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無功而返,失魂落魄的飛離學宮平台。


    風雪中,蕭乾的背影逐漸消失。


    忽而,王浪軍與狄韻並肩而立目視蕭乾飛行的背影,為之一愣,便見蕭乾從空中帥落下去。


    隱見蕭乾在雪地山坡上濺起一陣飛雪亂舞的景象。


    摔疼了麽?


    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王浪軍暗自竊喜,自認為蕭乾被自己策反了,這是顧及麵子沒敢當麵丟醜,飛到半途摔趴下了,何必呢?


    死要麵子活受罪,哈!


    狄韻感知到王浪軍喜意綻放的氣息,側眸著王浪軍見喜的俊臉,嗔怪的說道:“夫君,你還笑得出來啊?


    婆母已知張博被人襲殺了消息,吵著要去奔喪守孝呢?


    虧你不聞不問,還笑出來了?”


    “呃,夫人這話不中聽啊!


    須知活人圖權貴安樂,不負至親望子成龍之心。


    哪怕親人不幸亡故,也不希望後人過於悲傷,反而希望後人好好活著。


    為親人而活,傳承先輩的美德,為天下和諧盡一份心力,世代相承。


    此乃大孝,大仁大義,血脈傳承的精髓。


    而非表麵悲泣,心無先輩之誌,扮成偽君子混世。


    若是如此虛偽到死,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王浪軍牽著狄韻白皙的小手,聯袂走到平台邊緣的欄杆處,遙望著蕭乾從雪地裏爬起來飛離的影子說道。


    說實在的,縱然王浪軍對張博沒有什麽感情,但總歸來說是身體的外公,於情於理也應該為張博的死盡一份孝心。


    報仇那是必須的。


    可是這種事急不來的。


    得逐步策劃,逐步摧殘敵人。


    在這期間,王浪軍自是要躲著王媽,免得王媽吵吵著去奔喪,壞了大事。


    狄韻也知道這個理,又被王浪軍的話說蒙了。


    冥冥中認可了王浪軍的話,可是心理上還是有些別扭,難以接受。


    這是舊製孝道教條與王浪軍的觀念形成的衝突。


    一時間難以篤定對錯。


    誰能說為親人奔喪守孝是錯的?


    相反,王浪軍的話也沒錯,而且還是最為理智,理性的大孝大德觀念。


    這就把狄韻難住了,很是別扭,不得勁。


    想不通,狄韻無奈的搖了搖頭,甩開這個令人頭疼的問題,目視著學宮下方集結的軍民說道:“好吧,夫君說得對。


    但夫君大肆集結軍民備戰,不會真的要率領軍民奔赴福林山基地,與敵人開戰吧?”


    “開戰是必須的。


    隻不過不是我們無量宮的軍民與敵人開戰。


    至於軍民的集結,隻是做戲給人看的。”


    王浪軍收迴觀看蕭乾消失在風雪中的視線,瞥了一眼集結的軍民說道,心神感知卻放在學宮之內。


    感知倆公主為各地抵達學宮求學的學子授課的景象。


    灰蒙蒙的輪轂,人影,全都印入識海。


    隻是不分男女,全憑人形胖瘦與聲音分辨男女。


    再就是感應他們的氣息,來分辨具體的人物。


    這是一種鍛煉靈魂感知的方式方法。


    沒辦法,時不我待,王浪軍越來越覺著實力不濟,老實被人壓迫,威逼,不敢硬鋼,很憋屈。


    於是,王浪軍無時無刻都在設法增進修為。


    可是王浪軍心裏很清楚,自個的修為難有存進,隻有穩固境界,打牢根基的能力。


    冥冥中被什麽莫名的原因,限定了王浪軍的修為。


    修為境界似乎唯有開啟靈氣泉眼得到提升。


    這是一個很難接受的事實。


    這是王浪軍經曆開啟無量山靈氣泉眼與彈漢山靈氣泉眼,連續兩次暴增修為,接話平日裏難以提升修為的心得體會。


    介入這種特殊弊端,王浪軍不得不另尋出路,增進實力,謹防敵襲。


    於是乎,王浪軍就把修行轉移到錘煉靈魂上。


    狄韻也知道王浪軍暗自著急,為了自保時刻錘煉靈魂的事情,接話說道:“什麽,夫君集結軍民做戲給人看?


    莫非是做給朝廷與正道修士看的?


    還有就是迷惑敵人的視線,對麽?”


    “嗯,但不全麵,主要是安撫娘親激動而悲憤的心神。


    至於迷惑敵人,擾亂朝廷與正道修士的視線,那隻是一種刺激手段,不打緊。”


    王浪軍說著話引領狄韻走下平台,抵達內樓道,轉入學宮中央橢圓形空洞的欄杆處,透過空洞的區域觀看處在下層的倆公主向學子授課的景象。


    狄韻完全沒有這份閑心,擔憂的說道:“莫非夫君心疼倆公主了?”


    “呃,為夫心疼夫人還來不及呢?


    哪有閑心逸致搭理兩個癩皮公主,為夫巴不得把倆公主攆走。


    可惜倆公主死活不走,還揚言與李二脫離父女關係,不做公主了?


    這叫什麽事?”


    王浪軍不樂意了,大有責問狄韻的勢頭,佯怒著說道,很不高興了。


    其實這才是最頭疼的事情。


    倆公主這是要幹什麽?


    明麵上是宣告主權,維護王浪軍的權益,不齒李二的所作所為。


    以便獲得王浪軍的愛,追求屬於倆公主自己的幸福。


    不然呢?


    貌似無論倆公主怎麽做,都會失去王浪軍這個俏郎君,再無情愛可言了。


    這都是李二的朝廷惹出的隱患。


    有得必有失嘛。


    倆公主不得不做出選擇。


    哪怕倆公主一再被狄韻照拂,接濟,勸離,都沒能全走倆公主。


    反倒讓倆公主黯然神傷。


    若非倆公主被狄韻勸到學宮教學,倆公主指不定傷透心而傷身,惹出亂子。


    可是倆公主不走,還揚言與李二斷絕父女關係,就把王浪軍推到誘拐少公主,慫恿公主不認父皇,做不仁不義之事的境地。


    傳出去,王浪軍成什麽人了?


    再說了,當日魏杜眼見倆公主受罰風雪地的淒慘模樣,傳到李二耳中鬧出誤會事小,整出什麽亂子就玩大了。


    要知道李二也不是吃素的。


    現如今,李二已經籠絡了不少修士為其所用。


    要不然,李二的朝廷也不敢公然搶奪屬於王浪軍的財物,栽贓到敵人頭上,暗中謀利了。


    這是實力壯大帶來的膽魄行動。


    王浪軍知道這個事情,哪怕是打上門去,李二抵死不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或者以一句從敵人手中奪迴來的,咋整?


    問李二要迴來,可能麽?


    總之,王浪軍看見倆公主賴在無量宮轄區,心裏不舒服,就像是一根刺卡在咽喉,難受死了。


    這叫什麽事啊?


    狄韻亦是無奈的看向倆公主,心情繁雜的說道:“哎,其實倆公主也不容易。


    她們倆夾在中間為難,情感上的衝突很大。


    若非她倆自幼養成良好的德行,以及學識涵養,遠非世俗女子可比,指不定尋死覓活了。


    夫君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停,她倆這迴倒是為自己的愛情瘋狂了。


    不惜與李二斷絕父女關係,以相信為夫的人品,豪賭一迴了。


    夠瘋狂的,值得一讚。


    但擱在為夫這裏,早幹嘛去了?”


    王浪軍真不知道狄韻在想些什麽,怎麽就撮合自己與倆公主的好事了,傻不傻啊?


    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全被李二的朝廷給連累了麽?


    這其中,倆公主或多或少取到了推動作用。


    狄韻怎能不生氣而排斥倆公主呢?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傷人心啊!


    王浪軍想不通,狄韻衝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夫君就偷著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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