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後的陽光依然溫暖怡人,但是此刻皇家的每個人卻因為眼前這難以置信的一幕而膽戰心驚,甚至感覺一股錐心的涼意直從腳底往上冒。


    皇邯怎麽也沒想到陳子龍對於他的求饒完全置若罔聞,而且更諷刺是還當著他們皇家大大小小的麵,二話不說就把他的腿打斷。


    鑽心的劇痛如同一道強大的電流瞬間襲上皇邯的全身,他的腿部肌肉條件發射性劇烈抽搐,那支並未受傷的手臂瘋亂抓一通地在地上反刨著,瘋狂掙紮著身子想要從陳子龍腳下掙脫開,甚至連指甲摳斷鮮血淋淋也渾然不顧。


    可是,這樣瘋狂的劇痛隻能使那條斷腿牽扯的更加疼痛,因為再也承受不住這種撕心裂肺斷骨之痛,皇邯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之後便暈了過去。


    “這麽不禁打,才幾下就廢了。”陳子龍看了一眼手中已經被硬生生打斷掉一截的甩棍,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嘖嘖歎道。


    甩手將剩下的那一截丟掉後,然後陳子龍彎下腰照著皇邯的臉反手就是一巴掌。


    “你以為暈過去就一了百了了嗎?”陳子龍嘴角掛著如同陽光般的和煦微∑,笑,朝著被扇醒的皇邯問道。


    “你,你還想怎樣?”皇邯支支吾吾問道,眼神中已經被恐懼填滿。


    “還想怎樣?說好了如數奉還的,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呢?”陳子龍緩緩直起身子,一臉戲謔說道。


    “如數奉還??”


    皇邯剛言語不清地重複一遍,然後瞳孔便劇烈收縮,眼睜睜看著陳子龍抬起腳照著他的另一個膝蓋狠狠踩下去。


    哢—嚓——


    骨裂聲再次充斥著眾人的耳膜,震顫著他們的心房,皇家一些膽小的女輩更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驚聲尖叫。


    而幾乎就在同時,一個聲音卻倏地從大門口的方向傳來。


    “不要!”


    在陳子龍離開‘魅會所’之後,端木伊人越想越不能寧下心來,於是讓葉無崖載著她趕緊往皇家這邊趕來。


    可是卻沒想到,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當看到陽光正照在陳子龍燦爛微笑的臉上時,端木伊人忽然覺得唿吸不由得一滯,大腦更是瞬間一片空白,機械性地停住了腳步。


    連緊跟在她後麵的葉無崖也是目瞪口呆,被眼前陳子龍所做的這一切驚住。


    當聽到最後這聲骨頭碎裂的聲響,皇青烈的雙眼驟然睜開,死死地瞪著場中的陳子龍。


    這一次,他們皇家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太大。


    “你滿意了嗎?”皇青烈瞪著陳子龍,寒聲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陳子龍抬起頭,絲毫不避諱對方犀利如刀的眼神,淡淡說道:“就算再不滿意,我也不能把一個廢物怎麽樣了。”


    說著,陳子龍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絲毫不再理會皇青烈已經變得鐵青的臉色,轉身便往莊園外走去。


    皇家一眾幾十號人,此時竟沒有一個人再敢出聲攔截,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陳子龍闖進來將皇邯的一支胳膊兩條腿打斷之後,然後又無比從容的離開。


    而站在幾步開外的端木伊人,則直接被陳子龍當成是空氣一般,連瞄都沒瞄一眼便徑直從她身旁而過。


    端木伊人是何等聰明的女人,她幾乎是在震驚之餘的瞬間便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陳子龍沒有食言,他真的打斷了皇邯的雙腿。


    不僅如此,他還順帶又推波助瀾了一把,借著將自己‘無視’,而讓皇家接下來的報複來得更無所顧忌一些。


    迴頭望著陳子龍被陽光拉的長長的身影,端木伊人的神情在那麽一瞬間不由得有些恍惚,她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背影。


    孤獨的皇者,原來他們一直都未曾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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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能這麽急匆匆就走呢?務必要再多留些日子,把這裏當自己家一樣千萬別拘謹,改天我讓成鈞再陪著你在燕京好好遊玩幾日。”


    鍾家別墅內,氣色已經日漸紅潤的鍾老爺子詫異朝陳子龍問道。


    雖然僅僅是初次見麵,但是老爺子卻對陳子龍的印象是極為不錯,拋開救命恩情不說,光是對方替他們鍾家出了口惡氣這一點,老爺子就一再囑托金魁和鍾文恪要銘記在心。


    不止是針對皇家,更是對於一直在背後為他們撐腰的修行勢力。


    至於陳子龍究竟是怎麽做到一切,鍾老爺子已經不想再追問出個詳細所以然來,而且他也不允許鍾家的其他人再過問此事,唯一要記住的,就是陳子龍在他們鍾家陷入危難的關鍵時刻伸手拉了一把。


    而對於自己的身體情況,鍾老爺子也已經看開,人到了一定的年紀,一些當初在年輕時緊追不放的東西慢慢的越來越能放得下了。雖然一身實力已經全然盡失,但是能撿迴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所以當聽到陳子龍要告辭迴江州時,鍾老爺子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本來還準備好好招待陳子龍一番,卻沒想到對方這麽快就要離開燕京。


    “不勞麻煩了,我剛迴江州的時候,金大哥也是給我諸多照顧,您不必往心裏去的。”陳子龍沒想到老爺子會這麽熱情誠意,急忙笑著推脫道。


    “就是啊,陳兄弟,這次正好我大哥也迴家了,就再住些日子吧?”他的話音剛落,一旁的鍾文恪也緊接著開口了。


    相比起陳子龍剛到鍾家那會,鍾文恪的態度跟之前已經是截然不同,他此時是真的把陳子龍當成一個可以交心的小兄弟看待。


    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能成為普通朋友就已經很難能可貴,而要像鍾文恪此時的態度,足見陳子龍在他眼裏比一般的朋友要更勝一籌。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和老爺子的好心相留卻無意中在對某人的小心靈帶來一次又一次的‘暴擊’。


    鍾成鈞就想不通了,爺爺和父親這是鐵了哪門子心了,怎麽就非要給他認一個小叔叔才肯罷休呢?


    不過還好,想起陳子龍曾經交代給自己的那些話,鍾成鈞的心裏又稍稍找迴來點平衡。


    陳子龍也知道對方都是真的盛情相邀,一時不忍迴絕對方的他將視線投向了旁邊的金魁,希望對方能幫自己跟他們家人解釋一下。


    “爸,陳兄弟是真的不能多待了,江州那邊還有不少事等著他來做。”對於陳子龍的具體情況,金魁多多少少要比鍾家其他人要了解一些的。


    這也是他也很想請陳子龍留下,但是卻一直遲遲未曾開口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啊。”自從知道金魁這些年的忍辱負重以後,老爺子心裏一直都覺得愧對對方,再加上這次家族危難關頭卻是仗著他的朋友才渡過難關,所以對於金魁的話,老爺子是立刻放在首位考慮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老頭子就不強人所難了,但是你記住,往後中鍾家的大門都隨時為你敞開。”鍾老爺子也是性情中人,他能看出陳子龍的難言之隱,所以當下也不再繼續挽留。


    可是沒想到他的話音剛落,身旁的金魁卻緊接著開口:“爸,這次我恐怕要和陳兄弟一起迴去了。”


    雖然他看起來是在征求老爺子的意見,但是任憑在場的誰都能聽出,金魁是心意已決。


    “大哥,你……”鍾文恪滿臉吃驚,他剛準備說些什麽,但是卻被老爺子擺手阻止。


    “你大哥做的對,落難之時是靠著墨家才走到今天,現在人家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卻就這麽一走了之,這不是我們鍾家男兒的作風。”老爺子盯著金魁,句句擲地有聲,眼神中盡是驕傲。


    當天傍晚,陳子龍便和金魁坐上了返迴江州的航班。


    眼下墨氏的情況已經迫在眉睫,對於端木伊人那邊,陳子龍相信在他亮出底牌後,對方不會再繼續犯險。


    而如果要挽迴損失,隻有拿皇家開刀是最合適不過,況且自己都已經幫她把台子搭好,究竟能不能唱好這出戲,就全看端木伊人的本事了。


    說起端木伊人,也不知是對方刻意隱藏還是另有其他目的,陳子龍還是第一次覺得有人讓他琢磨不透,從當初他在‘魅會所’中和段赫連發生衝突伊始,這個女人的一係列行為就總是充滿著各種意想不到。


    詢問金魁,對方給出的答案也是大同小異,不過有句話卻讓陳子龍抓住了重點。


    端木伊人是燕京唯一一個受四大家族的老爺子偏愛的人物,哪怕是盛極一時的‘燕京三公子’中,也沒有人可以做到這般。


    導致這種情況的可能性無非隻有兩種,一種就是他們真的是那種毫無理由的偏愛,而另外一種就是端木伊人的實力,或者她背後的實力很強大,四大家族隻不過是想在對方身上找到一個利益的均衡點而已。


    對於這兩種情況,陳子龍明顯更願意相信後者。


    本來當初和段赫連起衝突時,陳子龍就不是很確定,但是這次經過墨氏的股市危機,尤其是他和端木伊人單獨碰麵之後,讓陳子龍更加確定端木伊人在暗中還有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如果去向鍾老爺子打聽對方的底細也未嚐不是不可以,但是恐怕也隻是了解一些對方拋露到麵紗之前的一些東西,真正的秘密不但接觸不到反而卻會打草驚蛇。


    不過即便如此,陳子龍卻並不想立刻戳穿對方,至少在墨氏度過危機以前,他也都會配合端木伊人演好這出戲。


    此時,已經遠在千裏之外的端木伊人恐怕怎麽也沒想到,她精心布局的複仇計劃連同她的真實身份一起,都已經開始引起陳子龍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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