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笑道:老先生,慧眼如炬,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洞徹古今


    我本來還想再扯出幾個詞來的,可是黃九叔一把攔住我,非常直接地瞪了我一眼,罵道:


    你沒事兒老誇我眼睛幹什麽?我眼睛沒毛病呀!


    嗬嗬!沒,絕對沒有毛病。那個小區保安劉師傅,一個勁地誇你神奇呀。就是我想跟你說一下,你去那口井的時候降服那些東西的時候,我就不過去了吧!


    黃九叔深吸一口氣,二話沒說起身出了這家羊肉餃子鋪。他這一走愣是讓我摸不著頭腦了,隻得付了錢跟上去。


    黃九叔很快出了村東頭,不慌不忙地往被害人呂文張家的方向走去。我趕緊跟上腳步。


    到了小區的保衛科室,老劉頭和白貓都在門口等著我們,老劉頭一把握住黃九叔的手說道:


    還是這小子麵子大呀,我打電話催你那麽多次都請不來喲!


    黃九叔說道:不是他麵子大,隻是時間沒到,我來了也白來!黃九叔在這小區門口逗留了一小會兒之後,往前走了幾步,意識到前方一拐彎就到了死者呂文張的家了,猝然轉身說道:


    你,跟我走!其他人沒你們什麽事,在這兒等著!


    沒錯,他的手指尖指的就是老子我。


    我是千逃萬躲也避不掉這茬呀!


    九叔,我去能頂啥用啊!再說了我也不是這一帶的人,明天我就跟哥幾個離開幽州會村裏去了,還是另找別人吧!


    黃九叔見我不願意去,幽幽說道:哦!那好啊!既然這樣,我也不管你那個表哥死活了!我也迴去睡覺算了!


    一想起馬三還在裏麵,我當即醒悟,說道:別啊!我去,我去還不成嗎?


    就這樣,我和黃九叔朝著死者呂文張的家裏,也就是今天的兇案現場走去。


    剝皮兇案的現場其實距離小區也就是一個拐角的路段,我們在小區門口往前走了二十幾米,轉過一個拐角就到了清晰地見到死者呂文張家的院牆。


    院牆不高,門口也沒有警察把守,白天的警戒線還留在那堵牆的下麵圍著,估計這會兒民警都在被害人的家裏麵守著了。


    我大致跟黃九叔分析了一下說道:因為這一帶最近是發生了連環的兇殺案,所以院子裏頭的民警數量估計不少。我們該怎麽進去?


    黃九叔想了一下問道:你那個表哥不是進去了嗎?現在怎麽樣了?能聯係上嗎?


    我歎息一口氣,馬三那急性子,老想著要進到那口井裏麵淘金子,恐怕是早就在裏麵被警察給得逮住了。


    我說道:估計是被抓了!


    你打個電話給他試試,看能不能聯係上,多一個人也多一個幫手。


    我說好,很快拿出手機剛要撥號呢,後背突然一陣嗖涼,有一隻手按在我肩膀上,嚇了我一跳。


    我迴頭一看是正是馬三,心裏才鬆下。


    馬三搭著我肩膀說道:嘿嘿,還是擔心你表哥吧!


    三哥!你不是進去淘寶貝了嗎?怎麽還在這呆這兒?趕緊去呀!


    馬三聽出來我是故意在調侃他,脾氣一下子上來了,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啊,這裏麵好幾個民警在把手著,我來了以後一直窩在這附近,時不時看看裏麵的民警睡著了沒有,結果他們不聽地喝紅牛,精神的很!還有啊!剛才你們來之前已經有一個傻子爬進去了,直接就被民警給抓了!


    我心中冷笑之餘還是對馬三刮目相看,其實他還是蠻懂得審時度勢的,不像我平時見他的那樣魯莽。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黃九叔,是這麻油巷子的高人啊


    我話還沒說完馬三就把我拉到角落低聲說道:你傻不傻呀!這種事情你找個外人來,萬一不可靠我們全栽了,萬一可靠,那井裏邊的寶貝還得分一份給他,怎麽考慮都不應該叫他來呀!


    我推了推他說道:你還想著井裏的寶貝?我來的時候早就聽說了,這口井又詭異!這高人是專門請來救你的。


    說完把他拉過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黃九叔。


    然後又向黃九叔介紹一下馬三:九叔,這位是我表哥,馬三。


    黃九叔顯然是看不慣馬三那一身的痞子相,正眼都沒瞧,他一直在捉摸著要怎麽進去。


    馬三也沒理會什麽黃九叔,也沒理會那口井有什麽問題,他心裏頭的想法很簡單,把那口井了邊的金子找到。


    所以他嘴裏嘀咕道:什麽玩意兒,我管你八叔九叔,老子找了金子拍屁股走人。


    馬三膽子比豹子大,說幹就幹,而且他在這邊也已經摸索了一個多小時了,可以說是比我和黃九叔更加地了解這地方的情況。


    隻見他興衝衝地通過角落的一條繩子攀上了院牆上方,探出頭往裏邊瞧了瞧。這繩子估計是他剛才設置的,用來窺探裏麵民警的動靜。


    很開馬三給我使了個眼色,裏邊的民警應該是進屋去睡覺了。所以還沒來得及等黃九叔發話,他已經跳進院子裏去了。


    我嚇了一跳,馬三這該死的東西,也不事先商量一下行動計劃單幹了。


    我十分尷尬地說道:九叔,你看著


    黃九叔盤算了片刻之後也迴應了句:也到時候了,不進去也得進。


    我說道:但是裏邊的民警該怎麽辦?


    這下黃九叔脾氣就上來了,罵道:你以為我們進去幹什麽?向你那蠢表哥一樣進去偷金子?我們是進去除掉井裏邊的髒東西的,民警知道了還不得感謝我。我就不信他們不講理了。


    我心想,那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光明正大地從門口進去?


    通過那條繩子我和馬三、黃九叔都已經進去了,院子不大,而且很空,也就是尋常農家的一個院子,唯獨在院子的一角有一口水井,這就是現在幽州一帶穿得神乎其神的金井。


    我們三個悄悄輕手輕腳地靠近。透過高懸的月亮竟然還看不到水麵,我將手電筒往下一探,好家夥,估計這井口往下距離水麵得有十五六米的深度。


    九叔,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黃九叔說話了:那髒東西就在井裏邊,我們必須進去,把它給除掉,而且時間緊迫,我算過了,那東西隻會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麵出現,如果不除掉,一定會對這些民警,以及附近的居民造成傷害的。


    雖然聽起來很可怕,雖然我發自內心地不願意參與這一樣一種危險的事情,因為我和馬三本來明天就要離開麻油巷子會村裏去了。


    可是沒有辦法,現在都進來了,也隻能是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上了。這一刻我心裏唯一的祈禱的就是,希望黃九叔這人能夠靠點譜,不會是江湖騙子。再來就是馬三這犢子能夠安分一點,別給我們添亂就行了。


    來的時候太過於匆忙,啥裝備也沒有,好在馬三是事先有準備的,他倒是帶了一下必要的工具。


    但是要下去的話,不容易,得有繩子。


    我小心翼翼地躲開民警溜到院子裏的一間小倉庫,裏麵堆積了幾輛舊的自行車,還有一些柴火,農具一類的東西,倉庫裏就這麽點東西,看來這家裏是夠窮的了,好在還有兩條三隻手指頭那麽粗的麻繩。


    我把麻繩取過來放進井裏麵。因為待會兒如果有什麽狀況我需要馬三和黃九叔立刻把我拽上去,所以一端固定在木樁的同時他們兩個也得牢牢地用手抓住。我伸手試了試繩索的牢固程度,商量好聯絡的辦法,如果我用手電筒向上晃動三圈,他們看見了就會停住不再放繩索,第二次向上晃動手電筒,就是讓往上拉,目前也隻能想到這麽兩點急救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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