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厭倒底還是出現了。


    陳川就知道。


    空厭雖然是一副靈魂狀態,但還是跟卿即竊竊私語了起來。兩人說話聲音都很小且是古語,陳川能聽懂的就不多了。


    卿即似乎讓太初的靈魂自己運行,陳川隻知道自己的光芒在微微地一點點增加。


    “張三豐,張三豐,現在我們到哪兒了?你當時也這樣?”陳川意念詢問。


    張三豐苦笑了笑,說:“我不知道了,這大概是太初的靈魂在運行,我當初沒有這麽高端。”


    “你當時運行了多久成仙的?”


    “總得有一個月。”


    “什麽一個月不吃不喝?”


    “用不著吃喝。”張三豐說。


    “哦,我可不行。”陳川有點望而生畏。


    “你也可以的,隻是會讒,餓倒不會。”張三豐說。


    陳川收迴詢問,專心致誌在正運行的逆流上。


    空厭卻和卿即竊竊私語完,轉過來對陳川說:“小子,你是逃不出我們的掌握的。”


    “卿即,幫我看看我的未來。”陳川迴道。


    卿即還真看,看完哈哈笑了一下。


    空厭也看了看,卻不高興起來。


    卿即說道:“算了,空厭,做不到完美。”


    空厭說:“多弄點能量來。”


    卿即卻說:“你看你浪費了人間最後一點能量。如果用京城大莊園地下室的能量合並陳川和太初的靈魂,不用多少能量就能做到。現在我隻好讓陳川自己產生能量。他是個生手,別提有多費勁。你如果當初留著一點,就不至於的。”


    “沒有了嗎?”


    “沒了,全被你浪費了。”


    “上天的宮殿是不是還有?他們也做能量。”空厭這時想起來。


    “哦,那就隻能找他們借了。”卿即說。


    “別打我們的主意。”上天的主簿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空厭卻說:“好了,上天的主簿,你不至於那麽小氣,再說,向你借,又不是不還了。”


    “不借。”上天的主簿挺堅決的。


    陳川一邊聽著,一邊想著如果發生災難,自己怎麽逃生呢。聽到是不借,稍微輕鬆了一點。


    陳川身上的光芒更加地亮一些了,似乎是生氣的太初的靈魂在發威。


    由傷從陳川的身體裏發出了聲音,提醒空厭:“懺靈一直和法國托勒密王朝的太子商量做能量的事。就用這個係統裏現在在線上的人就能做。”


    空厭於是隔空問懺靈,懺靈卻沉默了,半晌才說:“最好跟道說一聲。我不是不想恢複太初,而是這時候道正發怒,我們別火上添油。”


    “道正發怒?”空厭奇怪地問了一句。


    “是,道查了尚武的記憶,怒了。不知道現在如何呢,過一陣子再說這事不遲。”懺靈說道。


    一向目空一切的空厭卻似乎被定住了一樣,半晌不說一句話。這是怎麽迴事,正在意念於運行的逆流的陳川奇了怪。


    還有他不說話的時候?


    這個高遠漠然?


    奇了。


    陳川忍不住睜開眼看了看四周。


    卿即和空厭都大實體地呆在屋裏。


    空厭還在發呆。


    他發什麽呆啊?


    難不成做了什麽虧心事?


    陳川探究地看了看他。


    卻被發怒的逆流遮住了眼睛。


    陳川隻覺自己也高遠漠然了起來,身體內部漸漸升騰起一個金色的圓球,難道這就結丹了?


    傳說中的成丹嗎?


    張磊還說他是金丹期呢。


    卿即和空厭卻撲了過來,俱說:“太初,太初,您總算成形。”


    陳川一下子覺得無趣,還以為是自己的進步。


    “我當然成形了,費了我那麽大的功夫。”太初的靈魂說。嗯,可能已經不是靈魂了。難道還要成元嬰?陳川的腦子裏轉著這樣的念頭。那元嬰是會控製自己的,想到這一點,陳川又有點不高興。


    空厭卻哈哈一笑,說:“真沒想到,要太初的轉世修仙還真成就了太初。隻是太小了,太小了,又要多久才能長大呢?”


    卿即說:“太初能為,誰人能料?也許很快呢。”


    兩人競自顧自地高興。


    忘了這個身體,他可是陳川啊。


    陳川咬牙切齒地要收功了,卻不知如何收起來。身體內部升騰起的金色圓球也正兀自高興,沒有半點要收了的意思。


    “張三豐,張三豐,我要收功。”陳川意念說道。


    張三豐大概正中下懷,立即幫陳川收了功。


    陳川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其實哪能起得這麽急。


    月光如水。


    陳川匆匆地去找張磊去了。


    張磊已經從國內迴來了。


    “張磊,張磊。”靜夜裏,陳川敲著張磊的門。


    張磊睡眼朦朧地給陳川開了門。他一般是早晨4點行功,所以這時候睡得正香。


    “怎麽辦,我結金丹了。”陳川一進去就坐在了床對麵的單人沙發裏。


    張磊一臉苦笑,說:“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年結丹嗎?我從小就練,三十多年。”


    陳川煩惱地看了他一眼。


    “能跟楊銳說一聲嗎?不要讓太初的人拿我恢複太初了。”陳川直爽地說了出來,卻立即聽見腦子裏有人罵了自己一聲“傻逼”。


    陳川忍了。


    張磊立即給楊銳打了國際長途,問他這件事。


    楊銳仔細聽了,他那邊是白天,想了想,說:“我們也是在道這一邊的,但總情報部也有支持太初的人,說是純東方,就是不要西方的。我從總情報部想辦法,也有可能會遇到阻力。這樣吧,野戰是完全在道這一邊的,從他們那兒想辦法。”


    “野戰?野戰誰?”張磊問。


    “野戰誰都在道這一邊。”楊銳說。


    “你肯定?”


    “肯定。”楊銳說。


    張磊放下了電話,看了陳川一眼,說:“楊銳答應在野戰那兒解決你的問題。”


    “怎麽解決?我能感覺到這個金丹的成長。你們快一點啊。”陳川簡直欲哭無淚。


    隻這麽一次機會,就讓太初的靈魂結了金丹。


    張磊看著覺得可樂,笑了笑。


    可陳川是剛被腦子裏的人罵過“傻逼”的,他可笑不出來。


    月色如水,整個莊園大樓裏如此靜謐,以至於陳川和張磊在屋裏的說話聲在樓道裏都顯得嗡嗡的。


    外麵隻有噴泉的汩汩流水聲和值勤的雇傭軍輕微的唿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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