青,雙唇緊閉,一句話也不說。


    他的目光中滿是憤怒和失望,心中暗想:「關鍵是陳壽這個人才居然沒有來,這損失太大了!」


    沉默了片刻,戲煜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擺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事情已經發生,多說無益。趙雲,你迴去吧。」


    趙雲目光堅定地看著戲煜,急切地說道:「丞相,末將願意有一個建功補過的機會,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懇請丞相安排末將做事!末將定當竭盡全力,不負丞相厚望!」


    戲煜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說道:「好,本相答應你。你先迴去吧。」


    趙雲拱手行禮,轉身離開。


    趙雲迴去後,戲煜獨自在廳中來迴踱步,不住地歎息起來:「這都什麽事呀?好好的計劃全盤皆亂,唉。」


    尤其是想到陳壽,戲煜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臉上滿是惋惜與懊惱之色,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陳壽啊陳壽,他如果不來,簡直是太可惜了。本想著他能為我所用,如今卻落得這般局麵。」


    又思考了好一會兒,戲煜決定去見劉協。


    幽州的各個大街上,人來人往,喧鬧聲不絕於耳。人們三五成群,交頭接耳,都在議論著劉備和關羽被抓來的事情。


    「聽說那劉備和關羽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如今竟被抓到了咱們幽州,也不知是福是禍。」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搖著頭說道。


    「可不是嘛,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也不知道後續會怎樣發展。」旁邊


    的老者捋著胡須,一臉的擔憂。


    茶館裏更是熱鬧非凡,茶客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這劉備和關羽向來以仁義著稱,怎麽就落到這步田地了?」一個年輕的書生放下手中的茶杯,疑惑地問道。


    「誰知道呢,也許是得罪了丞相吧。」另一個人接口道。


    戲煜騎著馬緩緩在大街上行走,神色略顯疲憊。


    突然,幾個讀書人匆匆跑過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個讀書人拱手行禮,臉上滿是急切與好奇,問道:「敢問丞相大人,關羽為何被抓了?」


    戲煜皺了皺眉,看著他們,說道:「在方郡發生的很多事情,你們大家都不清楚。所以有了猜測也是正常的。但此時我還有要事在身,早晚會讓大家知道真相,還請大家不要阻攔我的道路。」


    他心裏暗自想著:「這些人如此急切,看來此事影響頗大,得盡快處理好,給眾人一個交代。」


    那幾個讀書人互相對視一眼,似乎下定決心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其中一人向前一步,再次拱手說道:「大人,您就現在給我們解釋解釋吧,也好讓我們心裏有個底。」


    戲煜臉色一沉,目光淩厲地掃過他們,說道:「我不可能無緣無故這麽做,關羽和劉備有罪,這是事實。我現在就是要去見陛下稟報此事,誰如果阻攔我,別怪我不客氣!」


    他心中暗自惱怒:「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如此糾纏,誤了大事可如何是好。」


    幾個讀書人被戲煜的氣勢所震懾,臉上露出懼色,隻好乖乖停下來,讓開了道路。


    戲煜冷哼一聲,雙腿一夾馬腹,揚塵而去。那幾個讀書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麵麵相覷。


    「這可如何是好,看來此事沒那麽簡單。」一個讀書人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說道。


    「咱們還是先別妄加猜測,等有了確切的消息再說。」另一個讀書人勸道。


    「也隻能如此了,希望能早日真相大白。」眾人紛紛點頭,無奈地散去。


    劉協此刻正在行宮之中,正與幾個小宦官玩得不亦樂乎。


    他手持一根木棍,佯裝將軍,指揮著小宦官們擺出各種陣型,臉上洋溢著天真無邪的笑容,那笑聲在空曠的行宮中迴蕩著。


    「陛下,丞相大人求見。」一個下人匆匆跑來匯報,聲音打破了這歡快的氛圍。


    劉協一聽,眼睛瞬間亮得如同璀璨的星辰,興奮之色溢於言表,他連忙丟下手中的木棍,急切地說道:「快,快召見!朕已經好久沒見到戲大人了,定有許多新鮮事要與朕分享。」


    戲煜很快踏入宮殿,隻見他神色莊重,步伐沉穩,來到劉協身前,雙膝跪地,雙手抱拳,額頭觸地,恭敬至極地行起君臣之禮,高聲說道:「臣戲煜拜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協見狀,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雙手緊緊拉住戲煜的手,用力將他扶起,眼中滿是熱切與期盼,激動地說道:「快快平身,戲愛卿!朕在這宮中,每日每夜都盼著能與你相見,心裏頭啊,那是特別特別地想念你!這許久不見,朕有好多話要與你說。」


    戲煜起身之後,微微垂首,說道:「陛下厚愛,臣不勝感激。臣在外期間,也時常掛念陛下。」


    劉協拉著戲煜走到一旁坐下,笑著說道:「愛卿此番前來,定是有要事相商,快快與朕說來。」


    戲煜看了看左右,麵露猶豫之色。


    劉協心領神會,揮手讓周圍的人退下,說道:「此處已無旁人,愛卿但說無妨。」


    戲煜神色凝重,目光誠摯地看著劉協,緩緩說道:「陛下,接下來臣說的事情,恐怕會讓陛下心裏不舒服,還請


    陛下一定做好心理準備。」


    劉協微微一怔,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正色道:「愛卿但說無妨,朕承受得住。」


    於是,戲煜深吸一口氣,神色嚴肅地把關羽和劉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陛下,臣已將關羽和劉備貶為庶人。而且方郡那邊經過投票,將選出新的首領。不知陛下是否同意臣如此處置?」戲煜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劉協的臉色。


    劉協聽聞,眼珠子瞪得特別大,滿臉的震驚,嘴巴微張,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這個事情……真讓朕震驚!劉皇叔果然做了這樣的事情?」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心中滿是難以置信。


    戲煜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千真萬確,劉備自己已經承認了。」他的目光堅定,沒有絲毫閃躲。


    劉協沉默不語,眉頭緊鎖,目光中透露出複雜的情緒。


    他在心中反複思量著,雖然此事讓他感到無比震驚和意外,但他也相信戲煜的人品,深知戲煜不可能撒謊。


    許久之後,劉協長歎一口氣,臉上滿是遺憾之色,尋思道:「劉備啊劉備,你的做法真是讓朕遺憾至極。朕原本對你寄予厚望,卻不曾想……」


    接著,劉協再次深深歎息,神色落寞,緩緩說道:「既然戲煜你已經調查清楚了,那麽此事就交由你看著辦就行。」他的眼神中透著無奈和疲憊。


    戲煜趕忙拱手,一臉誠懇與急切,說道:「陛下,還請您下聖旨,如此一來,此事方能名正言順,臣行事也更有底氣。」


    他心中暗自想著,有了聖旨,後續的處置就不會再生出諸多麻煩。


    劉協立刻坐到桌前,提起筆,準備起草聖旨。


    他的眼神專注而認真,一筆一劃都寫得極為慎重。


    就在書寫的過程中,劉協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心中暗自感慨:「原來朕還是有很大用處的,寫這聖旨竟讓朕找到了價值所在。」


    聖旨上龍飛鳳舞地寫著:「著令歐陽連為方郡首領,望其勤勉為政,造福一方。」劉協寫完,鄭重地將聖旨遞給戲煜。


    戲煜雙手接過聖旨,躬身說道:「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劉協隨即對身旁的小宦官說道:「你速速去方郡宣旨。」


    小宦官領命,匆匆離去。


    方郡,孝廉歐陽連拖著疲憊的身軀剛迴到家,還未邁進門檻,就聽到妻子尖銳的叫罵聲傳來:「你這死腦筋的,光知道為官清廉,根本不顧我們這一大家子!你看看,如今家裏窮得都已經揭不開鍋了!」


    說著,妻子氣唿唿地把家裏一些破舊的衣服一股腦地扔到正要進門的歐陽連臉上。歐陽連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狼狽不堪,臉上滿是無奈和愧久。


    妻子瞪大了眼睛,聲嘶力竭地喊道:「再這樣下去,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歐陽連眉頭緊蹙,走上前輕輕拉住妻子的手,柔聲安慰道:「夫人,我為官怎可不清廉?這是為官的本分啊。」


    妻子忍不住哭泣起來,哽咽著說:「那也不可以把自己的俸祿補貼給別人吧!」


    歐陽連長歎一口氣,說道:「夫人,人家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孩子,生活如此艱難,我幫忙又怎麽了?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受苦而無動於中?」


    妻子聽了,哭得愈發厲害,抽抽搭搭地說:「你總是這麽心善,可咱們自己的日子都過不下去了,你讓我們娘兒幾個怎麽辦?」


    歐陽連將妻子擁入懷中,輕拍著她的後背,語氣堅定地說:「夫人莫哭,困難隻是暫時的,我相信隻要我堅守正道,終有一天咱們的生活會好起來的。」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


    門聲。


    匆忙拉著仍在抽泣、滿臉淚痕的妻子一起撲通跪地接旨。


    小宦官清了清嗓子,展開聖旨,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著令歐陽連為方郡首領,望其不負聖恩,造福一方。欽此!」


    歐陽連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滿臉的難以置信,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身旁的妻子也停止了哭泣,一臉的驚愕,似乎還沒從方才的悲傷中緩過神來。


    小宦官看著發愣的歐陽連夫婦,皺了皺眉,提高音量說道:「還愣著作甚?趕緊謝恩!」


    歐陽連這才如夢初醒,趕忙磕頭謝恩,聲音顫抖地說道:「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身後,歐陽連仍有些恍惚,忍不住問道:「朝廷不會再開玩笑吧?」


    小宦官一聽,臉色一沉,怒聲訓斥道:「大膽!此乃聖旨,怎會是開玩笑?你這是對聖上的大不敬!」


    歐陽連連忙擺手,惶恐地說道:「不敢不敢,小的絕無冒犯之意。」


    接著他又滿臉疑惑,「隻是納悶,劉備不是一直做著首領嗎?」


    小宦官輕哼一聲,解釋道:「劉備因犯錯誤已被抓進大牢。」


    歐陽蓮一臉驚訝,「我居然不知道這個事情,可就算是如此,我身份低微,又如何能夠做首領呢?」


    小宦官不耐煩地說道:「這是大家推薦的,你就不要推辭了。早日準備上任吧!」


    之後,小宦官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兩口子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小宦官遠去的背影,仍然沒有從這突如其來的驚喜中走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連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喃喃自語道:「看來我一心造福於民是對的。」


    妻子在一旁連連點頭,臉上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抱怨之色,現在滿心都是歡喜,眼睛裏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說道:「當家的,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歐陽連看著妻子欣喜的模樣,心中滿是感慨,說道:「夫人,往後咱們定要更加勤勉,不辜負聖上和百姓的期望。」


    妻子緊緊握住歐陽連的手,目光堅定:「夫君放心,我定全力支持你。」


    另一邊,劉協眉頭緊蹙,看向戲煜問道:「隻是把劉備兩個人投進大牢就算了嗎?」他的目光中帶著疑惑和探尋,心裏暗自揣測著戲煜的想法,相信戲煜可能還會有別的懲罰措施。


    戲煜微微低頭,心中快速思量著,想著怎麽樣也要給皇帝一個麵子,然後說道:「陛下,臣打算先把他們關幾天,然後就放到民間,從此以後讓他們自生自滅。」


    劉協聽到這個答案,緊繃的神情總算放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劉協緩緩坐了下來,語氣稍顯輕鬆地說道:「如此處置,倒也妥當,隻要不再讓他們興風作浪便好。」


    戲煜拱手應道:「陛下放心,臣定會留意,確保此事無虞。」


    劉協點了點頭,目光看向遠處,似是在思考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戲煜神色恭敬,雙手抱拳,微微彎腰說道:」陛下,如今諸事已稟明,若陛下暫無其他要事吩咐,臣便先行告退,迴去操持後續事宜。」


    迴去操持後續事宜。」劉協坐在龍椅之上,輕輕擺了擺手,聲音略顯低沉地說道:「嗯,你去吧。」


    戲煜得到應允,緩緩後退幾步,然後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了宮殿。


    待戲煜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劉協長歎一口氣,那歎息聲仿佛承載著無盡的憂愁與疲憊。


    他的眼神變得空洞,望著宮殿的穹頂,思緒似乎飄向了遙遠的地方。


    劉協的身體微


    微顫抖著,心中五味雜陳,想起劉備,他感到無比的沉重和無奈。


    這一聲聲歎息,既是對過往種種不如意的感慨,也是對未來前途未卜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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