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省城市公安局刑偵處下麵的某個會議室內,包括副局長徐建水在內,連帶分管刑偵的,還有刑偵支隊領導與幾個老牌破案好手,匯聚一堂,正在開案情分析會,分析的就是昨晚餘仁豪遇襲被砍的那起重大惡性刑事案件。


    在座十幾個人,個個都是老煙槍,每人手裏都拿著煙。誰手裏沒有煙的,那就是一定在嘴上叼著。這麽多煙槍同時發威,很自然弄得會議室裏煙霧繚繞,連燈光都被煙霧遮掩了。


    局長徐建水聽完此次為此案專門成立的專案組組長的匯報後,很不滿意,肥肥的手掌在桌麵上一拍,道:“案件已經發生二十四小時,你們一條線索都沒找到,卻找出了這麽多的借口,你們到底是刑警啊,還是官方新聞發言人?”


    專案組組長道:“局長,不是我們無能,而是犯罪分子太狡猾。我可以大膽的說,這三個兇手都具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要不然不可能一點線索都留不下來的。”


    徐建水瞪著他道:“你不要給我找借口。有句老話說得好,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人。那麽狐狸抓不到,是狐狸狡猾,還是獵人不夠好?”


    專案組組長唯有苦笑。


    徐建水站起身來,兩手拄在桌麵上,以此加強自己話語的重要性,肅穆說道:“同誌們,傷者的身份,你們已經知道了,就不用我廢話解釋、這件案子破不了會造成多麽惡劣的影響。我就說一句,誰給我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人家饒不了我,我就饒不了他。我希望你們提起十二分的精氣神,做到臨戰狀態,把這件案子當成當前最要緊的一項政治任務來完成。餘省長隻給我三天的期限,現在三天已經過去一天了,剩下兩天,我不能說你們好自為之,我隻希望大家同心協力,發揚我們敢啃硬骨頭、敢打硬仗的優良傳統,同時帶上大無畏犧牲精神,全身心的投入到這件案子裏麵。在沒有破案之前,大家就犧牲下休息時間吧。”


    在座眾人聽了這話都有些不願意,有人心裏腹誹不已:“破案也是能限定時間的嗎?如果可以限定時間,那還有什麽案子破不了?哼,憑什麽因為他是省長的公子就給我們加期限?平時破這種案子,都是傷者家屬求著哄著的,有的還給出破案經費,那咱們還是愛答不理的呢,哦,到了你這兒,就因為你是省長的兒子,不講禮貌不說,反而給我們加了期限,哪有那麽幹的啊?老子就偏不出力了,看他怎麽著。”


    徐建水問專案組組長道:“老魏,下一步什麽打算?你跟我說一下,我好心裏有個數。”魏組長道:“我決定三路出擊,一路去跟傷者再次確認,看他最近到底得罪了誰,同時調查了解他的人際關係,爭取從中找到突破口;另外一路,沿昨晚三個嫌疑人逃跑的路線,尋找目擊者,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線索;最後一路,再次走訪昨晚案發現場的目擊者,希望有所收獲。”徐建水點點頭,道:“趕緊行動吧,不能耽誤。”


    在省第三人民醫院的某個高幹特護病房內,餘子瀟剛剛喂弟弟餘仁豪喝了點水,坐迴到座位上,道:“這都過去一天了,還沒想起是誰?你不想報仇了?”


    餘仁豪陰沉著臉說:“你別廢話!孫子不想報仇!可我就是想不起了。上周我倒是剛剛上過一個少婦,她跟老公吵架了,出來買醉,我就把她勾上了,然後帶她去開了房,可我不記得那中間被她老公發現過啊。他媽的,到底是不是她呢?”餘子瀟道:“你不要覺得,隻有少婦才有老公,現在這年頭,女孩子也經常把男朋友叫老公的。”


    餘仁豪聽後皺眉道:“按你這麽說,那範圍一下就擴大了,艸!”


    餘子瀟淡淡地說:“我常跟你說,平時沒事少玩幾個女人,玩多了有什麽好處?你偏不聽,這迴好了,出了這檔子事,你連仇家是誰都找不出來。這就是你玩女人的好處嗎?”


    餘仁豪斜了她一眼,道:“你知道個屁!玩女人是一種享受征服的過程,你沒玩過就別胡說八道。我說老姐,你這也老大不小的了,你能不能嫁人啊?就算不嫁人,你把身子破了啊,找個男人玩玩,享受享受那種事。”


    餘子瀟罵道:“滾他媽蛋!你鹹吃蘿卜淡操心,先管好你自己吧。”


    餘仁豪聞言也不生氣,皺眉思考一陣,忽然靈光一閃,叫道:“會不會是她幹的呢?”


    餘子瀟奇道:“誰?想到了?”


    餘仁豪緩緩搖頭,道:“應該不會是她,她有些性格但沒什麽骨氣,怎麽可能有膽子來報複我呢?就算她派人找過來,她也不知道我晚上會在酒吧裏出現啊。再說,她還有照片被我捏著呢,她要是敢報複我,不怕我把她照片發出去麽?嗯,應該不是她。她報複我也不會砍我下邊,當時輪她的時候我可是沒上……”


    餘子瀟蹙眉道:“什麽亂七八糟的?到底是誰?我告訴你,隻要有可能,就不要放過。”


    餘仁豪道:“我想到一個仇人,她肯定恨得我要死了,但我覺得不會是她下的手。”


    餘子瀟問道:“她是誰?你跟她有什麽仇?”


    餘仁豪冷笑道:“一個*貨,我找人輪過她,還拍了她被輪的照片,你說這是什麽仇?”


    餘子瀟失聲叫道:“輪……*?”


    餘仁豪哼了一聲。餘子瀟起身叫道:“你瘋了啊?你活膩歪啦?就算咱爸是省長,你也不能這麽玩啊。你這是作死,你這是坑你爹呢。”


    餘仁豪滿不在乎的說:“放心吧,出不了事,我拍了她的裸照做把柄,她不敢告我的。”


    餘子瀟想了想,道:“這麽大的仇恨……如果我是那個女人,我會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餘仁豪大喇喇的說:“她不敢的,她敢碰我一下,我就把她裸照發到網上去,讓大家瞧瞧,市電視台廣告部主任光著身子被人*是什麽樣子,她以後就別想做人了。”


    餘子瀟點了點頭,道:“也有道理。對於女人來說,那種照片一旦發到網上,那就徹底毀了,何況她還是什麽主任,那也算是個人物了吧。作為一個人物,更會珍惜聲譽。”


    餘仁豪道:“所以我說不是她幹的,她現在躲著我還來不及呢,怎麽敢報複我?”


    餘子瀟猶疑半響,道:“你手機裏有沒有這個女人的電話,如果有,最好還是打電話給她,試探一下,看看她的反應。你現在是沒有懷疑對象,她是唯一一個你記得起來的,那就不能放過她,不問清楚了可不行。”


    餘仁豪聽了覺得有點道理,道:“你用我手機給她撥,撥通了放到我耳朵上,我跟她說。就在通話記錄裏,叫吳安妮……”


    餘子瀟拿過他手機,很快從通話記錄裏找到吳安妮的名字,剛要撥打,皺眉問道:“這都十一點多了,她都睡覺了吧?”


    餘仁豪罵道:“艸!說打電話是你,說不打電話也是你!”


    餘子瀟橫他一眼,按下了撥打鍵,然後把手機放到他耳畔。


    吳安妮確實已經睡了,但還是被無情的電話吵醒了,摸過手機一看,是老冤家餘仁豪打來的,就嚇得心頭一跳,想到自己剛剛對他做過的,到底有些心虛,想要拒接,又怕那樣會顯得自己做賊心虛,便咬咬牙,拿過來接了,故意帶著睡意模模糊糊的問道:“誰啊?真討厭,這時候打電話。”


    餘仁豪冷冷的說:“吳安妮,你害得我好苦啊!”


    吳安妮嚇得一下子坐起身,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已經知道是自己報複他的,可又一想,不對,如果他知道是自己幹的,那就不是電話找上門了,而是公安找上門,眼珠一轉,有了應對之策,咬牙切齒的說:“王八蛋,你個混蛋,原來是你,你他媽還有臉給我打電話,我告訴你餘仁豪,我饒不了你,我要殺了你……你拍的我的照片呢,快還給我!還有,你在哪,你敢出來嘛,你敢出來我就咬死你,我他媽豁出去不活了也要弄死你!”


    餘仁豪聽得緊皺眉頭,斜眼對餘子瀟道:“掛了吧,不是她。”


    餘子瀟聽得半信半疑,但還是掛了電話,問道:“她怎麽說的?”


    餘仁豪歎道:“還能說什麽,罵我,要殺我,艸!聽到她的聲音就煩。”


    餘子瀟把手機放下,道:“既然不是她,還會是誰?快想出來吧,要不然你這仇就報不了了。”


    餘仁豪恨恨的罵道:“公安局那幫白癡,到現在都沒抓到人,真是一群窩囊廢……”


    陪程家母女吃過晚飯以後,林小虎忽然接到了方瑰豔的電話。方瑰豔在電話裏告訴他,事情基本已經擺平了,父親方叔安明天再辦一些手續就能放出來了,一家人都很感激他,想請他到家裏吃頓飯,暫定明天中午。


    林小虎道:“去家裏吃飯就不必了,改天你隨便請我吃點什麽就行了。”


    方瑰豔道:“可是我爸我媽都想好好謝謝你呀。”


    林小虎笑道:“他們要謝的話,就謝你這個孝順閨女好了,不要謝我。要謝我也是你謝我,我可是看在你這個朋友的麵子上才幫忙的。”


    方瑰豔聽他前後兩句都往自己身上扯,如何聽不出他隻想跟自己親近的意思?聽得略有幾分羞澀,訥訥的說:“好……好吧,那我改天請……請你吃飯。啊,對了,改天是哪天?”


    林小虎道:“等我不忙了給你電話。”


    方瑰豔愣了會兒,說:“這件事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又是幫忙托關係又是給墊錢,要是沒有你,我爸就要坐牢了……”


    林小虎道:“哎,小方你這麽說就見外了,是不是朋友?要是我家裏出了這檔子事,你也會幫我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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