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上大事了?


    一不小心折斷了一根竹竿,就要賠償萬萬倆黃金的天價。


    萬萬倆黃金可以壘起一座小山了。


    上哪去掏這麽多黃金?


    就算搶劫大唐皇家金庫,冒死前往一次又能劫走多少黃金?


    三五百斤頂天了。


    此路不通,賺錢暫時沒戲。


    那就…王浪軍心念一動,扔下手中卷刃的腰刀,走到黃竹杆旁邊,彎腰拾取地上的竹竿說道:“不錯,這竹竿做武器不錯。


    尾端七尺多長,做打狗棒順手。


    前端四尺多長,用作懲戒奴才最帶勁。


    不知狄老覺得如何?”


    “啊”


    怎麽迴事?狄奎一愣轉向采花賊右側的老道,見老道驚訝的瞪著采花賊,頓時摸不準了。


    若是采花賊一人前來鬧事。


    隻需一聲令下,號令護衛百箭齊發,射殺采花賊即可消災。


    但采花賊與老道一同前來就變味了。


    拋開老道對狄家有恩不說。


    單說老道的能力,人脈圈,都是狄家望塵莫及的存在。


    狄家敬重巴結老道還來不及呢?


    哪敢得罪老道?


    如今這老道與采花賊的關係…狄奎心中打鼓,遂蹙眉說道!“你現已平安無事,不離開這裏還來幹什麽?”


    “幹什麽?


    你還有臉……”


    真該死,王浪軍念及數次差點被狄家人給整死了,憤怒的瞪著狄奎,走上前去吼道。


    隻是蓑衣人搶先一步走到少年前麵,接近狄奎手拉手的往莊裏走著說道:“走,進莊,邊吃邊聊…”


    狄奎不敢反駁,想到什麽轉身就走。


    餘下王浪軍憋屈的跟了進去。


    路過劍拔弩張的護衛通道,護衛紛紛讓道。


    但一百多個護衛始終跟隨包圍在采花賊後方。


    人人一臉殺氣,恨不得把采花賊給瞪死了。


    這是什麽事?


    老無賴究竟是誰?


    牛皮哄哄的,讓狄奎不敢忤逆一句,奇了怪了?


    看看先,王浪軍尾隨狄奎進入狄家大堂,分賓主跪坐在案桌後方。


    狄奎蹙眉索目掃了一眼坐在右手邊的采花賊,轉向左側的老道說道:“他的身份現已查清。


    身為契丹人,潛入長安圖謀不軌。


    若非他好色成性,擄掠待字閨中的娘子…”


    “慢來,別亂說…”


    要遭,蓑衣人見抱膝坐在對麵的少年一臉怒容轉為寒冰殺氣,轉向狄奎說道。


    狄奎不察,王浪軍拍案而起,怒指狄奎吼道:“老匹夫,先看看我這塊身份令牌、來路正不正?


    再論你們一家人設計陷害我偷窺小姐沐浴。


    不計小姐失貞、遭人唾棄、自盡之危,妄想將我打死。


    我沒死就被你們下藥,麻倒了。


    你們再把我拖到莊後的樹林裏活埋了。


    此仇不共戴天。


    不知誰該死?”


    “這,這,這怎麽可能?”


    孽障,狄奎接過王浪軍拋來的身份令牌,邊看令牌邊聽著驚的站起身來,失聲驚唿。


    因為早在月前,狄奎就從兒子狄方嘴裏聽說過采花賊的事。


    那采花賊先後擄掠了待字閨中的娘子十幾人。


    至今查無結果。


    現已驚動了皇上。


    皇上下旨狄方盡快破案,否則提頭來見。


    因此,狄方一頭紮在衙門裏坐鎮指揮,緝拿采花賊。


    趕上采花賊的武力與王浪軍差不離。


    在王浪軍打倒狄家一幫護衛之後,就讓狄奎認定了王浪軍就是采花賊。


    所以王浪軍在狄奎眼裏就是一個死囚。


    狄奎隻是對王浪軍實施拖刀計。


    先慢其心,再聚眾合圍射殺王浪軍。


    沒成想王浪軍被狄溥提前給麻倒了。


    狄溥活埋了王浪軍之後,就讓阿福哄騙狄奎,人已殺了,正帶著屍首迴縣衙交差去了。


    狄奎信以為真。


    沒成想再次看見王浪軍打上門來,嚇得不輕。


    麵色蒼白,冷汗直冒,王浪軍冷視狄奎的麵色不對勁,沉聲說道:“沒什麽不可能的。


    希望你交出元兇,了結恩怨。


    否則……”


    “等等,不是老朽不交人,隻是他們連夜離開狄家莊了,沒法交人…”


    這事鬧的,狄奎懊惱不已,心亂如麻的把身份令牌交還給王浪軍,為難的說道。


    王浪軍的身份令牌上刻有隴伊村字樣。


    這是一個特殊村落。


    知道的人極少。


    而他們的身份特殊,令牌難以偽造,迫使王浪軍的身份被狄奎認可了。


    狄奎陷入困境,又見王浪軍一臉殺機,無奈的轉向老道求救。


    “啪”


    這下有的玩了,蓑衣人擱下茶盞,摸著胡須說道:“不急,不急,此案另有隱情。


    案情錯綜複雜,還需仔細勘察取證,方可捉拿、治罪元兇。


    切莫操之過急…”


    “閉嘴,有你什麽事?


    你不是索賠黃竹杆的錢麽?


    找他賠償,他欠我兩條命,加上名譽,精神損失,誤工費,傷體…”


    禍水東引,王浪軍懶得跟嚇得滿麵慘白的狄奎歐氣,大手一揮讓狄奎賠錢,一舉兩得。


    至於揪出狄奎抱養的孫子狄文,沒有證據指證狄文有罪。


    僅憑狄文利用老匠頭算計王浪軍,皆是一麵之詞。


    不足以為證,王浪軍對此很無語,試著用錢財旁敲側擊,從狄奎口中探出口風。


    什麽跟什麽?


    狄奎聽得一頭黑線,搞不懂精神損失費等烏七八糟的名詞,搖頭擺手說道:“狄家沒錢賠。


    要賠也該由罪魁禍首來賠。


    他們跑路了,你去追討吧!”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死要錢的吝嗇鬼,王浪軍聽得渾身不爽,站起身來說道:“行,有你求我的時候。


    咱們騎著驢子看唱本走著瞧。”


    “橋歸橋,路歸路,無緣不相候,送客。”


    笑話,狄家求人也是求權貴人士,狄奎不屑一顧的說道,轉向老道點頭賠笑。


    這是個問題,蓑衣人見少年已走出大門,側眸狄奎低聲說道:“天意不可逆,為何辭轉機?”


    “什麽?”


    當真,狄奎一驚一乍的,見老道走出大門,心裏火急火燎的,亂了方寸。


    十年前,老道親自登門,給狄韻算了一卦:貴不可言,命懸甲年。


    卦意:尊貴之身,無命享受。


    而這一消息不脛而走,說狄韻是短命鬼,可把狄家人給嚇壞了。


    拖媒人說媒沒人理會,無人願意迎娶短命鬼。


    時間一長,狄韻就讓狄家人冷落在外,混日子等死。


    以至於,狄韻遭遇偷窺沐浴事件,狄奎也沒當迴事,僅僅下了一個封口令杜絕狄家人丟醜。


    至於狄奎對狄韻的個人醜事,反正人要死了,還計較那麽多幹什麽?


    可這會兒狄韻的命運有轉機,就有機會登上皇後…狄奎越想越興奮,但又焦慮不安起來了。


    轉機在哪兒?


    那老道又不說清楚?


    難道老道說的轉機在王浪軍身上?


    這怎麽可能呢?


    一個浪子還能逆天不成?


    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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