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普照。


    大地上的積雪化了。


    清晨下的無量宮外圍平台附近,和風蕩起縷縷霧氣。


    染上陽和成彩色的霧氣,彌漫著上萬人身上,伴隨他們笑逐顏開的圍觀功勳幣,蕩起一陣陣熱烈的朝氣,迎風和陽繽紛流燦。


    “哈哈,這就是王浪軍製作的功勳幣啊,真精美啊,用作交易貨幣合適嗎?”


    房玄齡顫抖著手捧起一碟功勳幣,失聲的自言自語,忘了身在何處,來此幹啥的了?


    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精美圖文。


    每一張上麵的人頭像與圖文,栩栩如生,還都是一模一樣。


    這工藝美術,技術,都是不可思議的傑作啊!


    每一張堪比名家大作。


    抓在手中都不忍放下,還怕手勁太大,弄壞了功勳幣。


    就是這麽讓人小心翼翼嗬護的功勳幣,用作交易貨幣,這不是打古往今來的那些個名人名畫的臉嗎?


    房玄齡沐陽迎風低頭看著手中的三張功勳幣,在你心裏呐喊,激動的滿麵紅光。


    站在房玄齡身邊傻笑的牛進達接話說道:“嘿嘿,這麽精美,這麽多功勳幣,都是我們的啊!


    王浪軍真大方,白送我們功勳幣,真的嗎?”


    “你想什麽美事呢?


    那個不猴精的王浪軍什麽時候吃過虧啊?


    想讓他白送我們功勳幣,你隻怕昨夜睡迷糊了,這會還沒醒呢,哼!”


    李道宗氣唿唿的坐在紫紅色的平台上,瞥頭看著上萬人為王浪軍製作的功勳幣興奮成貪婪鬼似的,氣不打一處來的反駁。


    若說滿場人都在為見到功勳幣而高興叫好,李道宗就是其中的異類,高興不起來啊!


    不知怎麽的,李道宗就是看不得王浪軍出風頭。


    這迴又被王浪軍整出功勳幣,大賺人望,讚譽滿滿,引領潮流風向標的景象,氣得不輕。


    怎麽那都有王浪軍的影子啊?


    好像沒有王浪軍就不能活了?


    這是什麽世道啊?


    憑什麽讓王浪軍占盡一切好處,實惠,不讓別人沾點光?


    整得好像少了王浪軍,整個世界都會停轉似的?


    不服!


    李道宗在心裏呐喊,碎碎念很重。


    房玄齡知曉李道宗與王浪軍不對付,就像是天生的冤家,見麵就掐那種冤家,瞥眼過去翻著白眼說道:“李將軍的心態不正啊!


    這可不好啊!


    你要是不擺正心態,迎奉皇上的聖旨,帶著萬般誠意接洽王浪軍,交接功勳幣,你就是抗旨不遵的罪人啊!


    因此,李將軍該收心了哦!”


    “呃,我隻是不服,憑什麽王浪軍這麽得勢啊?”


    李道宗嘴上這麽說,心裏其實很無奈。


    無論怎麽說王浪軍都是大贏家。


    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繞是李道宗不待見王浪軍的一切,也不得不承認王浪軍創造的這個事實!


    可是李道宗心裏難受,窩著火啊!


    房玄齡送上了解的眼神,邁步走近李道宗,探頭過去低聲說道:“你這是羨慕嫉妒恨人家王浪軍啊!


    別否認,我也一樣!


    隻是你要學我,懂得放手,認命!”


    “不是,認命就完了啊?


    若是這樣心裏就痛快了,我還難受什麽勁啊?


    我告訴你,這種法子我都當催眠來用,可是不頂用啊!


    我該怎麽辦啊?”


    李道宗不是沒試過接受王浪軍的一切,與王浪軍和睦相處,多完美啊?


    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是心裏難受,行不通啊!


    房玄齡眼見李道宗難受的模樣不是裝的,苦笑著搖頭說道:“你呀,完了,這輩子完了知道麽?”


    “房子,你啥意思?


    你把話說清楚了,要不然我揍你信不信?”


    李道宗不樂意的揚起拳頭示威,正想揍人出出氣,這貨送上門來,那就不客氣了哈!


    房玄齡沒來由的一顫,倒退了一大步,拉開自己與李道宗之間的距離,擺著手說道:“不,你別衝動啊!


    我告訴你一個硬道理,你就不氣,不難受了!”


    “說,你說的法子不好用,不靈驗,我還揍你!”


    李道宗玩味的看著房玄齡倒退的模樣,已經給房玄齡記上賬,兩頓揍一起來。


    揍人,那是一種愛好!


    武將的專利,一天不揍人,渾身難受啊!


    可是成天揍人,也就揍那些個麾下的將士,時間長了也乏味,沒勁了。


    再加上沒法上戰場殺敵揍人,李道宗心裏不舒服。


    這會兒逮住房玄齡,一大重臣,想必揍起來,心裏一定倍爽啊!


    李道宗正想這種揍人的快感,抵消了來自王浪軍帶給身心的難受,隻是可憐房玄齡要遭殃了。


    房玄齡看見李道宗臉上洋溢出滿足而玩味的神色,沒來由的打冷顫,哆嗦身子倒退說道:“你別笑了,很滲人啊!


    我告訴你,你要看齊皇上,皇上都屈服在王浪軍的淫威下,你難道比皇上還要牛,打算壓倒王浪軍,騎到皇上頭上啊?”


    “握草,這種欺君之罪的話你也敢說啊?”


    李道宗嚇了一跳,再沒有揍人的想法了。


    一個箭步衝上去,捂住房玄齡的嘴,生怕攤上欺君之罪,那就玩完了。


    不過李道宗這會心裏好受多了。


    也是哈!


    李二都被王浪軍壓下一頭,自己還難受什麽勁啊?


    自己這輩子都被李二壓著,甭想出頭了,再多一個王浪軍壓著自己也沒什麽啊!


    嗯,這樣想心氣就順了!


    李道宗如釋重負的在心裏勸慰自己,整個人通透了,有種否極泰來的質感,爽啊!


    這比平日裏揍人的愉悅還要爽啊!


    房玄齡掙脫了李道宗的親近,不滿的走到一邊說道:“你這家夥昨夜又沒洗澡,渾身臭烘烘的,死開!


    剛才欣賞王浪軍製作的功勳幣帶來的好心情,全被你臭沒了,討人嫌啊!”


    “你就得了吧。


    看你抱著功勳幣偷著樂的模樣,你不覺著這是王浪軍的圈套啊?”


    李道宗沒在意房玄齡的嫌棄,鄙夷,自我良好的直奔正題,揣摩王浪軍發放功勳幣的動機?


    房玄齡不是沒想過這事,隻是沒想明白,微淩的接話說道:“你對王浪軍發放功勳幣有什麽看法?”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王浪軍就這麽白送功勳幣,你信啊?”


    李道宗坐到平台的木地板上,煞有其事的說道,像是窺探到王浪軍的陰謀,一臉的自得。


    上萬人還沉浸在功勳幣帶來的興奮中,美得不行!


    一旦他們知曉這是王浪軍設的套,會不會痛罵王浪軍呢?


    這事值得期待啊!


    房玄齡眼見李道宗的神色不對,一愣愣的走過去說道:“你真的看出什麽來了?


    不能夠啊!


    你說你一介武夫,腦瓜子不靈光……”


    “房子,你皮癢了是不?”


    李道宗一聽就炸毛了,這是一大詬病,沒少被人埋汰,奚落,誰提跟誰急!


    房玄齡怡然不懼,挑眉瞪眼的說道:“你少拿拳頭說事。


    我告你啊,打人是要合法,合理性,才能動粗,知道麽?”


    “哼,算你贏了,等下我道出王浪軍的陰謀,讓你無話可說,再揍你更爽!”


    “你切說來聽聽,說的合理,我讓你揍一頓也行!”


    好麽,這兩人杠上了。


    這時,東方官道樹林裏湧現出一大片民眾,頂著朝陽晨風匯聚而來,帶來了新的活力。


    都來了,這就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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