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等一等,你這樣過府而不入可不好,員工都有怨言了。”


    正當王媽追問薛仁貴世上有仙神的問題,上官婉兒從山腳處嚷嚷著跑上石階,甚是不滿而急迫。


    確實,這段時間,無論是上官婉兒消失不見,還是王浪軍沒有進入軍民勞作的場所,都是一個問題。


    首先,王浪軍是貴人事忙,無可厚非。


    一天到晚不見人可以理解。


    但上官婉兒消失不見,似乎不是上官婉兒黏人的個性使然。


    其實她是憋著一口心氣,與狄韻杠上了。


    很顯然,二人上次博弈,以上官婉兒完敗告終。


    可見上官婉兒負氣了,但沒有聲張,隱忍下來,接受了袁天罡的爛攤子。


    不僅把無量宮上下打理得走上正軌了。


    而且還把無量宮轄區內的產業作坊,挨個的進行合理化的管製模式,讓軍民員工更加賣力的幹活了。


    現如今,基地作坊運轉正常,日漸增產的趨勢。


    這不,上官婉兒一直在關注著公子的動向,在得到公子去接老主母的時候,親自跑到製衣廠給老主母趕製了一件貂皮披風。


    此刻,披風疊成方形,托在上官婉兒的雙手臂上,伴隨她一路小跑著登山,帶來一溜風雪亂舞的煙尾,抵達老主母下方的石階上,跪地托起貂皮披風說道:“奴婢給老主母請安。


    祝老主母身體安康,福祿壽全。


    這是奴婢與幾位姐妹趕製的披風,還請老主母笑納,接受我們的一片心意!”


    “這,這是潔白無瑕的貂皮做的,你們有心了,那就試試吧?”


    王媽看著她雙手托起的披風,很是喜歡的笑著說道,接受了這份禮物。


    其實她在魏府裏寄人籬下,沒少被人看輕了。


    雖然那些人沒說什麽,還巴巴的跑來奉承巴結她,但是她也知道好壞,厭惡小人。


    就像平日裏的穿戴,總有人給她送禮,打扮的體麵,炫目。


    但看在那些個貴婦眼裏,總是帶著輕蔑之色。


    這讓她很受打擊,暗歎自己寄人籬下,活的外表光鮮,內中傷痕累累。


    隻不過這種痛無處訴說罷了。


    偏巧王泰是個不省心的。


    總在外麵胡吹亂說,拉關係與朝廷官員逛窯子,下酒樓,那是家常便飯,習以為常了。


    每次迴來都是一身騷味,酒氣熏天的,拿她撒酒瘋。


    其實她知道王泰不會撒酒瘋,實際上是借酒唬弄她從長子這裏**科研成果什麽的。


    特別是最近幾日裏,對她是沒日沒夜的絮叨,騷擾,不達目的不罷休。


    最後鬧得她實在是沒辦法,給王泰許下不少承諾。


    為了這些承諾,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跟長子開口。


    因此,無論是朝廷貴婦人給她造成了心靈傷害,還是王泰給她帶來壓迫性的傷害,間接茶毒了一雙兒女,都是她埋怨長子的原因。


    雖然她知道這些苦難,怨不得長子半分。


    但是長子太能鬧騰了,又是個不孝子,不聽爹娘的主,讓她們一家人寄人籬下,糟了不少罪。


    這其中最大的責任出在王泰身上。


    可是王泰無能啊。


    那麽長子有能力,為什麽不及時的拯救家人呢?


    當然,她也知道一家人介入朝廷,暗勢力,太子臣子等等之間掣肘起來,根本無法左右事態的發展。


    結果總是無奈的。


    然而,偏重心是每一個人都存在的觀念。


    時而因一個理由偏向朝廷,時而因一句話偏向夫君。


    或是感到委屈,就把責任偏到長子身上,那是毫無來由的。


    不存在對錯,之論一時的偏重心。


    不管事態如何,她都是長子的親生母親,渴望長子孝順母親,責備長子沒去搭救她們母子有錯麽?


    沒錯,她說長子錯了就是錯了。


    這是孝道賦予給她做母親的權力,就是理。


    因此,她是帶著一身傷,一肚子火氣,一腔的埋怨,還被人強加了不少債務與諾言在身上,抵達無量宮見長子,誰能說她有錯,說她好受過?


    如今,她看著上官婉兒親手給自己披上貂皮披風,心裏暖烘烘的,驅散了積壓在心神上不少不開心的事情。


    因為這件披風是長子身邊的丫鬟與員工的一片心意,但也都是長子的,那也就是她的。


    所以穿自己的衣服,哪能不開心啊?


    再說了,前幾次來無量宮,每次都血腥戰場,怪嚇人的。


    她不怕,但她要顧及一雙兒女的安危與心理影響,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的一切。


    在那幾次裏,自是沒心情論親情,談母子情感問題了。


    今個完全不一樣了。


    她第一次體驗到迴家的感受。


    遊子迴家,倍感親切。


    她高興了,看得王浪軍都忘了剛才的憤怒,抱著小妹站在山道右側,看著娘親披上披風迎著風雪招展的英姿颯爽模樣,會心的笑了。


    娘親高興了,他也高興啊!


    其實母子情結就這麽打開了,很簡單。


    這是上官婉兒的功勞,讓他重新認識了上官婉兒似的,這丫頭的長進了,不錯。


    上官婉兒也很開心,感覺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走近公子,從懷裏掏出一把糖果遞給王雅說道:“小姐,你怎麽不高興了?


    來,先吃糖,有什麽不高興的跟我說,我幫你解決好不好?”


    其實王雅與王強兩個人的變化最大。


    王強變木訥呆板了,王雅變得安靜不鬧了。


    冥冥中透著一股不和諧的壓抑,始終縈繞在二人身上,揮之不去。


    根本沒有幾個月前,與王浪軍見麵的時候那麽活波可愛,天真無邪。


    染上了俗氣,規矩,貴賤,銅臭的氣息?


    這會兒,王浪軍發現了弟弟妹妹身上的這些問題,莫名的又怒了,這是那些該死的人影響到孩子身上啊?


    當真是作死?


    “真的嗎,大哥哥,我能問她要東西嗎?”


    王雅鼓起勇氣,伸手接過上官婉兒手中的糖果,就縮到大哥哥懷裏,脆聲說道。


    隻是她的聲音越說越低,到最後幾近不聞。


    聽得王浪軍心酸到喉結發堵,忍著發火的衝動,低頭看著小妹不敢看娘親的受驚模樣,點頭說道:“當然,在這片家園裏,你就是大小姐,隻要不是無理取鬧,你想幹什麽都行。


    說吧,你想要什麽,讓這位上官丫頭給你去辦了?”


    “嗯,你先別說,讓我猜猜看,你一定是想要一件貂皮披風對不對?”


    上官婉兒繞道公子右側,看著躲在公子懷裏的王雅說道,早看出來了。


    一件貂皮披風,不僅讓老主母開心得不得了。


    而且讓王雅羨慕了。


    看來她們一家人在長安城過的並不好啊!


    難道公子不知道這些事情?


    其實她哪裏知道,王浪軍隻是派遣動物奇兵暗中守護家人的安全,生活細節問題,那能是動物了解的麽?


    而正是動物奇兵的存在,讓某些人以王浪軍監視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暗射王媽,你的長子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


    這種誤會說不出口。


    那是一種暗傷。


    畢竟其中牽扯著太多的誤會。


    無論是王媽幾次舍棄長子,跟隨王泰而去,還是為了娘家人陷害過長子一次。


    以及王媽如今背上的債務問題,都是王媽說不出口暗傷。


    本來就有求於長子,還能責怪長子的不是嗎?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因此,王媽看見上官丫頭與長子追問女兒一些事情,全當沒看見,拉著王強走開了。


    由此可見,親情的傷疤更難愈合,隔閡已經生就了。


    這讓王浪軍感知在心神上,落入眼底,很難受,又猜不透其中的根源,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撫一家人受傷的心靈?


    “呀,你好聰明啊,這都被你猜到了……”


    “那是,你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你的大哥哥的身邊人,跟我走,包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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