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貞貞又問:“聽說他還被人……那個傷怎麽樣?”餘子瀟很奇怪她一個女孩家為什麽糾纏於這種事,卻也沒瞞她,道:“再植手術很成功。”許貞貞疑惑的問:“那……那還跟從前一樣?”


    餘子瀟心中一動,她不會是暗戀自己弟弟來著吧,所以才對他的傷情尤其是下身的傷勢很關心?可是這種話也不方便說啊,瞥眼見電熱壺加熱燈已經熄滅,就順勢起身過去給她倒水。


    倒了一杯水,餘子瀟又把紙杯放到許貞貞手邊床頭櫃上,道:“我就不耽誤你休息了,你喝過水就早睡吧,我迴了。你明天要是不走,咱就再待會兒。”許貞貞笑道:“好,謝謝你啦,你也迴去睡吧。”


    等她走後,許貞貞摸過手機給林小虎去了電話,道:“她走了,你迴來吧。”


    林小虎就站在走廊盡頭的樓梯間內,已經望見餘子瀟從她房間裏走出來奔電梯廳去了,接到電話後就快步走了過去。許貞貞下床給他開了門,迎他進屋,道:“你們倆可真有意思,互報假名,搞什麽搞呀?哦,對了,她給你報假名,是要調查傷害她弟弟的兇手,必須要隱瞞真實身份,你為什麽也要報假名給她?”林小虎道:“你要是想聽,我就告訴你。”許貞貞道:“想聽,反正疼得睡不著,就當聽故事了。”林小虎道:“你上床躺著,我給你講。”


    差不多二十分鍾以後,林小虎已經把餘仁豪之所以遇害前前後後的始末全部講給了許貞貞知道,也講了自己替吳安妮吸引餘子瀟注意、所以要取假名的事,除去跟餘子瀟上床的事情沒有說,可以說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了她,那可真是對她完全信任,半點沒有隱瞞。


    許貞貞連喝了三杯熱水,小腹那裏的痛楚終於是減輕了幾分,但是聽完林小虎這番故事後,再一次的蹙起了秀眉。


    林小虎道:“這事我連毛毛都沒說,也從來沒對第二個人提起過。”許貞貞問他道:“那你為什麽告訴我?”林小虎笑道:“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呀。”許貞貞苦澀的笑了笑,道:“我覺得,是因為你知道我跟餘仁豪沒有任何利益來往,所以就不擔心我會泄密給他知道害他的真正兇手。”林小虎反問道:“那為什麽我沒有告訴毛毛真相呢?”許貞貞莞爾笑道:“你果然是把我當成紅顏知己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林小虎陪笑道:“我也不知道。”許貞貞歎了口氣,道:“餘子瀟說得沒錯,餘仁豪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換成我是那個吳安妮,我也會那麽做的。”


    林小虎看看時間,道:“我得走了,你休息吧。”許貞貞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道:“我還睡不著,再陪我會兒。”林小虎道:“可我困了啊,明天還要早起,陪蔣姐去雙河,那邊有個慈善捐獻等著我們。”


    許貞貞拍拍身邊的空床,道:“困了你就睡,床這麽大,睡你跟我寬鬆得很。”林小虎啞然失笑,半響道:“許大小姐不為清譽考慮麽?”許貞貞橫他一眼,道:“得了便宜賣乖,愛睡不睡,不睡你就滾蛋!”林小虎擺手道:“不是,你要是真的睡不著,我就再陪你會兒;你要是睡得著,就趕緊睡,也別耽誤我。”許貞貞道:“我睡不著,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好容易把許貞貞哄睡著,已經十一點多了。


    林小虎居高臨下看著睡著了的許大小姐,哪怕是在睡夢中,她也皺著個眉苦著個臉,看來痛經給她造成的困擾實在不輕,想到她沒**服就睡了,估計這一夜不會睡得太舒服,掩口打個哈欠,看看她身旁的偌大空床,還真想在她旁邊睡下,可是想了想,還是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


    次日上午,在去雙河縣的路上,林小虎接到了許貞貞打來的電話。


    許貞貞嗔怪地說道:“好啊,我給你睡在我身邊的機會,你竟然不珍惜。我告訴你,這種機會以後不會再有了。”林小虎身後坐著蔣淑華,當然不好跟許大小姐調笑,隻是小聲問道:“身子舒服點了嗎?”許貞貞哼道:“還沒疼死就是了。”林小虎道:“實在不行就去醫院看看吧。”許貞貞道:“虛情假意,有種你陪我去?”林小虎道:“今天沒時間。”許貞貞道:“你哪天有時間,哼哼,我看你哪天都沒時間。從我這兒就能看到毛毛姐以後的待遇了,怕是病了你都沒時間帶她去醫院。”


    林小虎聽得心頭一跳,道:“我很忙,就不多說了。”


    “過幾天陪我……”


    “到時候再說吧,掛啦。”


    剛剛下過大雪,鄉郊野地裏白茫茫的都是積雪,慘綠色的冬小麥就在冰涼的積雪裏掙紮著。進入山區以後,可以望見遠處的山嶺上也都是片片積雪,在陽光的映射下顯得極為白皙。行進到這裏,空氣中也帶了幾分清冷稀薄的味道。


    蔣淑華皺眉說道:“這麽大的雪,災區百姓可就更不好過冬了。”


    林小虎道:“是啊,這對那些窮苦老百姓來說還真是一個大大的考驗啊。”


    蔣淑華認同的說道:“對,是考驗,不過我們這次就是過來幫助他們的,不知道能幫得了多少?”


    “嗬嗬,單靠我們的力量肯定是杯水車薪,但現在我們的力量還是很多的……”林小虎說著看了一眼車後的車隊。


    “是啊,行善積德!”


    說來不巧,就在車隊快到九坡鎮的時候,在狹窄的二級公路上,某個拐彎處,一輛麵包車與一輛村村通公交車發生了碰撞。兩輛車撞得不輕,公交車左前側車頭方向被撞出了一個大坑,麵包車徹底熄火,再也發動不了,不過萬幸的是,兩輛車上的人倒是都沒事。


    這次車禍造成的最直接也是最大的問題就是:兩輛車在公路中間親吻,正好占據了來去車道,進山的車進不去,出山的車也出不來。車隊到這裏被完全堵住,堵得死死的,一寸也別想移動。


    在最前麵接他們的縣裏車輛下去幾個工作人員,一方麵聯係交警,一方麵跟涉事司機商量,看能不能把車拖開,免得擋在路中。兩個涉事司機倒是很好商量,被做了工作之後,都爽快的答應把車挪開或者拖開。可就在此時,新的問題產生了。


    原來,有很多無良司機,出於僥幸心理,在前麵發生堵塞的時候,不是老老實實地在本車道等候前行,而是直接上了對麵車道逆行,想要加塞搶先開出去。就是由於這種人的存在,導致事故現場雙方向四車道全部堵得死死的,別說車隊想要繼續前行了,就算交警的執勤車與拖車怕也別想開進來了。


    至此,山路被徹底堵死,堵了個水泄不通。蔣淑華與林小虎等人,除了坐在車裏看著那些騎著自行車或者電動車的人們從車與車之間的縫隙穿過去繼續前行外,沒有任何其它辦法。


    等了差不多一刻鍾,事故現場附近的車輛還是沒有被疏散開。蔣淑華有些不耐煩了,拍拍林小虎的肩頭,道:“小虎,你下去問一問,這裏距離目的地還有多遠。實在不行,我們就走過去吧,不能再等了,時間很緊張啊。”林小虎點頭答應下來,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他走到車隊前麵,正發愁該找誰打聽的時候,卻聽到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在叫他:“小虎,小虎……”


    他迴頭看去,是過來接待他們的領隊雙河縣代縣長方雲輝,他剛從一輛越野車裏下來,正衝自己招手,就笑著走過去,主動遞手道:“方縣長。”方雲輝跟他握手,皺眉道:“小車禍,大事故,唉,讓你們見笑了。”林小虎道:“不算什麽,到哪都能看到這種事這種人……對了,這裏距離目的地還遠嗎?”方雲輝四下裏望了望,道:“還有六七裏路吧,不遠了。”林小虎道:“額,是這樣的,蔣總不想久等,她的意思是,實在不行,就走著過去,實在沒時間等啊,我們下午還要迴去談一個重要的合約。”


    方雲輝嚇了一跳,忙道:“那可不行,還遠著呢,要走得走老半天呢。”


    林小虎不由得有些好笑,前麵問他遠不遠的時候,他說不遠了,可一說蔣淑華要走著過去,他馬上又說遠得很,這當然不是他前後反複,而是怕蔣淑華走著過去太浪費體力,道:“行吧,我迴去跟蔣總說一聲,看她的意思怎麽樣。”


    方雲輝鄭重的說:“林總啊,你也瞧見了,這大風寒氣的,實在不利於步行。咱們還受不了呢,何況蔣總?別下來走幾步再給凍感冒了。我的意思是啊,能不讓她走,就盡量不讓她走。”


    蔣淑華是這次募捐的商會領頭,帶來的資金是雙河縣領導們急需的,自然無比重視。


    林小虎道:“好,我盡量。”說著對他一笑,轉身走了迴去。


    蔣淑華聽他迴報之後,想都沒想,推門就要下車。


    林小虎忙道:“姐,天兒可是冷啊,你走著過去別再給凍著嘍,那可就因小失大啦。”


    蔣淑華笑道:“就當鍛煉身體了。再說,我哪有那麽嬌氣?”


    說著已經鑽出車來。林小虎道:“嘿嘿,姐,你可得想好了,六七裏路呢。”


    蔣淑華也笑著道:“市內公交小站一裏地一站,大站是一公裏一站,六七裏路不過大站三站地,走不了一會兒就走完了,順便欣賞下山區雪景,嗬嗬。”說著邁步向前走去。


    林小虎也沒辦法,跟幾人打了個招唿,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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