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檢查到二樓的時候,弄出來的動靜驚擾了某個房間裏的房客。這房客和衣而臥,並未睡著,聽到動靜後,躡手躡腳的下了床,走到門後,將門輕輕打開一道縫隙,往外望了望,發現樓梯口那裏上來兩個警察,正在挨門檢查,心頭一緊,迴到屋裏挎上一個麻布包,又從枕頭下麵摸出一柄**式手槍,將保險打開,放在右邊褲兜裏,然後把手抄在裏麵,低著頭走出了房間。


    他本意是趁亂下樓離去,哪知道剛走出幾步,就被一個警察發現了。


    那警察指著他喝斥道:“迴去,哪也不能去,接受檢查再說。”話音未落,又有幾個警察走了上來。


    這房客便隻能轉身迴到屋裏,從步伐上一點看不出緊張。進屋後,他沉穩的將門鎖死,快走幾步到了窗戶那裏,將右半扇拉開,兩手扒著窗沿,右腿一邁,人就躥上了窗台,就著外麵的夜色望了望樓下。


    這是一座家庭式的賓館,獨門大院,戶主在國道邊上起了三層小樓,即為賓館,裏麵另有一個小院,小院裏有十幾個停車位,最深處是另外一棟二層小樓,是老板家人們的住處。從小院走出賓館有兩條路線,一條是直穿賓館小樓而出,另外一條路線就是走側門,繞開賓館小樓,也能很快出去。


    “唿”的一聲,那房客如同大鵬展翅的大雕一般,飛躍出去,身子在半空中保持了極好的平衡,墜落三米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隻發出噗的一聲輕響,連院子裏的大狼狗都沒驚動。他很快站起身來,辨明方向後,往小院側門方向走去。


    這家賓館生意仰仗的是一零七國道,二十四小時接待奔波行駛在國道上的司機與旅客,為他們提供一個可以休憩的臨時家園。就因為全天候營業,所以不管是接客的賓館正門還是接車的小院側門,都是二十四小時開著的。


    那房客顯然很熟悉這座小院的地形環境,跳樓落地後第一時間往側門處走去,但他並沒想到,在側門外已經有個警察在等著了。


    他剛剛走到門口這裏,就被那個警察發現了。


    那警察喝道:“去哪兒啊?迴去迴去!不檢查完了誰也不能離開這兒,快迴去!”那房客置若罔聞,低著頭往外走,腳步有些加快的趨勢。那警察見他不聽話,大為惱怒,罵道:“他媽的,聾子啊,我說話你沒聽見嗎?給我迴去!”說著上去攔他。那房客皺了下眉頭,忽然蹲在地上,似乎在整理鞋帶。那警察走到他跟前罵道:“他媽的,我問你呢,聽見沒聽見……啊!”


    沒等他把話說完,那房客已經突然暴起,如同一條兇猛敏捷的獵豹,瞬間衝到這警察身前,右手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閃亮的匕首,一刀狠狠紮在這警察的肚子上。這警察但覺肚子一涼,瞬間愣住了,很**到那種心腸絞斷的劇痛,張嘴慘叫出來。那房客伸手捂在他嘴巴上,抽出匕首,對著他胸口又是幾刀。這警察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身不由己的慢慢軟癱下去。那房客鬆開他,將匕首放到挎包裏,快步向外走去。


    此時,守在賓館正門那裏的那個警察已經聽到了同事的慘叫聲,側頭望過去,借著側門廣告牌上那明亮的燈光,見到同事已經癱倒在地上,地上一片黑糊糊的不是鮮血又是什麽?而另有一個身形剽悍的影子在走出門口後往北邊大步走去,立時知道不妙,大聲叫道:“站住,不許動!”說完已經摸出配槍,手忙腳亂的打開保險,對準那影子道:“再動我就開槍啦!”


    那個遠去的房客嘴角邊劃過一絲冷笑,罵了句什麽,側身迴頭就是一槍。


    “叭”的一聲脆響響過,賓館正門那個警察胸腹部位已經中彈。**式手槍彈的彈頭雖然很小,可威力極大,這一槍光是子彈帶去的衝擊力就將他擊倒在地,而子彈在進入他胸腹、在他皮膚上留下一個小小的彈孔之後,又在他體內五髒六腑裏麵高速旋轉,子彈頭因撞擊摩擦而發生變形,變形後已經不能稱之為彈頭的東西再次切割撞擊他體內的器官,將彈道所過的部位碾成肉糜,並很快在他體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腔。體外空氣迅速湧入,體內氣壓發生變化,巨大的壓力將他體內的鮮血碎肉擠壓出來,很快就在他身下形成了一灘血汙。


    這個警察仰臥在地,四肢抽搐,眼看著就失去了意識,呆呆的望著天際,唿唿的喘著粗氣,卻隻有出的氣,而沒有進的氣。


    等賓館樓內那四五個警察聽到槍響後趕出來的時候,那個房客早已經消失無蹤,隻留下兩個生死未卜的警察。


    這個淒慘的消息瞬間傳到了南河縣公安局領導耳朵裏,又很快上報到市公安局指揮部那裏。所有人都震驚了!


    震驚過後也有興奮!


    市公安局與省城來的專案組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時調動大批警力,往南河縣方向集結。而南河縣當地公安局不用市公安局發出任何命令,就已經在案發現場展開勘查與追捕工作。經過案發時馬路對麵一個目擊者、一個晚上跑步減肥的男青年的描述,打槍者急匆匆沿一零七國道往北逃去,不見了蹤影。


    一零七國道往北就是省城區!不過省城區也已經全市戒嚴,料想那個歹徒未必有那個膽子往那邊去。但是,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歹徒就算真的自己投到市區所布下的天羅地網裏,也未必會很快被抓獲。


    不管怎麽說吧,南河縣公安局在馬上把這條重要線索匯報給市公安局的同時,也已經按部就班的展開了破案程序。先是勘查現場,努力發現歹徒所留下的所有痕跡,另外也要辨明歹徒所持的手槍是不是省城遇害派出所長楊永生被搶走的那把**式,這一點相當重要,可以判明這個歹徒是不是省城**兩地全力追捕的那個歹徒……


    在尚未在案發現場找到歹徒打掉的那顆彈殼的時候,趕到現場的幾位對省城“一二二二殺警奪槍案”頗有研究的老刑警,就已經無奈的發出了感歎:“就是那個歹徒呀!”


    怎麽這麽說?現場兩名警察,中刀者當場犧牲,死狀與省城“一二二二殺警奪槍案”裏被害的警察楊永生是一個樣子,都是被亂刀刺中胸腹要害而死亡,而更巧的是,又有一個警察受槍擊重傷。歹徒既有刀又有槍,而且用刀用槍手法都是老練純熟,與“一二二二殺警奪槍案”、市南區搶劫案裏的歹徒全無二致,這要說不是一個人,誰都不會信。


    本是安靜祥和的聖誕節之夜,省城與南河兩地卻充滿了恐慌……


    雖然警界此時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但林小虎的生活卻沒有受到多大影響,次日,林小虎隨蔣淑華去公安局找張局長有些事情,林小虎剛要隨行進樓,卻發現段小倩跟著幾個男警全副武裝的從樓裏走了出來,但見她頭戴警盔,警*之外裹著一件防彈衣,腰間紮著武裝帶,一副巾幗英雄出征的模樣,隻看得一呆,停在了原地。


    樓門就這麽大,他能看到段小倩,段小倩當然也能看到他。


    段小倩看到他微微驚愕,停下來問道:“你怎麽又來了?”林小虎指指裏麵,小聲道:“陪一個姐姐來的。”段小倩道:“你姐姐?她來幹什麽?”


    林小虎說:“去上麵走個程序。”段小倩哦了一聲,道:“那你上去吧,迴見。”林小虎問道:“你這是下班嗎?”段小倩撇撇嘴,鄙夷的瞪著他說:“你看見有穿成這樣下班的嗎?我們這是去排查走訪那個持槍歹徒的線索好不好。”林小虎看了看天色,道:“這都天黑了,你們還排查什麽?”段小倩道:“你懂什麽,就是天黑了才排查呢。”林小虎笑問:“你們去哪排查啊。”段小倩沒好氣的問道:“打聽這個幹什麽?關你什麽事?”


    林小虎道:“隨便問問唄。”段小倩哼道:“你少給我隨便,我告訴你,想知道我去哪很簡單,隻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就行。”林小虎笑道:“你說說看。”段小倩微微仰起尖巧雪白的下巴,傲然道:“很簡單,你跟我一塊排查去。”林小虎失笑道:“幹嗎,你要拖我下水啊。我才不去呢,多危險啊,看你都裹成粽子了。”段小倩抬腿就踢了他一腳,罵道:“你才粽子呢。哼哼,想不到你是個膽小鬼,我一個女人都敢去抓歹徒,你一個大男人都沒那個膽子。唉,好吧,不去也行,那就別打聽我去哪。姑奶奶懶得跟你廢話,走了!”林小虎道:“我字典裏根本就沒膽小鬼這個詞兒。”段小倩迴頭挑釁道:“那你就跟我來呀,敢嗎?”


    林小虎指指樓裏,道:“我還得陪著我姐姐呢,怎麽陪你啊。”段小倩道:“你要陪她一晚上嗎?”林小虎說:“當然不是了。”段小倩道:“那不得了,我們要完成任務,怎麽也得排查到夜裏十一點去了,你到時候肯定有空,敢來嗎?哼哼。”林小虎笑道:“我去了有什麽好處嗎?”段小倩哼道:“我不踢你就便宜你了,你還有臉跟我要好處?你都把我名節敗壞光了你知道嗎?”林小虎心中略感歉意,說:“好吧,作為道歉,我願意陪你一起排查。可問題是,你跟你同事們在一塊,我跟著不像話!我是你什麽人啊跟你一塊執行任務,是不是?嗬嗬。”段小倩道:“你不是我哥嘛,當哥哥的陪陪妹妹不是天經地義?”林小虎笑道:“你說的那是情哥哥吧?”段小倩妙目一瞪,剛要發怒,又收起了脾氣,道:“你到底來不來吧?”林小虎點頭道:“好吧,我有空就去陪你。”


    兩人約好以後,各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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