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義女見禮之際、遭遇捕快拿人事件,鬧的不歡而散。


    就像是這天、陰雨連綿,在心神上留下揮之不去的陰霾。


    不但如此,而且禍不單行。


    隻見狄奎冒雨指揮著護衛拉著板車,護送並蒂彩蓮路過八仙坊,衝進來嗬斥王浪軍擄掠孫女狄韻,實為采花之賊。


    罪當問斬,嚷嚷著腰斬最合適。


    這話把王浪軍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特麽的怎麽又是腰斬?


    還是欲加之罪。


    誰是采花賊?


    采花賊正躲在一邊數螞蟻,偷著樂呢?


    這不是存心氣人麽?


    誰受得了這個?


    慫死他丫的。


    老東西。


    無恥。


    幹,可是韻兒在旁邊流眼淚,王浪軍左右為難,慫也不是,退讓也不行,怎辦呢?


    “人說這天有不測風雲,看見沒、下雨了。


    這地上一般不長瑰寶,要長就驚世豔豔。


    譬如並蒂彩蓮,天下唯一。


    可是呢,彩蓮生於何地?


    習性與養分是什麽?


    天下誰人知曉?


    不知而惑。


    皇上。


    嘖嘖,有人找死,自求滅門,還敢囂張、做惡人麽?”


    這顧全所有人的麵子,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王浪軍起身擋在韻兒身前,似笑非笑的盯著狄奎說道。


    什麽?狄奎滯吸憋得滿麵發紫,遍體顫抖。


    怎麽會這樣呢?


    前日,翠碧山林裏青翠變楓林,古怪稀奇。


    似是與王浪軍活埋未死有關聯。


    可是沒有證據去證明而已。


    而到第二天夜裏,河道內的藕荷消失不見了。


    這又是一大怪事,讓人議論紛紜。


    直到昨夜見證了並蒂彩蓮,才明白藕荷消失的原因,成就了並蒂彩蓮。


    這件事與王浪軍脫不開幹係。


    可是任然沒有證據證明王浪軍把藕荷變為並蒂彩蓮。


    原本不重要,管他怎麽來的。


    隻要把並蒂彩蓮敬獻給皇上,換取光宗耀祖的榮譽比什麽都重要。


    這事已經報給皇上了。


    皇上連夜派人傳旨,即日送並蒂彩蓮進宮。


    可把狄家人高興壞了。


    慶祝了大半夜。


    人人無眠。


    樂壞了。


    使得整個狄家莊內熱熱鬧鬧的,籌備著護送並蒂彩蓮進宮事宜。


    不曾想狄溥派人傳信,稱王浪軍擄掠狄韻、藏於八仙坊內,可攜狄韻進宮、以護養並蒂彩蓮為由,一起獻給皇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到那時,隻要皇上收下奇花、收美人入宮,就是狄家榮耀至極,一飛衝天之時。


    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喜事。


    怎麽可能放過呢?


    於是趕來要人。


    但撞牆上了。


    怎麽辦?


    若是王浪軍所說為真,並蒂彩蓮枯萎、讓皇後不高興、皇上震怒,狄家就完了。


    狄家可傷不起啊。


    那就隻能讓王浪軍做太監、養花…狄奎急中生智,冷哼一聲說道:“你說得好,那就看你能不能養花。


    常在宮中行走,那也是你一生的榮耀…”


    “啊,不,不要…”


    王浪軍還未說話,狄韻嚇得花容失色,若非香荷攙扶住身子,說著話就栽倒下去了。


    沒想到祖父這麽狠。


    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犧牲一切。


    浪軍何幸,豈能因韻兒去做太監…


    這老東西真該死,王浪軍轉身衝淚流滿麵的韻兒莞爾一笑,緩緩轉身說道:“人說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皆為自欺欺人。


    欺負別人騙自己,不知可以唬弄自己幾年、還是幾天呢?


    把別人當傻子。


    傻子若有奇特的本事,弄死誰也就一句話的事。


    不知這話對不對?


    您說呢?”


    “你,你很好,希望你可以笑到最後,走!”


    該死的,怎麽會這樣?狄奎豁然醒悟過來,不甘心的嗬斥一句之後帶著人走出大堂。


    不走沒人歡迎。


    還會被人嘲諷為傻子,弱智。


    蠢到沒有算出別人有這種神奇的本事,博取皇上皇後的歡心太容易了。


    到那時無論報複誰,還真是一句話的事。


    再說王浪軍本身就不好惹。


    惹上王浪軍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贏了一局,王浪軍環視全場人,除了韻兒含淚送春情、香荷欣喜崇拜,其餘的人一臉古怪,不高興。


    咋地了,哥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解決了一家人複雜的情感分歧,怎麽就沒個好臉色?


    更別說鼓掌慶賀了。


    這是什麽待遇?


    豈有此理。


    存心的吧?王浪軍不樂意了,側眸老頑固嗬斥:“你那什麽表情?


    還不快去準備馬車,啟程去長安。


    等著看戲啊?”


    “你,你厲害行了吧?


    就是不知道你到了衙門公堂,怎麽解釋八仙賀王印記之事。


    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你就不擔心嗎?”


    這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袁天罡急得揪扯著白胡子說道。


    畢竟八仙桌底下的八仙賀王印記,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好多人都看見了。


    以及被狄家莊買走了兩套八仙桌,估計刻有一樣的印記。


    現已鬧得眾所周知的程度。


    此刻,就算除掉這套八仙桌上的印記,也於事無補了。


    這事該怎麽辦?


    僅憑翼國公秦瓊根本擋不住這種陣仗,來十個秦瓊也不行。


    無形中變成了必死之局。


    可是人家王浪軍還在笑,不著急,讓別人怎麽想?


    狄韻一驚,麵色蒼白,搖搖欲墜流下淚來,王浪軍抬手輕點韻兒的額頭說道:“韻兒的玲瓏剔透,何不幫浪軍想個辦法?”


    “呀,浪軍心有成竹,還是…”


    這還有什麽辦法可想?狄韻五心不定的跟隨浪軍登上馬車,暗自想辦法解決八仙賀王之事。


    隻是一行人抵達府衙大門時,也沒有人想出解救的法子。


    在所有人揪心,著急上火的眼神下,目送王浪軍走進衙門公堂。


    公堂案上端坐在三個官員。


    這是三堂會審麽?


    沒這麽誇張吧?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感情深、人聚溫。


    太熱情了。


    該來的都來了。


    在一眾官員把秦瓊恭迎到左側旁聽之後正式開堂審案:“啪”


    驚堂木震人心魄。


    堂下頓時鴉雀無聲。


    靜待大老爺問案:“堂下庶子,見了諸位朝廷命官為何不跪。


    你膽敢藐視公堂與大唐朝廷命官,其心可誅。


    來呀,給本官把他打跪在地…”


    “慢著,你不問青紅皂白就摁上罪名,是何道理?


    難道是為了彰顯你的官威,就可以拋棄法度,添鹽加醋,證明你的存在感麽?


    你有種再下令行刑試試?”


    小小衙門公堂算個啥?王浪軍怡然不懼,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盯著坐在中間的肥頭大耳官,挑釁的說道。


    膽大妄為,前所未見?


    這人是傻子嗎?


    要麽腦袋被驢踢了。


    或是腦抽風了。


    正在說胡話呢…


    豈有此理,京兆尹拍案而起,拔出案桌竹筒裏的黑頭簽,甩到堂下嗬斥道:“給本官打,往死裏打。


    本官還不信治不了你。


    你這大膽的刁民藐視公堂,無視大唐法度,就該受到最嚴厲的懲戒。


    打,打打…”


    “是,摁住他,往死裏打…”


    四名衙役應令出班,氣勢洶洶的逼近刁民。


    靠,玩真的,這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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