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紫氣東來。


    映照在無量宮上,金燦而紫氣瑩韻的。


    再經晨霾覆蓋在無量宮以下的區域,隻把無量宮襯托到雲間繚繞蕩漾起來了。


    乍一看,就是身處仙宮,飄搖在雲顛之上。


    就好像是上萬軍民聚集在東麗宮前方的平台上,放開嗓門呐喊助威,公認公子是情聖公子,直上雲霄似的,不在人間。


    王浪軍給軍民上了一堂情感課,無比生動,還贏得了一個情聖公子的名號,算是意外之喜吧?


    不過他到是無所謂。


    不及狄韻的興奮勁頭,這都跑過來叫好了。


    倒把香荷整成鬥敗的母雞,蓬頭散發的跌坐在樓頂的平台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


    她問自己?


    好像是這樣的。


    因為自己沒有勇氣去死,也沒有勇氣為王浪軍做什麽?


    就像一個廢物,隻知道索取別人的利益謀私?


    從來都不知道迴報別人?


    可是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在自己認識的人當中,除了狄韻,王浪軍之外,那一個人不是在索取別人的途中謀私,求存呢?


    袁天罡是個大人物吧?


    他還欺騙自己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還有一代帝王李二,太子李承乾,他們哪一個不是在索取別人,剝削民眾的利益壯大隊伍,鞏固國防,謀求更大的利益呢?


    比如他們還在謀算,謀奪王浪軍的秘密呢?


    總之一個個的不都是這種人嗎?


    為什麽輪到我就錯了?


    不,我沒錯。


    錯的是王浪軍與狄韻二人,他們就不是人,過的是矯情日子,太矯情了。


    矯情的看不上我這個土丫頭?


    所以自己沒錯。


    香荷似乎想明白了,不顧一身蓬亂,邋遢,掙紮著爬起來,迎上二人詢問的眼神說道:“你們看我幹什麽?


    沒見過土丫頭嗎?


    是,我這個土丫頭配不上你們這種高大,無上的人。


    我認了,知道了,我們不是一種人,一類人,無法達成共識對吧?”


    “香荷,你怎麽還不明白呢?”


    狄韻聽得憋屈,斂去笑容,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看著她問道,感覺自己秀逗了。


    事情已經發生到這一步,難道還不明白麽?


    要知道東麗宮下麵的軍民都明白了。


    唯獨她香荷不明白。


    這是為什麽?


    香荷趔趄步子走近她說道:“我怎麽就不明白了?


    都說了,我們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


    說白了,你們的思想太過矯情,讓人無法理解。


    還說我不理解你們,真是可笑至極……”


    “行了,韻兒,別跟她一般見識。


    須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就是最好的寫照。


    本性生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沒那個身份地位,還巴巴的自我提升身份地位,強行過本性日子。


    若是有人幫襯,你或許可以發揮你的本性過日子。


    但你自己不努力,沒有人可以幫你一輩子。


    你呀也別提什麽矯情,不是一類人什麽的了。


    我告訴你一條,你試想一下,你和韻兒去種地為生,你覺得你能自食其力麽?”


    王浪軍看明白了,香荷就是妄想比天高,沒那個身份還想著過上等人的奢華日子。


    正應了那句話:人想一天高,命值一紙薄。


    一個賤丫頭想當皇後,可能麽?


    救她這樣的,也敢想?


    比長相,長得一般,頂多比大多數女人好看點。


    賽身段,差強人意,前不凸,後不翹。


    論學問,一問三不知。


    耍手段,還不夠太子妃弄死的份。


    救她這樣的,還奢望著當皇後,即便是她登上皇後的座位,能在皇宮活三天麽?


    活一天都不錯了。


    還是那句話說得好:人,貴在自知之明!


    若是一個人連自己的短處,毛病,缺點都去掩飾,不予理會,不想去客服,這個人不是傻子,也離死不遠了。


    人都要死了,還管那麽多幹什麽?


    傻子自是沒那個腦子去考慮這些,自是活得開心了。


    至於香荷麽,哈哈了……


    香荷聽得一愣,止步在三米之外晃悠著,愣是傻了。


    就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靂劈中了心神,腦海裏是一陣陣的嗡鳴,不知道自己算什麽人了?


    王浪軍提出的問題,她打心眼裏沒想過。


    自打她被家人賣入狄家,就沒有擔心過吃喝用度。


    哪怕是狄家人再怎麽不待見狄韻,吃喝方麵還是能滿足的。


    隻不過吃的比下人好點,不如主子。


    但那也不錯了。


    再說了,她一手打理狄韻的日常生活,沒少先顧好自己的肚子,身子,享用一切好的。


    剩下的才是狄韻的。


    當然,這也不是說當時的她有多麽歹毒狠辣。


    隻是當時,她在所有人咒罵狄韻是短命鬼,間接針對她這個丫頭的時候,受了不少委屈。


    而作為一個丫鬟,有理沒地說,有氣憋著。


    但人不可能一直憋氣,受屈,總得找個發泄的方式,不至於被自己給憋死,鬱結而死。


    她就把氣撒在食物,衣裝上了。


    反正狄韻也活不長了。


    吃穿狄韻的也吃穿不了多少日子,何必為難自己呢?


    在這種心理的驅使下,她走上歧途,占有狄韻的一切下不來了。


    久而久之,養成習慣。


    如今讓她改過來,那可能嗎?


    香荷這會兒想到王浪軍的話,讓她和狄韻一起去種地為生,趕到非常滑稽,搞笑了。


    但不代表她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以前是忽略在外,這會想一下,她沒有狄韻那種認準了目標,哪怕是死都要去完成的意誌力與勇氣,她估摸著自己種地為生,那是自尋死路。


    換句話說,她做不到。


    這時,她才明白自己錯在根基上。


    一直以來,她都想著攀高枝,遺忘了自己就是一個土丫頭。


    哪怕是嘴上說說,自己就是土丫頭。


    可是沒把土丫頭三個字徹底融入身心,卻披上高貴的外衣,妄想與人比天高,可能麽?


    這一發現,她才徹底悟透了王浪軍的一言一行,之恨自己太傻,太狂,太不知趣,錯失了真正過人上人的日子的機會?


    “謝,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錯了……”


    “你錯沒錯不歸我管,我幫你隻是不想讓韻兒傷心。


    韻兒要還你當年的眷顧之情,我就幫她成全你一次,沒什麽大不了的。


    總之,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本性使然,想通了未必是壞事。


    一個徹底悟透自己,又知道改過自新,奮發圖強的人,遲早都會過生好日子。


    你還年輕,不過十六歲而已。


    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辜負韻兒還你的姐妹情。”


    王浪軍忍著自己對她的厭惡,把一臉擔心的韻兒拉到身邊,看著她苦口婆心的說道。


    緣份這東西很奇怪,她本身就是由緣與份組成的。


    組合起來是緣份,分開來,緣是緣,份是份。


    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香荷淒楚一笑,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未來了?


    畢竟她沒有一技之長傍身,無論走到哪裏都沒法依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


    以前沒想過自己幹活,頂多也隻是打理瑣事,還妄想著攀高枝。


    現在的她被王浪軍一棒子打迴原形了,就該考慮生機問題了。


    這時,看著她為難,難堪,又苦澀的臉上,晦暗不明的,狄韻又怕她想不開,側眸著郎君的俊臉說道:“郎君,能把她送到福臨山基地麽?”


    “你,好吧,隻要她能從底層做起,成就如何,全靠她自己的勞動去掙,我沒意見。”


    王浪軍低頭看著韻兒不忍的俏臉,很是無奈的說道,就怕某人爛泥扶不上牆。


    “謝謝,我相信她能行的……”


    “什麽,去福臨山基地,我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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