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壓感過後,徐毅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辦公桌前,桌子上擺放著一台電腦,電腦邊有許多文件,整齊得疊在一起。他的辦公桌正對著窗戶,陽光撒在他的身上,很是暖和舒適。


    他身著白大褂,手腕上的電子表很好地隱藏在寬大的袖口下,白大褂的口袋裏還放著一小張卡片,正是那張“神奇的電話卡”。


    他立刻查看四周,發現這是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辦公室中一共有四張辦公桌,桌前都坐著人,此刻都正麵麵相覷。


    其中一人是尤格,徐毅和他迅速地做了個眼神交流。


    “你們都是這一次的任務者嗎?”一個留著寸頭,樣貌有些兇狠的男人問道。


    見其他人都點了點頭,男人自我介紹道:“我叫耿山,第五個世界。”


    另一個瘦弱,戴著圓框眼鏡,留著半長發的青年跟著自我介紹道:“柯華清,第二個世界。”


    他的聲音有些冷,不好靠近的樣子。


    尤格和徐毅也分別做了自我介紹,不過尤格仍然說自己是第三個世界,看樣子他真的很怕被認為是老手。


    “怎麽這裏隻有四個人?其他人呢?!”耿山的脾氣和他長相一樣,很不好惹的樣子。


    “可能在外麵吧,你出去找找不就知道了。”柯華清淡淡道,他一點都不怕耿山的樣子,語氣沉穩冷靜。


    但這不鹹不淡的語氣似乎讓耿山非常不快,他冷哼一聲,眼神不善地盯著柯華清。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一個身著護士服的中年女人,女人看了一圈室內,說道:“5號房的病患要求見你們。”


    女人說完這話後,沒有停留,轉身就離開了,看來是屬於這個世界的npc。


    “這5號房的病人估計就是任務中提到的那個講故事的神經病吧。”耿山用手擼了擼自己的頭頂,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雖然還沒有看到郗月以及舒千蘭,但徐毅相信她們肯定也會集中到那5號房中,於是也起身,和尤格一起走出了門,柯華清落在最後,慢吞吞地跟著他們。


    辦公室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彌漫著一股消毒水味,沿著走廊的一邊,是一間間牢牢關閉著的病房,另一邊是一排窗戶。病房外都標記著房間號,從1到10,但中間沒有4號房。


    在5號房前,站著四個人,三個是穿著護士服的女子,郗月和舒千蘭就在其中,還有一位男性穿著和徐毅他們一樣的白大褂。


    “你們就是其他的任務者吧!自己介紹一下吧!時間有限。”耿山粗著嗓子說道,在他側邊的徐毅都能看到從他嘴裏噴出的口水。


    兇狠的外貌加上粗聲粗氣的嗓音,嚇得那個徐毅不認識的女子一跳。


    她個子不高,估計不到一米六。看上去年紀不大,紮著馬尾辮,完全素顏,長相屬於扔在人群中會被完全忽視的類型。


    她被嚇得一抖後,匆忙說道:“我叫聞菲。”


    “第幾個世界啊?”耿山的眼睛一瞪,嚇得聞菲的聲音都開始發抖。


    “第……第二個世界。”聞菲往後縮了縮,退到了郗月身後。


    “那你們呢!不用我一個一個問過去吧?!都自覺點!”耿山指著剩下的幾人說道。


    “耿山老師,你也在恐怖世界裏啊?你在這裏也這麽橫嗎?”其中穿著白大褂的男子說道,男子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為他的相貌加了不少分。


    “你是?”耿山盯著那個男子,但似乎並沒有認出。


    “我是楊修傑的哥哥!”男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是你?”耿山居然收斂了他的態度,沉默了下來。


    “你也來這個恐怖世界,真是報應!報應!我真希望你活不過這個世界!”男子眼裏帶著惡毒的光芒,耿山眼神躲閃著,沒有說話。


    “我叫楊天宇,第三個世界,這個叫耿山的,你們都注意了。如果是他發生了危險,你們千萬不要去救他,他是個殺人犯!他殺了我的弟弟!”楊天宇用手指著耿山道。


    耿山隻是低著頭,沒有反駁。他對眾人或疑惑或驚恐的目光毫無反應。


    徐毅又打量了一番耿山,隻見他原本兇狠的眼睛此時竟是有些泛紅。


    他是殺人犯嗎?而且居然還是個老師。


    長著一臉橫肉,說話兇狠,確實是很臉譜化的殺人犯形象,但此刻他的樣子,徐毅可以在他眼裏看到滿滿的悔意。


    “我等著看你死在我眼前!”楊天宇惡狠狠地說完後,便轉過身不再看他。


    不過就算是殺人犯,在恐怖世界裏是不允許人殺人的,所以倒也不必太過害怕。


    郗月和舒千蘭緊接著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郗月依舊隱瞞了自己是高級世界下來的事情。


    這一次的任務者中,除了耿山是中年人外,其他的人都很年輕。


    “那我們進去吧,去聽這個病人講故事。”見所有人都自我介紹完了,徐毅提議道。


    接著,他們打開了5號房的門,魚貫而入。


    病房很寬敞,門邊是一個高至天花板的白色衣櫃,正對著門有一大扇鎖著的窗戶,窗戶下擺放著兩個棕色的單人沙發,沙發中間擺著一個小茶幾,茶幾上還放著一束盛開的鮮花。


    病房的中間是一張單人病床,病床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男子的眉宇間盡是憂愁。


    “你們來了。”男子看著他們說道:“把你們都牽扯進來了,我要先和你們說聲抱歉。”


    “你為什麽要和我們說抱歉?”徐毅問道。


    “嗬嗬,這位醫生,您一定是沒有好好看我的病情檔案吧?”中年男人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叫徐越,是一位暢銷恐怖小說作家,我為了寫出各個恐怖故事,搜集了各種怪談,出入了眾多有恐怖傳聞的兇宅,但我內心深處其實一直是一位無神論者,所以我根本就不怕這些。


    但是,就在三天前,我堅信的無神論被打擊得稀碎,因為我碰到了真正的鬼!


    那鬼會在我的腦海裏直接和我講述恐怖故事,讓我把這些故事講述給其他人聽,否則死的就會是我。


    我一開始以為是在做夢,便在讀者見麵會上,將鬼怪講述的恐怖故事當場說給了我的讀者們聽。結果第二天,很多讀者都給我發了私信,說我的恐怖故事成真了,他們真的遇到了和恐怖故事裏一樣的事情。


    警察也找上了門,說參加我見麵會的一位讀者出事了,死亡方式和我當眾講的那篇恐怖故事中的主角一模一樣,我被當成嫌疑人,但我沒有作案時間和動機,很快就被排除了嫌疑。


    我當時心裏安慰自己隻是巧合,但我騙不了自己,哪會有這麽巧的事。


    很快,當天晚上,那隻鬼又出現了,它講了另一個恐怖故事,讓我講述出去,否則就殺了我。


    我這次將故事寫在電腦上後,陷入了猶豫之中,如果我把這篇文章發出去,很可能又會引起讀者的死亡。


    我最終沒有發出去,而是選擇到了樓下酒吧,喝了一整晚的酒,想著這裏人多,鬼真要殺我我也可以不那麽害怕。


    一夜無事,我很高興,想著原來這鬼也不過如此,但是迴家後,我發現我錯了。


    我的妻子死了!死狀和恐怖故事中一模一樣!她一定是看了我電腦上的故事!


    這次我在酒吧呆了一整晚,酒吧裏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所以警察也沒有過多審問我。


    我很痛苦,我真的很愛我的妻子,我想到了自殺,徹底死了就不用再受這鬼怪擺布。


    但是我錯了,我連死都死不了!我跳樓,我能感覺到那種撞擊地麵,全身骨骼盡斷的疼痛,但是下一秒,我又毫發無損地站在了樓頂,仿佛一切都是幻覺,我跳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那鬼根本不想放過我!


    在鬼怪第三次給我講述恐怖故事後,我沒有將那個故事寫出來,而是把自己關在了家裏,想著這樣就可以不波及別人,鬼怪要殺我的話就殺吧!


    但是距離鬼怪講述故事約三小時之後,那個鬼在我的腦海中就一直不停反複講述那個故事,吵得我精神即將奔潰,別無他法,我隻好又將故事寫在了手機上,寫完之後,我的腦海裏便恢複了清淨。


    也許是過於傷心和疲憊,我不小心睡著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我發現我手機上收到了我好友的微信:你這故事真精彩!


    我心中一涼,急忙打開查看,發現昨天寫下的那個故事被發送給了他,一定是那個鬼怪幹的!


    警察的電話很快就來了,好友死了,我徹底崩潰了。


    之後我的腦海裏一片模糊,等再清醒些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在這裏了,那個鬼告訴我了八個名字,就是在場的你們了。鬼怪和我說想要得到最終解脫的話,一定要把故事講給你們聽,我便拜托護士把你們全都叫了過來。


    所以我才說,我把你們牽扯進來了,十分抱歉,如果你們知道了我的經曆,依然願意聽我講述恐怖故事的,就留下來,不願意的也可以離開,我不會怪你們的,畢竟怕死是每個人的本能。”


    徐越講完後,深深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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