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韻身著熒綠色的旗袍,俏立在無量宮平台邊緣,令石階山道兩邊的繁花失色。


    繁花似錦,百花綻放。


    皆因無量宮在五行陣激發靈氣的滋養,防護季節氣候的影響下盛開,百花爭姿,芬芳鬥豔。


    這是在靈氣的滋養下,凡木花卉半日間的變化。


    現已把無量宮妝扮成宮廷花園。


    春光明媚,朝氣蓬勃。


    但這一切溫馨的芬芳與景致,都不及狄韻背依東麗宮打底,百花陪襯,紫氣縈繞出的女兒態,來的動人心弦。


    韻兒哭了?


    大煞風景,鬧心啊!


    自己不就是說了幾句安撫癡心女的話麽?


    那是救人好不?


    怎麽讓韻兒傷心成這樣了?


    王浪軍眼見韻兒掛滿淚珠的俏臉,心疼走上去,伸手替韻兒擦拭眼角的淚珠,卻被韻兒撤步避開了,心裏發苦的說道:“韻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救晁采,才說出三個標準的話,穩定她絕望欲死的靈魂意識……”


    “我不管這些事情,隻問郎君一句話,表妹念你成癡,你感覺不到嗎?”


    狄韻躲開了郎君替自己拭淚的舉措,閃到一旁,心酸落淚的看著郎君說道。


    其實她是受到了婆母的刺激,再聽彩雲敘述表妹思念郎君的經曆,就變成這樣了。


    這其中的情愫激蕩太大了。


    首先是她被婆母要為郎君大包大攬妻妾的話,趕到危機,惶恐不安了。


    畢竟婚姻大事,自古至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


    那麽婆母說要給郎君娶妻納妾,那是沒跑了。


    這種事情當眾說出來,就是打預防針的。


    對於她來說,哪有資格反對啊?


    就算是她的身份地位,在郎君興盛無量宮,威懾李二前來求和等等一係列的名譽影響下,啥也算不上了。


    根本不夠看。


    於是,她感到危機臨頭了,怎麽辦?


    勢單力孤,還有上官婉兒這個競爭對手的掣肘。


    再加上婆母的強勢,讓她急迫的迎來了表妹,就想著促成表妹與郎君的好事,相互依仗,在郎君身邊確保一席之地。


    當然,這其中有她對表妹的同情。


    乃至她開始懷疑自己對郎君的愛,沒有表妹對郎君愛的深,愛的茶飯不思,愛的動人心魄?


    這一切積壓在她的心神上,讓她對郎君的愛迷失了方向,愛糊塗了……


    天可憐見的,她才十五歲而已。


    正值青春叛逆期,容易衝動,胡思亂想。


    繞是她聰明絕頂,在這種錯綜複雜的情感衝擊下,她也是泥足深陷,陷入情潮之中飄搖不定,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當然,其中還有一份內情……


    “韻兒,我雖然可以隨心所欲的操控草木的枯榮,但是我非草木,自是有情有感而發了。


    隻是……”


    王浪軍心疼的看著韻兒傷心過度的模樣,抬起手來,又不敢去觸碰受驚的韻兒,百感交集的說道。


    這一刻,他在心中呐喊:事情怎麽變成這樣了?


    狄韻朦朧著淚眼瞅見郎君心疼自己的樣子,不似作假,心裏冥冥中好受了一些,郎君還是在乎自己的?


    不過自己要是把家裏的事情告訴郎君,隻怕郎君會對自己失望透頂的。


    可是自己又能怎麽辦?


    縱然狄家對自己不好,可是狄家給了自己生命,自己對狄家的事情就不能袖手旁觀。


    看來唯有麵對了。


    權當是試探郎君對自己的情意的一場考驗。


    心有所思,狄韻當即淚奔的打斷了郎君的話頭:“隻是什麽?


    有情有感而發還不夠麽?”


    “你,你就這麽希望有人分享你的愛人?


    希望你的愛人做無情之人,抱著不相幹的女人想你,而你卻獨守空房,好受麽?


    是你心裏好受,還是你認為我心裏好受?”


    王浪軍來氣了,又不忍心衝韻兒發脾氣,就徘徊在韻兒身邊,仰頭問天的發泄情緒。


    說實話,他並排斥其她女人。


    隻不過女人大多都是感性的人,很纏人。


    特別是這個世界上的女人,認準了一個男人,自是會從一而終的。


    那麽一個兩個黏上來,他尚可應付,再多應付幾個就是要命了。


    這不是宣泄情感,追求陰陽平衡的那些事情。


    而是情感糾結,爭風吃醋等等一係列的並發症,費心勞力,影響正途。


    他不是金錢的奴隸,自是不會去追求錢財物質帶來的沉淪享受,紙醉金迷,樂不思蜀。


    這一切錢財物質,女人,可以滿足需求,不影響他的夢想事業就行了。


    知足者常樂,這是他對物質生活的標準。


    而超脫凡塵,才是他的追求。


    縱然虛無縹緲,但他覺得努力過就不後悔。


    因此,他是有意識的迴避了來自各方的聯姻,譬如李二的閨女,李麗質公主,他都不屑一顧的打發走了。


    這並不能說明他不喜歡美女。


    真要他一天兩天換一個,享受這個世界上的男人享有的三妻四妾的糜爛生活,未嚐不可。


    但前提是要他對這些女子有情,有心動的感覺,才能配對成功。


    否則見個美女就收,那是給自己找麻煩,找罪受。


    女人不僅是男人的刮骨刀。


    而且還是傷神的銼刀,在彼此的心意,情感衝擊下一刀一刀的銼傷靈魂意識,那才是人間最鋒利的折磨。


    沒見他這麽寵愛狄韻,狄韻卻在傷他的心麽?


    難道說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假的?


    顯然不可能。


    縱然如此,彼此真情相愛,但還是免不了被人情世故的影響,導致他們彼此傷害,錯了嗎?


    誰能說這是一種錯愛?


    而不是真愛,深愛,升華愛意的一種方式與體現?


    當然,這很累人,傷人,更何況是兩個,或是一大堆不相愛的人組成一個大家庭,其中情感衝擊,是不是火山爆發的趨勢,那會燒死人的。


    諸如此類的話題,見帝王後宮那攤子事,啥都明白了。


    後宮的勾心鬥角,陷害坑害的事情千奇百怪的。


    古往今來,曆史上記載了不少。


    難道說貴族,地主,乃至稍微有點錢的小家庭,娶妻納妾,家裏就不是後宮的另一個版本,寫照麽?


    其實是大同小異。


    隻不過小家庭裏的妻妾爭鬥起來,沒有後宮那般牽動大眾的心神,驚心動魄,受人關注罷了。


    要不然世上怎麽會有一句話:觀一家而知天下。


    因此,他對愛的標準是彼此相愛,愛到脈搏共振同頻,心心相印!


    而不是見一個愛一個,沉淪於歡愛,迷失愛的純潔的人。


    潔弊,適用於任何方麵。


    對工作一絲不苟,是為敬業的潔弊。


    對愛有始有終,那也是一種潔弊。


    他就有這種潔弊,自是對黏上來的女子不屑一顧了。


    狄韻聽見郎君發現心神的憤怒,冥冥中意識到自己錯了?


    不該為郎君招攬妻妾,惹郎君生氣?


    理應順其自然?


    可是郎君能忤逆婆母為郎君娶妻納妾麽?


    郎君又怎麽能舍棄表妹的癡心一片,任由表妹消香玉隕?


    不能,可是自己明明感受到郎君的心痛,又怎麽能逼迫郎君去接受這些不能的愛,傷及身心?


    一念至此,狄韻止住了哭泣,抬手擦拭著眼角上的淚水,透過縫隙看著郎君說道:“郎君,對不起,韻兒不該惹郎君生氣的。


    可是郎君打算怎麽應付晁采表妹?”


    “你這麽聰明,自己想辦法解決她就行了。


    這可是你作為正妻的義務與職責,而不是像你先前那樣拉秀女,你以為是打仗缺人啊?”


    王浪軍冷哼一聲說道,決定給韻兒一點顏色瞧瞧。


    狄韻聽得麵色發苦,又見郎君氣得不理自己,垂下頭去,拿手揪扯著旗袍說道:“人家的心亂了嘛。


    狄家出事了,人家又怕郎君多想,輕視狄家……”


    “等等,你自己的問題管狄家什麽事啊?”


    “狄家沒有出事,晁采表妹能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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