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戲煜直接在自己住所開設了宴席,請來之人也都是自己所信任的得力手下,主要是為了慶祝農商計劃圓滿達成。


    甚至因為百姓收入飛速增長的緣故,相應的稅收也因此而拔升了些許。


    但盡管加了稅賦,可百姓對此卻毫無怨言,畢竟他們也算是過了很長時間提心吊膽的日子,若是依舊以往日那般收稅,怕他們還會擔心自己未來是不是還會有其他的“用處”。


    現在多加稅賦,他們才感覺到了一絲安穩。


    酒宴時,大家也算是盡了興,孔融、徐幹、劉禎、王粲、阮瑀、陳琳等七人也都來到了徐州。


    孔融其實本身住在青州,呂布此人生死之後,也跟從軍隊前往了這裏,同時還結交了不少來自各個地區的文士。


    這些人出身經曆雖各不相同,但他們也都經曆過所謂的顛沛流離之苦,前來投奔戲煜,成為學堂的老師之後,地位變化,也過上了安穩日子。


    甚至他們也被當地之人所尊重。


    他們也真正生出了歸附之心。


    還有很多的文士也在這裏暢飲開懷,不過也有不少人離開了,隻有諸葛亮,賈詡、郭嘉等人還留在這裏。


    “主公!即將開春,冀州之北可能又會陷入兵荒馬亂,我們這裏肯定是會吸引一批流民,我們必須得提前規劃,好能夠接納這批流民。”


    “而且,備補儒生較多,如果沒辦法讓他們獲得崗位的話,可能會形成冗餘!”


    諸葛亮二人也開始報告了。


    說到這裏,戲煜其實能感覺到,諸葛亮等人心中略有些不怎麽開心。


    有封賞,甚至還很多,甚至也給他們了地位。


    但總覺得心裏有一點不舒服的地方。


    “你們先不必著急,這段時間,先讓他們安穩下來,至於合適的職務!你們也不必擔心些什麽!我自然是有辦法的,而且你們也別忘了,我手裏還捏著兩片地方呢!”


    戲煜微微一笑,然後也解釋了兩句。


    既然早已決定下來,他自然也不會阻攔。


    “等候合適的機會即可。”


    201年,春,冀州之北爆發戰亂,曹仁與夏侯惇從兩路,帶兵出發,共率領二十餘萬兵馬,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所過之處,無往不利。


    而當地的一些士族不是投靠戲煜,便是離開了那裏,跟隨袁紹前往了幽州,因此戰爭局麵居然還顯出了一分隨意自然。


    沒有了當地士族負隅頑抗,戰鬥的輕鬆程度簡直是無以複加,就連文醜也因為被曹操設計的緣故,中了聲東擊西之計,被騙出中山郡,然後被曹仁埋伏斬殺。


    甚至還沒有秋收,冀州就全部淪陷,幽州、並州居然連趕來馳援都沒辦法做到。


    而這年,袁紹與涿郡病故。


    他死之前把自己的位置傳給了他的長子袁譚,讓其他的兩個兒子去輔佐於他,共同抗擊曹操,並且讓他們實行平穩發展的計劃,絕不可以隨便與曹操開戰。


    甚至還讓自己身旁的辛評和郭圖等人固守幽州,甚至告訴他們,如果沒辦法守住,就直接離開,或者轉投曹操以尋求出路。


    而如今的荊州,新野。


    劉備此時奪下宛城,已成為南陽太守,這也算是多年以來的一件奇事,所以劉備的名聲也逐漸傳了開來。


    當然他也聽到了袁紹離世之事,也不免有一分哀愁,他也沒怎麽多說,直接就召來了軍師與兩位結拜兄弟,前來商討此事。


    劉備為了尋求易得力幹將也算得上是耗費苦心,每當他閑暇之時便,會四處尋求飽學之士。


    長此以往,還真讓他找到了一人。


    此人名叫徐庶,藏於農戶之中,出身潁川,但這並非是他的真名,他其實是在湘中犯了事,所以逃出了潁川,與關羽在身世上有幾分相似。


    說實話,這個年代的士子文人,也都不是純粹的文弱書生,所以徐庶也算是一個有將才的人。


    但他也同樣算是一名飽學之士,懂得戰陣之法,也懂得訓練兵士,還懂得一些玄門之術,其實他也不是不想去徐州,隻是因為害怕身上的命案被人發現,從而連累家人。


    不過如今他已經成為了劉備的軍師,也算得上是魚躍龍門。


    劉備也算是對他很好,每日都不忘詢問情況。


    劉備對他的恩情頗重,所以徐庶幹脆就留在他身邊,為他出謀劃策。


    至於荊州,其實劉備的心態也有了一定的轉變。


    主要是因為戲煜的緣故。


    他感覺自己與戲煜相比,有著很大的差距。


    所以他必定要奪得荊州。


    所以說如今也就隻能看與他成為宗室之人的劉景升能夠如何了。


    如果他能夠將這位置拿來,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不過如今這二人心中隻有一種感覺。


    那邊是震驚。


    震驚於北方傳來的戰報。


    曹操不過隻出了一萬人馬,就將文醜斬落於其下。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過這也是因為袁紹心焦意躁,貪功冒進的緣故。


    他本以為自己能有一個扭轉風向的機會,可惜居然是聲東擊西之計。


    “其實這計策也不算特別複雜!”


    張飛說話之時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但就是這計劃居然還能夠成功,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如果文醜還活著,知道張飛這麽評價,他估計都會氣得吐血。


    “說實話,以一萬人馬為憑借,換了將近六倍的敵軍性命,甚至還把大將文醜給斬落七下!也算是十分值當了!”


    徐庶是一個清瘦男子,說話行動之時頗為板正,也帶著一份儒雅之意:“如今曹操,已有三十萬雄兵在手,已經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了!”


    劉備長歎一聲,道:“曹孟德有多可怕,我們也都清楚,我曾與他共事,也都是如履薄冰!也都目睹著天子近臣被他一一鏟除,論其心誌,論其手段,就連戲煜也沒有辦法攖其鋒芒!”


    “戲煜畢竟比較年輕!”


    “但這年輕人確實有些可怕,就好像是能夠未卜先知一般,隻是在冀州的動亂,他居然沒有橫插一手,也不知是安了什麽心。”


    徐處長歎,說道:“恐怕他才是有智慧之人!”


    “此話怎講?”


    劉備眉頭微皺,問道:“還請先生明言!”


    徐庶長歎一聲,而後說道:“戲煜怎麽說也不算是曹姓之人,盡管他十分重要,在天下也飽有名聲,但實際上物極必反,如果真的是眾望所歸,曹操也沒辦法保住他,若是曹孟德離世之後,他肯定會受到曹氏之人的忌憚,也肯定會被削弱勢力!”


    “但戲煜也並非是簡單之人,若是曹孟德離世,便無人能夠壓得住他,曹氏估計就會出現恐怖的動亂了!”


    “伱這話我倒也能夠明白……”


    劉備眼中閃出熾熱之意:“或許我們也有著機會!”


    “曹家的內部肯定會與戲煜有的一場惡戰。”


    徐庶點頭說道:“但我們能否把握機會,還得看南下之時,所以主公,還請做好完全準備!”


    不過徐庶其實眼中也帶著一絲悲哀:“可如果曹操真做出了決定南下,那我們肯定會成為阻攔他的第一道關卡,能否攔住倒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劉景升那邊,到底打算如何,我們也能夠懂的!”


    “如果劉景升正常死亡,曹操肯定會派人南下搶掠,到那時,士族也不會有人那麽愚蠢不投向他。比如說蔡家,他們肯定會望風而動!至於其中的緣故,主公應該能明白的。”


    劉備三人表情都比較嚴肅,就算是一向粗莽的張飛眼中也閃過了凝重之色,攥緊拳頭,他也曉得此事非常關鍵,若是能奪取荊州,他們想必能撐更久,


    “先生,那你這邊還有什麽計劃嗎?”


    徐庶斟酌一二,笑著說道:“倒確實還有兩個選擇!其一,前往西川依附益州,這樣便可得未來數十年的安寧,但很難!”


    “其二便是奪取荊州了,與孫家守望相助,江東不久前才打敗,甚至孫策都被廢了,孫權對合肥已經是噤若寒蟬,肯定是不敢窺伺的,一定能與我們聯合起來!那樣的話,我們就能夠穩住局勢,不過也得看看未來我們當如何抵抗南下的曹操。”


    “江東的話……”


    劉備連連點頭,心中也多了些許想法,他們現在隻能趁曹操無暇顧及此處之時,快速部署,就算沒有把金州拿下,別的與孫權方麵聯合起來,如果可能的話,他們甚至能夠借此而問鼎宏圖!


    而且這個機會,也具有唯一性!


    “二弟,三弟,麻煩先把孫乾請來,讓他代替我前往一次襄陽,我得先和景升兄好好商討此事!”


    劉備眼神謹慎,道。


    “行嘞!”


    張飛迅速跑出去。


    沒過多久,孫乾過來了,糜竺也在院中等候,孫乾來了,劉備已經將書信寫好,交給了他:“孫乾,你到時一定要小心一些,說清楚我隻是心生思念,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而且此信隻能由他過目,萬萬不可以給蔡瑁瞧見了。”


    “是。”


    孫乾也不是一個貪生之輩,而且此人信念堅定,取走信之後便迅速離開。


    而關羽也把目光投向了劉備:“那我現在就去募兵!”


    “那你可記得之前的步陣“伏盾”嗎?”


    劉備眼中閃過光彩,語氣沉悶。


    “這自然是知道的!”


    關羽道也清楚,這是一種克製騎兵的陣法,他先前聽過一些涿郡的豪士提起過這種陣法。


    張飛眼中到閃現出一絲疑惑:“這又是什麽東西?”


    徐庶心中同樣疑惑,笑著問道:“這步陣又是何物?”


    “說來比較簡單,你們也都知曉騎兵是一種強大兵種,如果衝正的話,可謂所向披靡,無往不利,而宮崎兵也是最為厲害的存在。”


    “曹軍輕騎兵為“豹騎”,這個我也可以解釋一下,三百豹騎,便可以將數量高達千人的普通騎兵遊獵似地擊殺!”


    “所謂的虎騎,武器是長矛,主要是以近戰方式應敵,甚至他們的戰馬都有著非同尋常之處,換成了鐵鐙,持矛衝殺之時,威力奇大,堪稱是所向披靡!”


    劉備的表情也變得格外嚴肅:“要想對付他們,隻能用弓弩,漫天箭雨過去,方才能將他們射殺,那時戰馬會陷入混亂,前軍與後軍相互拉扯,也會讓他們難以為繼!”


    “但是弓手弩手是需要所謂的盾兵作為防禦力量的,大盾並不適合這裏,因此就需要所謂的伏盾!”


    “那什麽是伏盾?”


    在場眾人眼中都閃過驚訝,這種戰法也沒聽劉備提起,甚至他們都沒怎麽聽說過。


    其實他們不清楚,劉備所聽到的這些傳聞是來自於公孫瓚的愛將,也就是嚴綱口中。


    但這個戰法,最需要的其實是所謂的勇氣。


    其實世人皆言,劉備並不擅長養兵練陣,但實際上大家也都看。


    他也不是不擅長這個,隻不過韜光養晦去了,而且他又沒有經曆大型戰爭的經驗,所以擅長的其實是“以少勝多之法”。


    兵馬變多之時,劉備就會顯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如果是參戰人數在一萬以下的小型戰爭,劉備不僅非常能打,甚至還很能“跑”,總是能夠帶著手下之人逃之夭夭,也算運道好。


    劉備又緊接著解釋:“伏盾,首先得選取一個合適的位置,土地得在坡上,而且還需要長毛手與大對手共同潛伏,山坡之後適用於藏兵的地方,等騎兵們衝到這裏之後,以矛頂盾,你們差不多就能明白我話裏的意思!”


    “戰馬會走過一段由盾牌構成的路,等他們過去一會兒之後,再將盾牌樹立起來,之後便使用槍兵矛兵圍殺的時間了。”


    “而在這個階段內,騎兵沒有能力爬坡,又會被大盾頂撞,所以會陷入危機!”


    “但用這個陣法最需要的其實是勇氣。”


    徐處也算是明白了,他眼眸一亮:“其實最重要的應當是信任,如果是您所領的兵,想必應當是可以的!咱們一定可以借此阻攔來自北方的鐵騎!”


    “我也明白了!!”


    關羽的語氣中帶著一分喜意,又連忙抱拳:“我這就跟著你的說法去訓練伏盾陣,若是曹操敢來,我就讓他知道咱們的實力!”


    “俺也要去!”


    “你們先去吧,”劉備揮了揮手,又帶著徐庶來到內堂,仔細商討。


    倒也不隻是商討關於兵陣的事情,更是在商討怎樣才能與孫家更好的合作。


    比如說派誰聯絡孫家,比如如何聯絡,聯絡的時間點什麽的。


    這樣他們再麵對曹操之時,也會更加從容。


    劉備現在與南陽擴充實力,甚至還製造了不少的軍械,開墾溝渠,他這麽做的也都是為了防備曹操的騎兵隊伍,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


    徐州之秋。


    今年倒也沒有如以往那樣豐收,隱約出現了欠收的情況,主要是因為夏季有蝗災發生,不過由於戲煜決策得當,蝗蟲被驅散,莊稼也被保住了。


    但哪怕是有所欠收,倒也能夠讓治下之民果腹,更沒出現饑荒。


    而學堂內堂,曹昂和戲煜坐在那裏,也算是少有的光景,曹昂也會趁此機會詢問一些問題。


    “小叔!現北方已平定,馬上就會有新的封賞到來,冀州之策,也算是得到了認可!秋季時,並州就有想法想要借用我們的人才,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會有些不太妥當?”


    “什麽?”


    戲煜其實還不怎麽了解。


    “父親之前就曾來信了,問了一聲我,說是大概有多少士子有著圍觀之才,其實如今冀州和並州兩個地區,就有著上百個縣,如果全都使用士族作為官僚的話,恐怕會出現危機!”


    “而這些年來,也並沒有太多的寒門士人,所以才打算朝我們這裏借人。”


    曹昂也算是比較老實,曹操和他說,其實也就是想讓戲煜知道,曹操遇到了新難題。


    手上無人可用。


    曹操也算得上是看重實學的第一人,而且他畢生都在和那些士族爭鬥,他肯定是不希望如今這種情況發生的。


    戲煜笑了笑,道:“我並不同意此事。”


    “這又是什麽?”


    戲煜嘴角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你與他說清楚,在一年之前我派的人也都沒有任何問題,可全都被打了迴來,但如今我已經有了安置的辦法!”


    “就是我所成立的錢莊,如果錢莊沒有足夠的人手管理的話,青州與徐州的商業與民生就會全線崩盤。”


    “錢,莊?”


    曹昂還不知道這是什麽。


    怎麽好像從未聽說過?


    “這又是什麽東西?”


    曹昂眼中閃過好奇之色,又連忙問道:“能否解釋一二?我能夠學這個?”


    其實,曹昂總能從戲煜那邊聽到一些新的理念與詞匯,而每一次,這些新詞匯與理念都能創造非同尋常的價值。


    所以曹昂也想了解一下這方麵的東西。


    “亂世重要的是什麽?重要的是法度與武力!”


    戲煜也不介意介紹一下:“而盛世之中最重要的是什麽?重要的是農業商業以及教化之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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