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熱的風在廣袤的大地上肆意吹拂。戲煜一行人緩緩前行,漸漸地接近了中原和貴霜帝國的邊境。


    戲煜眉頭緊鎖,目光中透著思索,他勒住韁繩,轉頭對身旁的拓跋玉說道:“不知陳壽對這貴霜國的曆史是否熟悉,哎,此時他應該已經隨趙雲到達幽州了吧。”


    拓跋玉用手遮擋著刺眼的陽光,迴應道:“陳壽此人學識淵博,想必對貴霜國的曆史有所涉獵。隻是如今他已遠去幽州,我們也隻能自尋辦法了。”


    戲煜輕輕歎了口氣,神情略顯憂慮,喃喃自語道:“此次與貴霜交界,若能知曉其過往,行事也能多幾分把握。走,繼續前行,且看這邊境究竟是何狀況!”


    一行人在滾滾煙塵中,向著未知的邊境繼續進發。


    不過天色已經很晚,他們找了一家客棧居住。


    這個客棧在一個偏僻村子裏,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


    戲煜等人走進客棧,店主是一個老頭,人很矮,滿臉皺紋,一雙小眼睛透著精明和世故。


    戲煜上前,客氣地問道:“店家,可有房間?”


    老頭抬起頭,瞥了他們一眼,沒好氣地說:“有是有,價格可不便宜。”


    於是說了一個價格。


    拓跋玉皺了皺眉,說道:“您這價格也太高了些,能否便宜些?”


    老頭雙手抱在胸前,態度強硬地迴道:“就這價,愛住不住!”


    戲煜臉色微沉,但想到天色已晚,無奈地說:“罷了,給我們幾間房。”


    老頭這才露出一絲得意的笑,轉身去拿鑰匙,嘴裏還嘟囔著:“哼,早這樣不就得了。”


    眾人雖心中不滿,但也隻能暫且住下。


    但拓跋玉還是忍不住,俏臉含怒,雙目圓睜,責問老頭:“你這是什麽態度?我們好生與你商量,你竟如此蠻橫!”


    老頭一聽,更是滿臉的不高興,腮幫子氣得鼓鼓的,扯著嗓子喊道:“愛住不住,不住滾蛋。這方圓幾十裏可沒有其他客棧了,你們自己看著辦!”


    戲煜趕忙拉住拓跋玉,微微皺眉,衝著老頭說道:“店家,莫要動怒,我們住便是。”


    拓跋玉氣唿唿地瞪著老頭,胸脯一起一伏,顯然還在氣頭上。


    老頭哼了一聲,白了他們一眼,嘴裏嘟囔著:“早這樣不就完了,淨耽誤事兒。”說完,便不再理會他們,自顧自地去整理櫃台。


    戲煜無奈地搖搖頭,拉著拓跋玉往房間走去。


    拓跋玉特別生氣,俏臉漲得通紅,柳眉倒豎,衝著戲煜大聲喊道:“夫君,您怎能如此沒有原則?這老兒如此蠻橫無理,依我的脾氣,就該把他弄死,以解心頭之恨!”


    戲煜臉色平靜,眼神中卻透著沉穩和冷靜,他緩緩說道:“莫要衝動。此時節外生枝,對我們並無益處。”


    拓跋玉咬著嘴唇,眼中怒火未消,憤憤不平道:“難道就這般忍氣吞聲?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戲煜微微搖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她,耐心勸道:“我們身負重任,不可因一時之氣誤了大事。暫且忍耐,待完成使命,些許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拓跋玉胸脯劇烈起伏,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息下來,無奈道:“罷了罷了,都聽你的。”


    歐陽琳琳和小紅走進房間,小紅氣得直跺腳,雙手叉腰,小臉憋得通紅,忿忿地說道:“小姐,這個店主老頭太讓人氣憤了!咱們住過這麽多地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可惡的!”


    歐陽琳琳坐在床邊,輕蹙眉頭,臉上也帶著一絲不滿,但還是平和地說道:“小紅,莫要這般氣惱,出門在外,忍一忍就算了。”


    小紅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說:“小姐,您就是太好性子了,那老頭簡直欺人太甚!”


    歐陽琳琳輕輕歎了口氣,拉過小紅的手,安撫道:“咱們與他計較又能如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要因此壞了心情。”


    小紅咬了咬嘴唇,氣唿唿地嘟囔著:“哼,便宜那老頭了,下次別讓我再碰到這種人!”


    老頭很快迴到自己房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


    他粗糙的雙手忙活著泡了一壺茶,端起來呷了一口,撇著嘴自言自語起來:“哼,我態度就是不好,能怎麽樣?這幾個客人毛病還不少呢!”


    他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透著一股子蠻橫和不講理,小眼睛裏滿是不屑和不滿,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嫌貴?嫌我態度差?有本事別住啊!”


    老頭又喝了一口茶,重重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茶水都濺了出來。


    “還跟我這兒理論,我在這開客棧多少年了,還沒人敢這麽挑我的不是!”他氣唿唿地說著,腮幫子鼓起來,稀疏的胡須也跟著抖動。


    “以為自己是誰呢?真把這當什麽好地方啦?愛住不住,我還不稀罕伺候呢!”老頭越想越氣,眼睛瞪得圓圓的,額頭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他在房間裏來迴踱步,嘴裏不停地罵罵咧咧:“這些個外鄉人,淨給我找麻煩,都像他們這樣,我這生意還做不做啦!”


    很快,深夜到來了,萬籟俱寂。


    戲煜輕輕地將拓跋玉擁入懷中,他目光溫柔,深情地看著她,輕聲問道:“玉兒,身子是否正常了?”


    拓跋玉瞬間羞紅了臉,那白皙的麵龐染上了如晚霞般的紅暈,她微微頷首,不敢直視戲煜的眼睛,聲如蚊蠅地應道:“嗯。”


    她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如同輕輕扇動的蝶翼,那嬌俏的模樣惹人憐愛。


    戲煜看著她這般羞澀動人,心中柔情更甚,他輕輕吻了吻拓跋玉的額頭,在她耳邊低語道:“那我的玉兒”


    隨後,紅燭輕搖,幔帳落下,掩住了一室旖旎。


    拓跋玉緊緊地抓住戲煜的臂膀,貝齒輕咬下唇,眼神中既有緊張又有期待。


    戲煜則滿含愛意與憐惜。


    許久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戲煜將拓跋玉緊緊擁入懷中,拓跋玉的臉上還帶著未退的紅暈,猶如一朵盛開的桃花。


    她靠在戲煜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戲煜輕吻著她的發絲,溫柔地說道:“玉兒,此生定不負你。”


    拓跋玉微微仰頭,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迴應道:“我信你。”


    此刻,客棧外,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帶著一個嬌小的女人氣喘籲籲地走著。


    男子麵容疲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眼神中透著焦急與無奈。


    女人則臉色蒼白,長發淩亂地貼在臉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們大約累得走不動了,於是雙雙癱坐在地上,不斷喘著粗氣。


    男子一邊喘氣一邊說道:“這該死的路,怎麽這麽長!”


    女人大口唿吸著,斷斷續續地迴應。


    “我……我真的……走不動了。”


    男子抬頭望了望四周漆黑的夜色,眉頭緊皺,擔憂地說:“也不知道這地方安不安全。”


    女人喘著氣,聲音顫抖著:“不管了,先歇會兒,我感覺我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女人驚恐地抓住男子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這……這是什麽聲音?”


    男子強裝鎮定,安慰道:“別怕,別怕,可能隻是風。”但他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恐懼。


    這是貴霜帝國的一對百姓夫妻。男人叫阿波,女人叫蘇蘇。


    阿波一邊喘氣一邊望著蘇蘇說道:“蘇蘇,雖然辛苦,但總算離開貴霜國了。”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慶幸,眉頭卻依舊緊蹙。


    蘇蘇大口唿吸著,斷斷續續地迴應:“對呀。”


    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放鬆的神情,但眼中仍殘留著恐懼的陰影。


    阿波抬頭望了望四周漆黑的夜色,眉頭緊皺。


    蘇蘇喘著氣,聲音顫抖著:“不管了,先歇會兒,我感覺我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夜越來越深,也開始冷了起來,蘇蘇抱緊自己的雙臂,瑟瑟發抖,嘴唇都有些發青,可憐兮兮地說:“阿波,我好冷,希望能有個地方居住。”


    阿波心疼地看著蘇蘇,二話不說蹲下身來,說道:“來,蘇蘇,我背你。”


    蘇蘇感激地趴到阿波寬厚的背上,阿波雙手緊緊地托住蘇蘇的雙腿,站起身,一步一步朝著客棧走去。


    到了客棧門口,阿波放下蘇蘇,兩人相互攙扶著走進客棧大堂。


    聽到聲音,老頭原本眯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臉上堆滿了高興的笑容,心想又有生意上門了。


    但當他看清進來的兩個人不是中原人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眉頭皺起,一臉的納悶。


    老頭上下打量著他們,粗聲粗氣地問道:“你們是哪裏人?”


    阿波怯生生地迴答道:“我們是貴霜帝國的。”


    老頭的眼睛眯得更細了,狐疑地追問:“既然如此,怎麽到中原來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老頭見狀,臉色一沉,提高了音量再次問道:“你們是不是偷偷跑出來的?”


    阿波最終低下頭,輕輕點了點,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老頭大吃一驚,眼睛瞪得渾圓,怒火一下子躥了上來,大聲吼道:“偷偷跑出來怎麽可以!你們趕緊離開我的客棧!”


    阿波滿臉哀求,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求求您了,我們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就不要趕我們出去了。再說了,我們隻要付錢不就行嗎?”


    此時,蘇蘇的臉色越發蒼白,身體搖搖欲墜,她虛弱地靠在阿波身上,有氣無力地說:“我我真的很難受”


    但老頭雙手叉腰,氣得胡子都抖了起來,原則性很強地吼道:“不行!立刻滾蛋!我這客棧可不能收留你們這樣來路不明的人!”


    阿波緊緊地摟著蘇蘇,眼眶泛紅,再次苦苦哀求道:“老先生,求求您發發慈悲吧,我妻子身體實在受不了了,外麵這麽冷,您讓我們去哪兒啊?”


    老頭絲毫不為所動,臉色鐵青,厲聲道:“哼,這是你們自己的事,與我無關!我可不想惹上麻煩,趕緊走!”


    蘇蘇忍不住咳嗽起來,聲音虛弱而顫抖:“咳咳……求求您了……”


    阿波見老頭如此絕情,心中悲憤交加,怒喊道:“你這老頭怎麽如此鐵石心腸!”


    老頭被阿波的話激怒,抄起一旁的掃帚,揮舞著喊道:“再不滾,我就動手趕人了!”


    就在這時,戲煜和拓跋玉聽到動靜從房間走了出來。


    戲煜皺著眉頭,走上前來,聲音沉穩地問:“這是怎麽迴事?”


    老頭沒好氣地轉過頭,翻了個白眼說道:“不管你的事情,少多管閑事!”


    拓跋玉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柳眉倒豎,怒目圓睜,一個箭步衝上去,伸手狠狠掐住老頭的脖子,厲聲喝道:“老東西,再這麽無禮,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弄死!”


    老頭被掐得滿臉通紅,唿吸困難,兩隻手拚命地想要掰開拓跋玉的手,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


    戲煜趕忙攔住拓跋玉,說道:“先莫衝動,問清楚情況再說。”


    拓跋玉這才鬆開手,惡狠狠地瞪了老頭一眼。


    老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畏懼。


    老頭一會兒就恢複了盛氣淩人的樣子,梗著脖子說道:“哼,這兩個人乃是偷偷地從貴霜帝國跑出來的。我怎麽可以隨意收留?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戲煜看向阿波,目光中帶著詢問:“可是如此?”


    阿波一臉苦澀,無奈地點點頭:“這都是被逼無奈,其他的……我實在是不願多說了。”


    拓跋玉看到蘇蘇虛弱地靠在阿波身上,臉色蒼白,眉頭緊皺,於是就轉身要求老頭趕緊給他們開房間。


    老頭卻把頭一扭,堅決地說道:“不行,說不行就不行,我可不能壞了規矩!”


    拓跋玉怒火中燒,再次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道:“老頭,你難道真想死嗎?”


    老頭的臉又漲得通紅,雙腿不停地顫抖,聲音顫抖著說道:“別……別殺我,我……我開就是了。”


    老頭最終極不情願地答應開房間,嘴裏嘟囔著:“算我倒黴。”但他的眼神閃爍不定,透著一絲狡黠和陰狠。


    不過他心裏已經想好了。雖然他沒有把這話說出來,可那不斷轉動的眼珠和微微上揚的嘴角已經暴露了他的心思。


    拓跋玉和戲煜何等精明,一下子就從他的眼神中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拓跋玉冷哼一聲,湊近老頭,壓低聲音說道:“老頭,你最好別動什麽歪心思,否則有你好看!”老頭身子一顫,避開拓跋玉淩厲的目光。


    戲煜則神色嚴肅,目光緊緊盯著老頭,警告道:“若你膽敢做出不義之事,休怪我們無情。”


    老頭唯唯諾諾地點頭,心裏卻仍在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


    阿波和蘇蘇終於有地方住了,阿波拉著蘇蘇,一臉感激地對著戲煜連連鞠躬,激動地說道:“多謝這位恩公,若不是您,我們今晚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戲煜擺了擺手,溫和地說道:“不必客氣,趕緊休息吧,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阿波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感動:“好,好,恩公您也早些歇息。”


    蘇蘇也虛弱地說道:“謝謝恩公。”


    隨後,阿波便扶著蘇蘇走進了房間。


    拓跋玉和戲煜迴到了房間,戲煜眉頭緊鎖,在屋內來迴踱步,憂心忡忡地說道:“這老頭心懷不軌,我看他十有八九會到邊境通風報信。”


    拓跋玉坐在床邊,雙手抱在胸前,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也看出了這一點,那賊老頭的眼神就沒安好心,咱們必須要阻止他。”


    戲煜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看向拓跋玉,說道:“若是讓他得逞,恐怕會生出許多事端。”


    拓跋玉柳眉微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說道:“哼,他敢亂來,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戲煜微微歎氣,說道:“隻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可莽撞行事。”


    拓跋玉應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戲煜走到拓跋玉身邊,輕輕按住她的肩膀,柔聲說道:“玉兒,你好好休息,這件事情還是交給暗衛解決吧。”


    拓跋玉抬起頭,眼中透著一絲不甘,說道:“可是……”


    戲煜打斷她,眼神中滿是疼惜:“聽話,你今日也累了,這些煩心事就莫要再操心,暗衛會處理妥當的。”


    拓跋玉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一切聽你的。”


    戲煜微微一笑,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說道:“早些睡吧。”


    戲煜就把暗衛召喚了起來。


    瞬間,一道黑影從窗外閃入屋內,單膝跪地,恭敬道:“主上!”


    戲煜麵色凝重,壓低聲音說道:“今夜盯緊那老頭,若他有去邊境通風報信的舉動,務必攔下,但不可傷其性命。”


    暗衛應道:“是,主上!”說罷,身形一閃,又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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