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偏殿。


    禪香繚繞中,老閣主眯眼修行,一唿一吸引動著身邊的禪香煙絲詭異伴舞,妖嬈如幻。


    乃至煙絲凝形,組成嫵媚的女子向老閣主行禮,訴說著什麽?


    因為禪香煙絲紋路組成的女子的小嘴裏,不聽地吞吐出幾縷煙絲,震動非常,似是張嘴說話?


    所以很是神奇。


    片刻後,老閣主挑眉睜眼,迸射出兩道精芒,一閃梭目坐在殿裏修行的門人說道:“朝廷多事,我們的機會來了。


    通知下去,所有金丹以下的門人全部出動,追查功勳幣引發的暴亂根源。


    爭取搶在其他門派之前,活捉背後的主謀,拿下一麵純金功勳幣,不得有誤!”


    “閣主,門人以傳信秘法來報,事出有因,難保不是敵人的奸計。


    或者是王浪軍的陰謀詭計,不得不防啊!”


    左護法陰鬱著一張瘦臉,麵無表情的說道,極力反對這種做法。


    其實不難想象左護法的反應。


    因為昨夜打敗了敵人,但沒有把敵人斬殺殆盡。


    這就難免不會震怒敵方高層,展開瘋狂的報複。


    若是形成事實,隻怕這場功勳幣引發的暴亂不在單純,而是敵人設下的局。


    在沒用摸清狀況之前,貿然讓門人一頭撞入進去,無疑是送死,自取滅亡之道。


    所以左護法極力反對了。


    再說了,滿門上下沒幾個人待見王浪軍那小子。


    心裏還憋著氣呢。


    這會憑什麽幫王浪軍善後,擦屁股啊?


    何況王浪軍不是什麽好鳥,詭計多端的,若是刻意布局把門人推到敵人麵前,為其賣命,豈不死的很冤?


    須知王浪軍知道暴亂之後,勢必算計別人為其化險為夷。


    不然呢?


    僅憑王浪軍那麽幾個死士,木偶人,啥也幹不了。


    畢竟王浪軍善於用腦,而不是衝鋒陷陣的武將。


    更不會派遣身邊唯一的一位修士狄韻,去冒險平亂。


    那麽王浪軍不算計別人,還能怎麽辦?


    這是明擺著的事。


    誰去,都會被王浪軍算計著對敵,想想心氣就不順啊!


    左護法算是看明白了,高低不同意。


    老閣主一愣明白了左護法的意思,有些無奈的說道:“事已至此,我們不動也不行啊!


    首先,我們在王浪軍你小子的忽悠下,現已變成朝廷的附庸。


    名義上不好聽。


    但這是我們琅琊閣入世修行的機會,沒什麽大不了的。


    而這個身份才是競爭靈氣泉眼的根本。


    失去這個身份,隻怕王浪軍不認同。


    其餘門派也會排擠我們琅琊閣。


    因此,這是王浪軍限製修道門派的毒計,碰上這種事,不得不參與行動,端正身份,做該做的事。


    其次,琅琊閣既然出世了,就要依附朝廷打出名望,擴招弟子。


    這是為了競爭王浪軍手中的靈氣泉眼,而不得不名傳天下,成為鎮守一方的名門大派。


    這少不了人與勢相結合,奠定根基。


    方有競爭靈氣泉眼的資格!


    這絕非幾個人可以成事的。


    最後,王浪軍牙尖嘴利,睚眥必報,心智陰狠歹毒,但凡招惹他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那麽我們琅琊閣不但不能得罪他,還要與他打成一片。


    為競爭他手中的靈氣泉眼打基礎。


    最起碼,跟在王浪軍身邊,可以第一時間掌握最新的消息,取得先機。


    畢竟王浪軍才是李二征伐世界的依仗,最不濟也是後勤總管。


    因此,我們琅琊閣要想為國為民,辦事謀純金功勳幣,接觸王浪軍是最好的選擇。


    總比墮入朝廷,勾心鬥角強吧?


    當然,這樣做會有犧牲,但為了琅琊閣的興盛,做出一些犧牲在所難免!


    綜上所述,本座堅持派人參與行動。


    你們還有反對意見嗎?”


    “閣主,我們就這麽被王浪軍利用,是不是太掉價了?”


    左護法不甘心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


    特別是被王浪軍牽著鼻子走,忍不了王浪軍那張可恨可惡的大嘴,能把人活活氣死啊!


    誰受得了啊?


    想想自己跟這種人合作,整個頭皮發麻,發炸。


    老閣主看出來了,左護法喜靜不好動,更加忌諱別人在身邊呱噪,不禁苦笑著說道:“好了,不用你去見王浪軍那張臭臉。


    我們就讓蕭乾與鄧展二人做代表。


    幫助朝廷破獲這場暴亂的案情,順便向王浪軍示好,慢慢融入接洽,不可冒進!”


    “哦,這是閣主擔心別人說閑話,不讓弟子迎奉王浪軍,而是以正身正己的方式感化王浪軍,讓人無話可說?”


    左護法明白了,閣主深謀遠慮。


    這樣接近王浪軍,對競爭靈氣泉眼大有裨益。


    至少占位得當,就能在監視別人的基礎上,壯大自己,又不是競爭力,麵麵俱到!


    老閣主嗯了一聲說道:“還有,滿朝文武如今都在穿迷彩服,還剃頭刮胡子。


    積極地響應王浪軍的新政大計。


    那麽我們也要入鄉隨俗,穿新衣,扮新貌,以全新的麵目融入王浪軍的新政大潮之中,曆練紅塵,修身養性,不失接洽王浪軍的機會。


    要不然就變成另類了。”


    “嗯,穿著打扮吸引人,不錯!


    不過我建議弟子們針對王浪軍,隻要把握尺度,不結下私仇,怎麽開心怎麽玩。


    玩壞王浪軍更好!”


    左護法不懷好意的環視著蕭乾與鄧展說道,壓根不打算讓王浪軍好過啊!


    蕭乾聽得冷汗直冒,心裏直打鼓。


    開什麽玩笑?


    針對王浪軍玩邪惡?


    那不是關公麵前耍大刀,班門弄斧找抽啊?


    這邊的琅琊閣弟子惶惶不安了。


    另一邊,東宮大殿上,殺氣騰騰。


    太子李承乾端坐主位,目視站在大殿上的世子紈絝,憤怒的喝斥:“混賬,你們怎麽辦事的?


    拋開本王自接到父皇的調令,連夜趕迴長安,半途遇襲從馬上摔下來的事情不論。


    你們說說迴到長安,都給本王做了些什麽?”


    “太子殿下,我們迴來的不是時候啊!


    可謂是一頭撞入王浪軍以功勳幣引發的暴亂漩渦中心,非福即禍。


    我們不敢動啊!


    一旦我們有所動作,難免不會被人懷疑這場暴亂是太子殿下挑起來的啊!”


    長孫衝這會還納悶呢!


    且不說父親大人在嶺南一帶蠱惑民眾造反,連累自己處斬都是什麽稀奇事。


    單論自己被太子殿下從流放嶺南的隊伍中提迴來,算什麽?


    長孫衝不知道太子要自己做些什麽?


    戴罪之身又能做些什麽?


    李承乾嫌棄的瞥了長孫衝一眼,幽黑的眸子閃爍出一抹幽光,旋即收斂於無,邪性的瞅著一臉疑惑的眾人說道:“你們別叫本王太子殿下。


    這個太子殿下早就被父皇在心裏抹殺了。


    不過父皇急招本王迴來,必有深意。


    以本王看來,隻怕與王浪軍鼓搗出的功勳幣脫不開幹係。


    那麽至此國家動亂之際,本王豈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因此,本王要你們去查查暴亂的根源。”


    “是,太子殿下!”


    長孫衝等人行禮領命,沒敢把李承乾不當太子,那是找不自在啊!


    不過大家心裏納悶啊!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恨王浪軍的,這會兒太子讓這些個人幫王浪軍平亂,追查提起暴亂背後的主謀,什麽意思?


    這是與王浪軍打成一片,示好的表現?


    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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