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虎雖然得保平安,卻一直以那件事為恥,覺得自己不是男人。如今再次遇到類似的場景,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算自己被狗弄到,也要保住身前的女人。


    林小虎大喝一聲,一把抓住李曉明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側,自己邁上一步擋在她麵前,對那條大狗威嚇的吼了幾聲。


    林小虎想著這廝怎麽也得稍緩下進攻吧,哪知道想錯了,他叫過幾聲之後,似乎是激怒了那條大惡狗,居然一邊吠叫著一邊往前衝了兩步,距離隻有兩米左右。


    其實與動物相鬥是最麻煩的,有點善心的還怕把對麵給弄死弄殘,但不下死手那東西又不通人性,林小虎瞬間又想起,狗都怕石頭,於是也假模假樣的半蹲下來,假作在地上撿石頭。


    林小虎的這個姿勢居然很有效。那條大惡狗看到他這個動作之後,馬上退了幾步,卻依然昂頭對人嘶吼,尖利的白牙時而現出來,看得林小虎都有些發麻。


    林小虎對身後的李曉明喊道:“曉明,你先跑,迴到車裏去。”李曉明已經嚇呆了,居然沒迴話。


    林小虎反手推她,道:“快跑啊,去車裏。”李曉明道:“那……那你呢?”林小虎說:“你就別管我了。”


    剛說了這兩句,那條大黃狗以為林小虎就這點本事了,居然又躥過來兩步,反比剛才才距離更近了。不停的吠叫,試探著往前引一來,林小虎眼看就要到腿前。這個距離要是再保持不住的話,那就隻有被它撲倒咬噬的份兒了。


    林小虎恨不得一下給它來下狠的,故技重施,彎下腰做出拉拾石頭的動作,那狗後退了幾步,但叫得卻比之前更兇了。給林小虎的感覺是這廝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即將爆發出來。它若是爆發出來,那人可就要遭殃了。


    到底該怎麽辦?林小虎心念電轉,也忘了催促身邊的李曉明跑路。忽然,餘光瞥見,在左邊一裸楊樹下,三三兩兩的散落著幾根樹枝。這些樹枝最粗的有拇指大小,細的也就是筷子粗細。林小虎估摸著,拉起那根最粗的樹枝來,或許對這條惡犬有震懾的效用。可是,距離那根樹枝有兩米多遠,要是過去檢的話,那條狗有一百次的機會咬過來,根本防不勝防。這可怎麽辦呢?


    倏地,林小虎又想到,這條狗已經逼得這麽近了,卻還是不撲上來,是不是說明它也沒什麽膽子啊?也懼怕自己跟李曉明兩個大活人?要不然,它一肯定早就撲過來了。這個想法一經想到,忽然又有了底氣,猛地裏,張牙舞爪的恐嚇,心想,嚇得住嚇不住它就是這麽一遭了。這廝要是真敢撲上來,今天豁出給它一條大腿咬也要將它活活弄死;當然,它不撲上來最好,就此逃走,落個兩邊平安無事,那是皆大歡喜呀!


    林小虎邊揮舞手臂邊用雙腳跺地,大開大合,倒也威猛,何況口中也念念有詞,聽起來還真有那麽點奇葩。想不到的是,那條大黃狗居然就吃這一套,或許也想著眼前這廝是不是得瘋人病了,別咬了發狂,愣愣的看林小虎兩眼,不敢再叫,連退了好幾步。


    林小虎立時發揚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假作衝了過去。其實,他隻是想衝兩步做做樣子就拉倒了,真要是逼得它急了拚命,就慘了。沒想到那條大黃狗外表狗高馬大,膽子卻是很小,被他一嚇一衝之下,居然嚇得轉頭夾了尾巴就跑,很快繞到那棟破敗的房屋後麵不見了蹤影。


    林小虎生怕它再迴來,也沒敢鬆氣,徑自跑到那裸楊樹旁撿起那根粗的樹枝,稍加整理做了一根一米五長的棍棒,用作自衛,眼睛望向那個角落,見那狗再也沒再露麵才鬆了口氣,轉臉去看李曉明,伊人嚇得臉色慘白,呆在原地跟木頭人一樣。


    林小虎好笑不已,走過去,輕輕拍拍她的手臂,道:“沒事了,讓我嚇跑了。”


    李曉明喃喃的道:“我……我就怕……怕狗。”林小虎說:“沒事,狗就怕我。”說完這話,心中暗道一聲僥幸,他佬姥的,我林小虎也最怕狗,可是當著美人當麵,怎麽能說喪氣話?何況,剛才那條大狗就是被嚇跑的嘛,當然要吹吹牛表表功了。


    李曉明神稍定,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尷尬的笑道:“多虧了你啊。”


    林小虎吹牛道:“你還跟我客氣?我告訴你,隻要你跟著我,這一路上,狗檔殺狗,佛檔殺佛,咱倆所向無敵。”李曉明聞言笑出來,擔憂的看看那狗逃走的方向,道:“我隻希望它別再來了。”


    林小虎說:“我剛才讓你先迴車裏去,你怎麽不跑呢?”李曉明羞臊的說:“我……我嚇壞了,那還知道跑啊。再說了,我聽說遇見狗不能跑,你越跑它越追。”


    林小虎點點頭,道:“是這樣的,打狗就要看威勢,你比它更狠叫得更響它就怕了。”說著掏出車鑰匙*過去,道:“你拿著車鑰匙吧,過會兒再有危險你就先跑迴車裏去。這車是自動感應的,你帶著鑰匙走近車身,車鎖就開了,你拉開門鑽進去就行。”


    李曉明定定的望著他,紅唇微啟,卻沒說話。林小虎為了表示跟她的親密,故意把鑰匙直接放到她小西服的兜裏,道:“拿著吧,反正咱倆一起來的一起迴,也不用擔心什麽。”


    李曉明伸手鉤進那個兜裏,眼晴望著我輕唿:“林總……”


    林小虎哈哈一笑,道:“其實這個狗也挺有意思的,那麽大個兒,膽子卻那麽小。好吧,就當做它是歡迎咱們的,給咱們一個小插曲。現在,可以上山了吧?走吧。”說完又拍拍李曉明的手臂,當先帶路而去。


    到山腳這裏,其實已經不用李曉明帶路了,因為現成的山路就在眼前,林小虎順著山路爬就上山了。如果到山上以後,沒有山路,那自己可以根據坡度還有地勢地形來找出路來,更用不著李曉明領帶。


    李曉明哦了一聲,急忙跟上。


    林小虎走到那狗逃跑的房子角落後,往裏望了一眼,見這裏破敗不堪,裏麵全是樹葉枯枝,遠遠的沿著山腳坑蜒下去,一眼看不到頭,也不知道那條狗躲到哪裏去了,更是懶得找它,隻是邁步爬山。


    前麵幾十步還好走,坡度平緩,角度不高。可是爬到小一半的時候,坡度陡的就高了起來,路麵上也不再是黃土,而是石礫沙土的混合物。攀爬這種山路,***,也要穿耐磨耐滑的膠皮鞋或者雪地靴,像李曉明那樣穿那樣的鞋子肯定不行。


    林小虎穿看皮鞋還覺得*呢,何況是高跟鞋?林小虎甚至可以想到,李曉明爬不了幾步機會掉倒,說不定還會從山腰上滾落到山腳下麵,拌個七葷八素,那就更慘了。


    林小虎停下來,轉身看向李曉明。李曉明果然已經有些吃力,上身盡童前壓微伏,身子微彎,雙手臂展開去,借以保持身體平衡。可這樣隻能保證身子處在一個平衡的行走狀態中,卻不能保持腳下一清後站立不倒。


    林小虎咳嗽一聲,引得李曉明抬頭來看,對她說:“曉明,路不好走,你又穿著高跟鞋,怎麽辦?”林小虎當然有好幾個辦法可以解決她這個問題,但是,林小虎將這個問題推給她,想看她怎麽解決,從而判斷她內心的想法。


    李曉明的迴答在他意料之中,說:“沒事,我爬慢點就好了,路邊不是有樹嘛,我還可以扶一下。”


    山路邊確實生了不少樹木,大多是鬆柏荊棘。這些種類的樹木絕對不適合手扶。林小虎暗想,你是可以扶一下,但是你的白嫩素手會被針葉紮傷,衣服上還會活染鬆香與樹膠,那樣豈不是要弄個髒汙不堪?


    林小虎也沒說話,心想,就讓她自己先吃個虧,再用自己的法兒來幫她,到時候她就不會有什麽說辭了。於是林小虎沒吱聲,再度往上爬去。


    隨著腳下山勢越來越高,山路也越來越窄,到得後來,已經沒有一條正式的山路出現在眼前了,隻能由攀登者自己選定一個攀爬的方向。林小虎等李曉明走到身後,然後挑了一條魚鱗片也似的玻麵往上爬。這種魚鱗片,其實就是玻麵上形成的各種坑點,有的是被雨淋出來的,有的是山石腐化形成的,還有的是鼠蟻蟲獸挖出來的,這些坑點的存在,方便立足,也利於攀爬,隻要保持身體重心在前,是絕對不會滑倒的。李曉明跟林小虎爬到山腰以上的時候,也一直沒摔倒過,應該有大部分的功勞來自於林小虎選的這條上山路。


    林小虎停下來問李曉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李曉明領頭已經見汗,卻搖頭道:“不用,咱們再爬一陣。”


    林小虎考校的說:“怎麽咱們所爬的這個山玻沒什麽山野菜呢?”李曉明說:“這些山野菜大部分是獲類、菌類與茅類,多生長在背陰的地方。咱們這邊山玻朝陽,山野菜自然見不到了。”


    林小虎又問:“那之前咱們在車裏看到的那漫山遍野的山野菜呢?”李曉明說:“爬到這個山坡頂上就看到了。其實咱們是長在再上麵一個背陰山玻上,隻不過山勢與角度的關係,看著好像向陽,其實是朝北呢。”


    林小虎說:“好,那就再爬一陣。你累了我們休息休息。”


    兩人再爬,剛爬出去沒幾步,李曉明忽然啊的一聲輕唿。林小虎迴頭望去,隻見她右腿還弓伏在玻麵上,上半身還有左腿卻已經*在了玻麵上,看樣子是左腿滑落,導致整個人撲倒在地。


    林小虎看她一臉痛苦,心中也是非常心疼,忙反身走下來幾步,到她身側站穩,將她整個人從坡麵上扶起來。剛剛扶她起來,李曉明已經拿迴左手,將掌心對準了自己的眼晴。


    林小虎微微納悶,湊頭過去看,卻見她掌心處紮著一根地刺,傷口處已經出血,殷紅一片,看的他心頭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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