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到來了。


    客棧裏,田衝眉頭微蹙,看向拓跋路,認真地說:“首領,我覺得我們還是再去丞相府一趟,看看戲煜他到底怎麽說。而且,你也該放下身段,去找公主道個歉。”


    拓跋路聽了田衝的話,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無奈地說:“好吧,我也知道這是應該的。”


    拓跋玉則在一旁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那好吧,我也答應了。我們這就去吧。”


    於是,他們兩個人一同起身,向著丞相府走去。


    在過境處,士兵們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田衝上前一步,說明了情況。


    士兵們仔細地聽著,互相看了看,然後讓開了道路,其中一個士兵還說道:“進去吧。”


    歐陽琳琳迴來後,戲煜心中的一件掛心事總算落地了。


    這一日,聽聞田衝和拓跋路又來了,他趕忙讓他們進來。


    兩人進來後恭敬地行禮,隨後拓跋路便提起了劉茂海的事情,說上次還沒討論完該如何處理。


    “不知道丞相到底如何處置那個逆賊?”


    正說著,戲煜想起了此事,便讓他們稍等一會兒,他突然發現還沒有給劉備迴信。


    你們稍等片刻。”


    於是,他索性也不迴了,直接來到院子,找了個士兵,吩咐道:“你趕緊到方郡去報信,告訴劉備我對他的誇獎……”士兵領命後,迅速離去了。


    戲煜站在院子裏,心中暗自思忖著:劉備的做法,我實在無法完全認同,他或許有著不臣之心。但如今,我也不想與他過多計較,還是先以安撫為主吧。畢竟在某些關鍵時候,他也還算清醒,不能把關係搞得太僵。隻是這往後的局勢,怕是越發難以掌控了,還得從長計議啊……


    戲煜離開後,拓跋路一臉慍怒地坐在室內,雙眉緊皺,氣鼓鼓地說道:“這戲煜分明就是公開羞辱我們,對我們不歡迎直接說就是了,何必這樣!”


    田衝則麵色平靜地看著拓跋路,輕輕搖了搖頭,勸說道:“你別生氣了,首領,小不忍則亂大謀。或許戲煜就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罷了。我們必須要忍耐,而且千萬不要亂說話,以防隔牆有耳啊。”田衝邊說邊無奈地歎了口氣,眼神中透著一絲憂慮。


    不一會兒,戲煜就迴來了。他眉頭微皺,嚴肅地問道:“那關於劉茂海的事情,還有沒有餘黨之類的?”


    拓跋路和田衝對視一眼,然後拓跋路將大致情況詳細地說了一番。


    戲煜聽後,點了點頭,心裏明白劉茂海之流確實難以掀起什麽大風浪。


    他看向拓跋路,臉上露出一絲讚賞的神色,說道:“這次拓跋路你確實是立了功,我會賞賜給你們一些布匹,派人送到過境處,讓你們帶迴鮮卑。”


    拓跋路聽聞,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抱拳道:“多謝丞相大人。”


    田衝在一旁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拓跋玉迫不及待地想要問出重點問題,他急切地說道:“那我們能否進入中原呢?不知丞相考慮得如何了?”


    戲煜心裏清楚,與這些外族人說話不能拐彎抹角,於是他直接說道:“鮮卑人有鮮卑人的地盤,中原人有中原人的地盤,還是不要相互幹涉為好。”


    聽到這話,拓跋路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怒容。


    而田衝則眉頭緊皺,十分不高興。


    田衝不甘心,繼續努力爭取,他說道:“鮮卑人一直都想融入中原文化,還希望丞相再好好考慮考慮啊!”


    戲煜擺了擺手,態度堅決地表示:“沒什麽可考慮的。”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拓跋路和田衝對視一眼,拓跋路的眼神中滿是憤懣與不甘。


    田衝則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拓跋路咬著牙,強壓著怒火,仿佛在說,這戲煜,真是欺人太甚!


    田衝深吸一口氣,仿佛在說,我們心中雖有萬般不悅,但也不能發作。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與他抗衡。


    兩人的拳頭緊緊握著,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卻隻能無奈地接受這一切。


    田衝咬了咬牙,突然朝著戲煜跪了下去,聲淚俱下地說道:“我這一跪,是為了整個鮮卑人而跪啊!丞相大人!希望丞相答應。”


    戲煜冷冷地看著田衝,臉上沒有一絲動容,說道:“你趕緊起來,你這一跪,我也不會答應的。你非要跪在這裏也無所謂,但我不會動一絲憐憫之心。”


    田衝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著,臉上滿是哀求之色,但戲煜卻依舊不為所動,眼神冷漠地看著他。


    拓跋路站在一旁,雙拳緊握,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卻也隻能強忍著怒火,不敢發作。


    拓跋路隻覺得心頭一陣劇痛,他看著田衝,眼中滿是痛心之色。


    田衝幾時給別人下跪過啊……


    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為了鮮卑人。隻怪戲煜實力比他們強太多……


    田衝神色黯然,他何嚐不覺得屈辱,但為了大局,他也隻能如此。


    他深深歎了口氣,說道:“我明白丞相的顧慮,肯定會有很多外族也因此要求進來。但我們鮮卑人的確是有誠意的,可以給我們一些荒地讓他們開墾。”


    戲煜聽罷,臉色愈發冷峻,他毫不客氣地說道:“不行就是不行,不要再多說了!”他的眼神冰冷如霜,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拓跋路一臉無奈地看著還跪著的田衝,說道:“田衝,別跪了,趕緊起來吧。”田衝緩緩站起身來,臉上滿是無奈與失落。


    拓跋路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我想見一下妹妹,希望丞相能安排一下,我要向妹妹道歉。”


    戲煜皺了皺眉,說道:“這個可以安排,但拓跋玉未必樂意啊。”


    拓跋路急切地說道:“那請丞相幫我在拓跋玉麵前美言幾句吧。”


    戲煜看了看他們,說道:“好吧,你們在這等著,我親自去給拓跋玉說。”


    說完,戲煜轉身離去,他的臉上帶著一絲不耐煩,但還是盡力隱藏著。


    戲煜離開房間後,拓跋路憤然地說道:“這戲煜實在是欺人太甚!他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他的臉上滿是怒容,眉頭緊皺,眼神中燃燒著怒火。


    田衝則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戲煜實力強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但冒然開戰絕不可取,我們沒有那個實力啊。”


    拓跋路咬了咬牙,說道:“我們還是不要放棄希望,隻要公主能同意,將來她定能助我們一臂之力的!”


    他的拳頭緊緊握著,仿佛在為未來的希望而努力堅持著。


    戲煜快要走到拓跋玉客房門口時,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隨即,他轉頭對附近一個下人說道:“快去把一個巡邏的士兵喊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高大的士兵匆匆趕來。


    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戲煜,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戲煜神色嚴肅地看著士兵,說道:“我有一個計劃要你去執行。你現在立刻前往陛下那裏,把這個消息轉達給……。”


    說著,戲煜將手中的令牌遞給了士兵。


    士兵恭敬地接過令牌,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抱拳道:“是,大人!屬下這就去辦!”


    拓跋玉正坐在客房中,她已經在這裏住了幾日,逐漸適應了這裏的生活。


    這時,戲煜走了進來,麵帶微笑地問道:“拓跋玉,這幾天你過得如何啊?”


    拓跋玉微微揚起下巴,說道:“以前過的是遊牧民族的生活,經常打獵、露宿,現在雖然條件好了,但我都已經吃胖了呢。”她嘟著嘴,臉上帶著幾分俏皮。


    接著,她又急切地說道:“丞相,你不能讓我老是在這裏白吃白住呀,你不是說讓我當丫鬟嗎?怎麽什麽事也不吩咐我做呢?”


    戲煜輕輕摸了摸下巴,說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吧,現在,你的哥哥要見你,你要不要去見一下呢?”


    一聽到哥哥拓跋路的名字,拓跋玉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她咬著牙,憤怒地說道:“他又來了嗎?這一次無論如何我要把他殺死,丞相,你千萬不要阻攔我!”她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雙拳緊緊握著。


    戲煜見狀,趕緊伸出手拉住了她。


    他眉頭微皺,說道:“拓跋玉,不要衝動,不如就給你哥哥一個機會吧。人死不能複生,就算你不原諒他,你也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啊。”


    拓跋玉猛地甩開戲煜的手,她轉過頭,怒視著戲煜,說道:“我不樂意!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她的臉上滿是倔強與決絕。


    戲煜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需要時間慢慢去化解。


    他看著拓跋玉說道:“那好吧,我去跟你哥哥說。”


    拓跋玉卻突然把他叫住了,她眼神冰冷地盯著戲煜,說道:“不,我要親自去給哥哥說。否則拓跋路還以為你在撒謊呢。我要警告他,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他好好說話,如果下一次再見到,我是必須要殺死他的!”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和恨意。


    戲煜微微頷首,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隨後,兩人一同離開了房間。


    拓跋玉邁著堅定的步伐,臉上是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情。


    戲煜則跟在她身後,表情有些複雜,帶著一絲憂慮和無奈。


    兩人來到戲煜的房間裏,拓跋玉站在拓跋路麵前,雙眼如炬,怒目而視地對他說道:“聽好了,拓跋路!以後再讓我見到你,我就殺了你!祈求我原諒你,這一輩子都別想了!”


    說完,她頭也不迴地快速離去,隻留下一陣冷風。


    拓跋路滿臉憂愁,他低下頭。


    他憂心的不是妹妹不原諒自己,而是接下來的計劃根本就無法開展了啊……


    戲煜則無奈地說道:“既然拓跋玉如此決絕,我也沒有辦法了。我也曾勸過她,可她根本不聽。兩位還是趕緊離開吧。”


    拓跋路和田衝隻好向戲煜告辭,緩緩地離開了房間。


    戲煜看著他們,麵無表情地說道:“事情已經到此為止了,你們必須盡早離開中原,以後不可以再隨意進入。否則,就要按規矩辦理手續。”


    拓跋路和田衝聽了這話,臉上滿是頹然與失落。


    拓跋路咬著牙,不甘心地說道:“就這麽結束了嗎?我們……我們真的不甘心啊!”他的眼神黯淡無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田衝則長歎,整個人顯得無比沮喪。


    拓跋路一臉鬱悶地說道:“我現在不高興,得狂吃東西來發泄一下!田衝,你趕緊找一家店鋪,我們要好好吃一頓,以後再想進入中原可就沒這麽容易了!”


    田衝點了點頭,四處打聽了一下路人,然後說道:“我打聽到了一家酒樓,還不錯,我們就去那裏吧!”


    兩人來到酒樓,飽飽地吃了一頓。


    突然,田衝想到了一個主意,他的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


    拓跋路見狀,不耐煩地催促道:“你笑什麽啊?趕緊說啊!別賣關子了!”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田衝,眼神中充滿了急切。


    鮮卑的帳篷裏,魯哲和那個男子相對而坐。


    那天,魯哲的臉上滿是震驚與疑惑。


    他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子,也就是拓跋天龍,聲音都有些顫抖地說道:“拓跋天龍?真的是你?所有人都知道你死了啊!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拓跋天龍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神色。


    他微微低下頭,沉默了片刻,然後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著魯哲說道:“魯哲,有些事情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你要相信,我還活著,而且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但魯哲逼問下,他還是說了出來。


    魯哲他氣憤地說道:“拓跋天龍你才是首領的繼承人,那拓跋路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迫害你,才坐上了首領的位置。他簡直太不是個東西了!”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雙拳緊握,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拓跋天龍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與憤恨,他咬著牙說道:“沒錯,他為了權力,不擇手段。他謀害我的過程,我至今都難以忘卻。”他的眼神中滿是怒火。


    魯哲聽了,更是氣憤難平,他大聲說道:“這個拓跋路,真是太可惡了!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


    魯哲眉頭緊皺,急切地說道:“拓跋天龍,現在拓跋路去了中原,這可是個好機會啊!我們趁他沒迴來,趕緊發動一個政變,你就可以順利繼位了!”


    拓跋天龍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魯哲,此事不可貿然行事,這裏有很多拓跋路的心腹,我們得好好密謀一下才行。”


    魯哲一聽,有些著急地說道:“可是,拓跋路離開這裏,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啊!不管怎麽說,我們不能錯過這個時機!”


    拓跋天龍看著魯哲,微微點頭道:“我明白,但我們必須要謹慎行事,確保萬無一失。”


    戲煜緩緩走進拓跋玉的房間,看到拓跋玉仍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他走上前,輕聲說道:“拓跋玉,別再生氣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拓跋玉微微點頭,然後問道:“戲煜,你答應拓跋路的要求了嗎?”


    戲煜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答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盤,我不可能把所有外族人都放進中原來。”


    拓跋玉聽了,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賞,說道:“你做得對,戲煜。雖然我也希望我的同胞能進入中原,但我還是支持你的決定。”


    戲煜眉頭微微皺起,眼中帶著一絲疑惑與關切,看著她問道:“那你說的真的是真話嗎?”


    她的眼神堅定而真誠,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是真話,我沒有騙你。”


    隨後,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期待的神情,輕聲說道:“我現在真的很想出去走走。”


    戲煜一聽,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說道:“那我可以陪你一起啊。”


    她的臉上頓時綻放出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激動地說道:“真的嗎?那太好了!我真的太高興了!”


    戲煜和拓跋玉並肩走在熱鬧的街道上,拓跋玉東張西望,臉上滿是新奇和喜悅。


    戲煜看著拓跋玉那興奮的模樣,笑著調侃道:“拓跋玉,你這高興得都快樂不思蜀了吧?”


    拓跋玉聽了戲煜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


    她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問道:“樂不思蜀?那是什麽呀?”


    戲煜才想起來,不小心說了前世的詞匯,說道:“就是快樂得都忘記了迴家啦!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說從前有一個小國……”


    這個故事在這個時空當中並沒有發生過。


    但拓跋玉並不知道,她隻是認為自己不懂得中原文化。


    自己又太孤陋寡聞了。


    就這樣,戲煜一邊講故事,兩個人一起逛著街。


    “丞相,你說的對。怪不得很多鮮卑人希望來這裏生活,因為這裏實在是太好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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