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的丈夫都去救唐棠了,在玉顏心裏,但是這樣,唐棠就比唐驕陽強。


    本是無心的話語,卻被有心人聽了進去,唐威問:“岑賀安自幼身體弱,如何能在漓江裏救起唐棠?”


    他的也正是在場的人疑惑,所有人看著玉顏,期盼她給出答案。


    唐棠說:“岑賀安跟我提過,他下水的時候玉衡以為我死了,就鬆開我,他隻來得及在水中尋到我,根本看不清玉衡逃離的方向。”


    唐威垂眸,若有所思。


    二王爺也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可這不是他的家事,於是他選擇閉嘴。


    “騙子!”玉顏大大的“呸”一聲,“才不是這樣呢!他一點也不文弱,玉衡跟我說,他的武功比玉衡好多了,玉衡手裏還有我表姐,在他的手裏過不了三招就落荒而逃了!他當然看不清玉衡離去的方向,因為他騙了你們。”


    一旦玉衡被抓住,岑賀安的謊言就被拆穿了,他當然不可能“看清”。


    所有人都愣住,尤其是唐棠,她跟岑賀安相似十幾年,從小一起長大,從來不知道岑賀安會武功。


    “玉顏。”寇沐瑾喊住她,“以後這種話不能再說,這裏不是北祁國,你住的也不是國師府,這是南唐國,岑賀安是南唐國的駙馬,你明白嗎?”


    玉顏不明白,她傷心地看著寇沐瑾,“我說的是實話,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叫我師弟來跟我當麵對質的。(.好看的小說)我師弟記xing很好,他不會撒謊的。”


    “棠兒,你來說。”唐威沉聲道。


    千百種念頭在唐棠腦中閃過,她的心無比複雜,“父王,我不知道。可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去狩獵,子聰哥哥好勝,故意把他從馬上擠下來,他不會輕功,摔得很慘。”


    換成唐棠這種會三腳貓功夫的人,也能借力落地,可偏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岑賀安,那一摔,他腿骨斷了,直直在床上躺了兩個月。


    唐子夜也說,“這事我記得,就兩年前。”


    兩年,岑賀安不可能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練成一個高手,除非他一開始就是騙他們的,他從小就會武!


    唐威想著從前跟岑賀安相處的點點滴滴,他的每一處表現好似都完美得讓他找不出借口,“這樣的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姑父,我沒有說謊!”玉顏的心都要粉碎了,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可是她清楚的記得,玉衡來見她時是帶著傷的,岑賀安傷了玉衡!


    “我明天就叫我師弟來,他一定不會騙我的。”


    寇沐瑾安慰地抱著她,“玉顏,沒有人說你撒謊,但是沒有足夠證據之前,我們不能說他撒謊;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任何人問你,你都不要說。”


    “為什麽?”玉顏仰頭問。


    這傻丫頭!寇沐瑾憐惜的撫著她的臉,“玉顏,你想不想迴北祁國?如果你想迴去,姑姑過一段日子就送你迴去,這些話,你以後都不要再說。”


    “姑姑!”玉顏急了,她想迴去,但是她也不想跟姑姑分開,她父親已經離世了。姑姑是她在世間唯一的親人。


    跟她的師傅不一樣,寇沐瑾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跟她血脈相似的人。


    最重要的是,倔強的玉顏並不認為自己為了離開就可以撒謊。


    她千真萬確的確定,那什麽岑賀安會武功。


    “我沒撒謊!”


    “姑姑知道你沒有撒謊,但是送你迴北祁國,是姑姑保護你的方式。”寇沐瑾語重心長。


    保養得宜的臉一下子失去光澤,擔憂掛在她臉上,玉顏似乎有一點點明白了,她眨眨眼,“好,我聽姑姑的,過完年,我再走。”


    玉顏暗暗發誓,在這段時間內,她一定要揭穿那岑賀安的假麵具,讓你裝!


    “嗯。”寇沐瑾也不想這唯一的侄女離開,好艱難才盼來一個團圓的年,她要好好珍惜。


    眾人心知肚明,都很識趣地沒有提起剛才的事。


    皇太後在禦膳房撥了一位廚子給三王府,這一席晚宴格外美味,唐棠過來的時候帶了兩壇女兒紅,二王爺跟唐威都是嗜酒的人,一聞就覺得醇香可口,一下子就把兩壇女兒紅喝光。


    散宴,玉顏留在三王府,二王爺借著酒意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唐棠雖然不舍,但也不想明天一早起來看著踏破門口的一堆大小官員,她很不厚道地拖著君淩軒出門,說是過幾日再來看望他們。


    月光如水,夜晚的街道空無一人,安靜裏透著幾分寂寞的味道。


    唐棠沒上馬車,就任由他這樣帶著自己靜靜的走。他走得比唐棠快一步,濃重的酒香從他身上傳來,讓她無比安心。


    唐棠小跑兩步,跟上他腳步,“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沒有。”君淩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你呢?”


    “有的。”唐棠老老實實說,“我相信玉顏。”


    玉顏沒有心機,不可能騙她。


    更何況,憑玉顏對寇沐瑾的依賴,她也不會騙她們。


    “本王也信。”君淩軒冷冷扯唇,倏地停下腳步,深深看著她,“唐棠,你應該慶幸你嫁的人不是他。”


    從一開始就隱瞞自己會武功的事實,連曾經最親密的未婚妻都沒有說實話;嫁給這樣的人,唐棠這一輩子都不會幸福。


    唐棠眸中全是柔意,“我現在很慶幸。”


    也許她被喜歡掩蓋了雙眼,沒有像以前一樣計較他曾經的隱瞞。


    分明是一樣的情有可原,她卻一點也不介意。


    君淩軒裝無能不羈是忌憚震永帝。


    岑賀安假裝不會武功身體虛弱也是因為震永帝。


    區別在於,君淩軒沒有瞞她,而岑賀安瞞了她。


    在如今的唐棠想來,確實是慶幸萬分!


    “可本王還是很不滿意。”君淩軒單手固定住她的小腦袋,一字一頓道:“唐棠,這樣虛偽的人,你竟然曾經喜歡過!”


    這樣欺騙你,玩弄你感情的人,你竟然也曾經深深喜歡過。


    原本君淩軒覺得,岑賀安跟唐棠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岑賀安充斥著她的青蔥歲月,是他cha不進的過去。


    縱然他不甘,他遺憾,他也無法彌補。


    可某一天,他發現,自己捧在手心的女人,曾經被人這樣深深傷害過。


    他的心,疼了。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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