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赫連?


    就在對方話音出口的刹那間,陳子龍也飛快將腦海中的所有記憶都捋了一遍,不過遺憾的是,他絲毫沒有找到與這個陌生名字有關的任何信息。


    也就是說,這位氣場明顯要比其他公子哥更勝一籌的段赫連,自己和他之間貌似根本不存在半點的交集!


    陳子龍的性子是自由隨和了一些,但是卻並不代表隨意,他可不認為這位言行舉止間都透著倨傲的公子哥主動過來,僅僅隻是要跟自己喝杯酒這麽簡單。


    況且對於這些自小便被紙醉金迷所包圍的富家子弟而言,除了利益以外的其他任何東西,在他們眼裏也無非隻是隨時可以摒棄的廉價概念而已。


    而陳子龍無動於衷的反應,倒著實讓段赫連有些出乎意料。


    按照他的預想,陳子龍應該很識趣並且客氣地和自己來一次碰杯,可是眼下這又是怎麽迴事,這小子好像完全沒聽見自己的話一樣,而且還眼神玩味地打量著自己。


    說實話,段赫連長這麽大都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但是憑著自己段家大少的顯赫身份,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人群之中絕對的焦點!


    更別提自己頭頂上那個‘燕京三公子’的牛逼光環,哪次不是其他人變著法地奉承討好自己!


    習慣這玩意有好有壞,可是一旦生成,一般就很難再改掉。


    尤其是像段赫連這種,他的習慣往往都是和與生俱來的高傲緊密相連。


    他上次去江州大學為郭詩藍捧場的時候,就已經對能和郭詩藍同台演唱的陳子龍心懷恨意。


    如果要論整體勢力,江南六省可是緊緊排在燕京之後的,而那其中,又要以近幾年藏龍臥虎的江州市居首。


    這也是為什麽當時段赫連沒有立刻對付陳子龍,因為他對對方的身份還有些忌憚。


    可是後來當手下人查出陳子龍的底細後,段赫連頓時覺得自己的神經可能太過敏感了。


    他追求了郭詩藍那麽久,對方一直都是以各種理由委婉地拒絕自己,兩人之間甚至以最基本的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一聯想起當晚郭詩藍竟然破天荒地拉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手甜蜜獻唱,段赫連的心裏就無端地升起一分恨意。


    不過由於墨家的緣故,他並沒有頭腦發熱在江州找陳子龍的麻煩,而是一直在暗中尋找著機會。


    段赫連怎麽也沒有想到陳子龍會在今晚的聚會上,而且剛才兩人進來的那一幕也碰巧落在了段赫連眼中,眼中的妒意更是快要噴出火來。


    如果今天在自己的地盤上再跟陳子龍客客氣氣的話,那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我要是你,現在就會拿起酒杯!”段赫連臉上象征性的笑容快速收斂,陰陽怪氣的口氣中隱隱透著些許命令的意味。


    而且在話音剛落,段赫連還有意無意地寒著臉迴望了周圍一眼。


    除了剛才跟在他後麵一起過來的幾個朋友,其餘那些正在猜測兩人關係的年輕男女們一見段赫連這樣的臉色,便急忙又將身子背了過去。


    雖然心裏充滿了吃驚和好奇,但段赫連瑕疵必報的為人他們心裏卻都清楚,對方的手段和背.景還不是他們可以招架得住的。


    “可問題是,你並不是我!”陳子龍淡淡迴道,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剛才那種明顯帶著敵意的眼神絕對不是偶然浮現,他倒想看看段赫連到底能玩出什麽花樣!


    陳子龍的迴答,再一次讓段赫連出乎意料。


    他沒想到自己話都已經說到那份上了,對方竟仍然沒有半點要拿起酒杯的意思。


    喝酒事小,可要是臉麵落下了,那可就事關重大了。


    一聽陳子龍那樣說,在一旁站著的那幾位段赫連的附庸均是不由得變了臉色。


    ‘燕京三公子’的名號在偌大的燕京就是一塊活招牌,放眼所有的太子黨中,還沒有哪個敢不賣他們的麵子。


    不過段赫連卻看似並不介意,皮笑肉不笑地接著說道:“這麽說來,陳少是打算讓段某把酒杯又收迴來,不準備賣段某這個麵子了?”


    “哪裏的話,麵子是自己拚的,又不是靠別人給的。你要是胳膊酸了的話,那就放下吧,我不會介意的!”陳子龍笑著迴道,臉上也是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


    “……”


    段赫連眼角的肌肉快速跳動了幾下,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那此刻陳子龍肯定已經‘折’在對方手中幾十次了。


    站在段赫連位子旁的那幾名公子哥聽聞後,臉色也頓時更加難看了。


    剛才他們跟隨段少過來的一路,這小子又不是沒看到,隻要是個正常人,用膝蓋也能想出段少身份的非同一般。


    可是眼下他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那純粹是存心的打臉!


    “小子,奉勸你一句,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段少什麽身份嗎?”離段赫連最近的一個公子哥再也忍不了了,冷聲朝陳子龍說道。


    “不知道!”


    他的話音剛落,陳子龍便立刻抬頭接過了話茬。


    雖然對方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但是在眼神接觸的刹那,那名公子哥還是不由得腳底發冷。


    相比起這些養尊處優的富家大少,陳子龍的狠勁是從骨子裏透出的。


    一個經曆過地獄般苛刻磨練的男人,會把這點弱的不能再弱的威脅放在心上?開什麽國際玩笑!


    “唉!怎麽能那樣和陳少說話呢?”見朋友也陷入難堪,段赫連反倒像忘記剛才他的境遇一樣,看似好心地急忙打圓場。


    “段哥,你……”那名公子哥還一時沒能明白段赫連的意思,疑惑不解地看著對方。


    “陳少遠道而來,作為東道主的咱們應該好好‘招待’才對,怎麽能說出這種話呢?”段赫連頭也不抬地說道,英俊帥氣的麵龐上浮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狠意。


    這幾名公子哥平日裏都是段赫連的親信附庸,對於段赫連的做事風格自然也一清二楚,幾人先是一愣然後便立刻明白過來對方的用意。


    “對,對,段哥提醒的是。”


    “沒錯,對待客人,我們作為東道主就要拿出該有的大氣。”


    ……


    段赫連這次倒是沒有在打斷,而是將身子往後麵靠了靠,嘴角很不屑地微微翹著觀察著陳子龍的反應。


    一旦到了他們這個身份層次,要整人絕不僅僅再是一言不合的動手耍粗,而是像對待無路可投的獵物一樣,先盡興地羞辱一番,然後再一下玩殘!


    可是眼前的這小子貌似有點不按套路出牌,所以段赫連在經曆剛才的那次難堪之後,他一定要把場子又給找迴來。


    “對了,差點忘了,最近陳少的旅館生意還不錯吧?”那幾個公子哥的話音剛落,段赫連便很合適宜地再次開口。


    還不待陳子龍迴答,段赫連身旁的那幾個公子哥便齊齊地一副‘驚訝’反應。


    “你說什麽?段哥,我沒聽錯吧?”


    “就是啊,能來到這裏的人,怎麽可能是開旅館的呢?那也太拉低陳少的身份檔次了吧?”


    “段哥,你就別跟兄弟幾個開玩笑了,要不然陳少會生氣的。”


    ……


    幾個人一唱一和,雖然臉上的表情倒是裝得很是到位,可是言語間卻將他們小醜般的嘴臉暴露的徹徹底底。


    隻不過他們隻顧著自己心裏爽,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陳子龍微微眯起的眼中那一抹一閃即逝的寒芒!


    “你們段哥沒有開玩笑,我確實隻是個開小旅館的。”陳子龍打斷幾人的‘驚歎’,笑眯眯說道,好像幾人故意的挑釁對他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一樣。


    嘎!


    隨著陳子龍的話音一出,包括段赫連在內的幾人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


    次奧!


    這他媽究竟是怎麽迴事?


    按照他們的設想,接下來根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劇情啊!


    隻要是個正常人,又怎麽會聽不出他們的話外音?


    隻要是個稍微有點血性的男人,哪個能忍得了這種明顯是在拐著彎的嘲諷?


    可是,眼下陳子龍的反應,著實讓幾人的腦子有些跟不上趟!


    就在段赫連正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卻被陳子龍毫不客氣地打斷,冷笑著說道:“行了,沒必要再接著演了,是男人就幹點爺們事,別拐彎抹角的把自己搞得像個娘們,有意思嗎?”


    “小子,段哥可是給你臉了,你他媽說誰是娘們……”


    陳子龍的話音剛落,一旁的一個公子哥便首先不樂意了,指著陳子龍囂張叫道。


    啪!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卻毫無防備地被段赫連狠狠扇了一記耳光。


    看著對方一臉茫然的模樣,連陳子龍也替他的智商捉急。


    段赫連本打算是來好好羞辱陳子龍一番,然後將對方顏麵掃地的趕出這裏。


    不過萬萬沒想到,這小子偏偏就邪了門了。


    自己那些足夠尖酸刻薄的話不僅沒有讓對方出醜,反而倒是自己接連吃癟。


    再加上身旁那個長腦袋隻是為了湊身高的公子哥,將段赫連僅剩的那一點耐心瞬間磨光,扇起巴掌來也是絲毫沒有留情。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這樣的場合中顯得猶為刺耳,前一秒還交談甚歡的富家子弟們登時安靜下來。


    刹那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地往大廳中這個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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