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侍衛跪在圓台上,心裏直打鼓,下意識的彼此對視一眼,相繼點了點頭,張嘴無言。


    這是想讓對方開口,做出頭鳥,承擔皇上追責的後果。


    隻可惜,六個人都被對方算計了,不禁心悸而顫。


    旋即,在死亡的壓迫下,彼此又惡狠狠的對視一眼,齊聲開口說道:“皇上,王浪軍才是開啟傳承天書之人……”


    雖然六人說法不一,但是大意雷同,一致地推薦王浪軍做先鋒,死貧道不死道友。


    六人的表現可以理解。


    畢竟出了這種事,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來個痛快,死了算求,一了百了。


    免得承受步入死亡節奏的折磨,最終還是一個死。


    這是一個人性小插曲。


    但這讓李世民陰沉著一張臉,抽抽個不停,真想拔出佩劍砍了六人,但這做不仁道,忍了。


    再說了,他也想讓王浪軍開道,直達天書處,最好不過了。


    隻是他此時無法調動王浪軍。


    強製性的驅使王浪軍,必然適得其反。


    即便是以大義勸諫王浪軍,估計不頂用,也會讓王浪軍看扁了他,假仁假義,得不償失。


    何況他知道王浪軍是開啟天書的最佳人選,不容有失。


    在這個關鍵時刻不但不能讓王浪軍去冒險,還要保護好王浪軍的安全,隻待接近天書,再讓王浪軍出馬。


    這樣做,他不但不會讓王浪軍看不起他,還能和緩彼此之間的仇視心理,增大了獲得天書的幾率,減少了王浪軍怒而奪取天書的意圖。


    因此,他的處境微妙,根本不是六名侍衛想得到的存在,旋即怒而笑道:“你們親如兄弟,訓練有素,都達到心念同步的高度,讓朕欣慰。


    朕也不為難你們,朕自己去闖……”


    “啊,不,皇上乃萬金之軀,不能犯險,卑職這就去探查洞府……”


    六人聽出來了,皇上在說反話,爭先恐後的說著話站起身來,下意識的迴頭瞪了王浪軍一眼,隨即向洞府內走去。


    這沒辦法,皇上都這樣了,若是不去,留給他們的罪行將是生不如死。


    那種死法,他們心知肚明,甚至於牽連家人慘死。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能做的隻有傳達他們對王浪軍的恨意,不想死啊!


    王浪軍靠在石壁上,針對他們的仇視付之一笑,遂感觸到石壁異常,心中一驚,怎麽迴事?


    先前沒注意,也沒有感觸到什麽?


    但這會兒不一樣了。


    他記得從懸崖上飛下來,抵達梯道,觸摸過石壁,無論石壁的硬度與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都與懸崖上的石壁一樣,就是石壁,隻不過光滑如鏡而已。


    可是石壁如今變了,變得像活物一樣。


    因為這種感觸與觸摸藤蔓一樣,好像整個石壁都是大樹,藤蔓似的,可以輸送與汲取內在的木質因子、水分等等,所以他驚訝莫名。


    這是個啥情況?


    不合理,完全超乎了想象。


    就好像見鬼似的,驚悸著神經中樞,想不通了。


    奇哉,怪哉……


    唯有這類詞語可以形容了。


    正當他感歎之際,石門洞府內再度閃現出一道寒光,帶出些許血滴,飛射在斜陽下,分外炫目。


    這一次,沒有聲息發出,不知道洞府內的情況,也看不透洞府內的景物。


    包括石壁光滑如鏡,但石壁在斜陽的照射下不反光。


    片刻後,一名侍衛爬出洞府,聽在石門處沒敢站起身來,戰戰兢兢的稟奏:“皇上,洞府內的布置沒有變,隻是出現了那索命的寒光,斬殺了兩名袍澤……”


    “再探,深入進去查探。”


    李世民蹲靠在右側石門的石壁下方,心悸莫名的說道,害怕了。


    隻是這會兒不能退,否則尊嚴淪喪,沒臉做皇帝了。


    何況他在天書與王浪軍麵前退不得,一退就會讓王浪軍恥笑他膽小如鼠,從而奪走他的天書。


    這是他無法容忍的事情。


    因此,哪怕是害怕得要死要活的,他也要咬牙硬撐著,死也不退。


    隻是他不知道,王浪軍此刻陷入感觸石壁的驚訝之中,根本沒功夫搭理他。


    導致他的身心變化無人得見,即便是跪在地上的侍衛也不敢抬頭看他的死人臉,領旨返迴洞府。


    少頃,侍衛迴返石門前稟奏:“皇上,卑職探查出一道寒光,固定在腰擠高度閃襲,暫時沒有出現偏差與變化。


    這到襲殺寒光,每隔十息爆發一次。


    隻要蹲下身來,就可以避過這道寒光。


    不過,我們順著那根繩索洞府身處攀爬,抵達一丈外的區域迎來豎劈寒光,形似斧刃,再次斬殺一人。


    那斧刃將人劈成兩半,跌入深淵似的,沒有迴音,不知深淺。


    而這道豎劈的寒光,讓處在繩索上攀爬的人沒法躲避。


    皇上,您看……”


    說著話側頭看著貼壁深思的王浪軍,說到一半不說了。


    沒辦法,現已死了三人,剩下三人命大。


    這是他們抓鬮探路的結果,著實嚇壞了。


    洞府內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唯獨那道寒光突兀顯現,速度飛快,宛如閃現,一閃而過。


    太快了,根本無法躲避。


    何況寒光閃襲的角度封死了繩索,無法通過。


    這是他鬥膽進言的原因,或許王浪軍有辦法通過繩索吧?


    對此,李世民拿不準,臆測不到侍衛反饋的兇險景象,也不敢拿王浪軍的生命開玩笑,從而失去天書,難辦了。


    同時,用人堆,一次一次的試探,或許可以找到通過一根索道的時機與方法。


    但顯然行不通,也太殘忍了。


    正因過於殘忍,他不能讓侍衛用血肉之軀趟道,變成嗜血暴君,喪盡道義仁德,得不償失。


    因此,他為難了,動搖了保護王浪軍的心思,下意識的側頭看著王浪軍,張了張嘴,沒敢說出話來。


    而王浪軍沉浸在感觸石壁之中,冥冥中輸出內勁,順著石壁進入洞府,向前延伸,探索,似乎找到了什麽規律,眯著眼睛,感悟著說道:“派人繼續探查……”


    “什麽?你想讓我們去送死,安的什麽心?”


    侍衛一聽之下蹦起來,又驚懼洞府中閃襲出的寒光,跳到一半就縮起身子發顫,跌在圓台上不知疼的咋唿起來。


    王浪軍沒搭理他,但讓李世民怒而問道:“你確定要讓人去趟道,不惜死多少人?”


    “你有更好的辦法麽?”


    “沒辦法也不能想你這樣草菅人命,讓人去送死…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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