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娘的話說的十分難聽,但是沒有人和她搭話。


    害怕狗皮膏藥貼了,撕不掉。


    錢氏眼看著霜寶的眼淚在眼圈裏頭打轉,她心疼的不得了。


    可能是大家都不搭理她,葉大娘又把脾氣發泄到了葉二嫂的身上。


    “都是你這個不爭氣的小賤人,你沒看見已經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你還在旁邊站著像個死物,可真是吃著我們葉家飯長大的,一嫁人就胳膊肘往外拐。”


    葉二嫂在旁邊皺著眉,隻能夠低著頭小聲的道歉。


    “娘,對不起,是女兒沒本事。”


    錢氏不想讓他們在自家門口鬧,“要吵,滾迴你葉家吵!”所以就把葉大娘幾人用棍子,給趕了出去。


    原本想著這事就這麽平息了,可這些人卻不想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


    ……


    傍晚,大嫂去河邊洗衣服,遠遠的就聽見那邊有動靜。


    她剛想看怎麽迴事,躲閃不及一個趔趄,就被葉大娘給拽走了。


    “娘,您這是做什麽,我衣服還沒洗完呢。”


    大嫂的神經裏頭明顯閃過一絲拒絕,自己的娘,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的。


    從婆家要不來錢,就隻能從自己的身上搜刮。


    “你在張家做牛做馬這麽多年,人家根本就沒把你當成自己人看,要是把你當成一家人的話,也不會說出這麽見外的話。”


    葉大娘滿眼都是不屑,把所有的過錯,全部推卸到大嫂的身上。


    如此一來,大嫂就成了中間的夾心左右為難。


    “人家都說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可是您這三番五次的來借錢,根本就沒有一次還的時候,娘,你就不想想我嗎?我在張家也不好做人,您還是適可而止吧。”


    大嫂這一次說什麽也不會幫自己的娘了,張家現在眼看著要靠賣藥的生意,把日子過的稍微紅火一些。


    自己娘家一直沒完沒了,她也不好姑息養奸了。


    既然嫁出去的姑娘,等於潑出去的水,那她也算是張家的一份子,肯定不會任由自己的娘胡來。


    “你可真是一個沒良心的白眼狼,當時把你嫁給張家,我和你父親給你準備了厚厚的嫁妝,現在咱們家日子過得不景氣了,你就如此袖手旁觀,站在別人家裏頭看熱鬧。”


    葉大娘的手都有一些顫抖了,指著麵前的大嫂就是一頓臭罵。


    “我和你父親自認為沒有虧待過你,可是你卻做出如此忘恩負義的事情,我倒要是讓街坊鄰居好好看看,我這一輩子養出來一個什麽好姑娘。”她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的說這幾年家裏頭有多困難。


    根本沒提張家的彩禮。


    “你父親這兩年身體不好,你二哥剛剛娶了媳婦,就把咱們家的老本全都吃空了,眼看著你小弟也要娶媳婦,你這個做姐姐的袖手旁觀,這不是要我們老兩口的命嗎?”


    葉大娘繼續哭道:“最近幾年行情也不好,天災人禍一個比一個多,家裏頭的收成也是一落千丈,這日子終究比不過你在張家過的逍遙自在。”


    明明自己不好好做地,怪收成不好,


    葉大嫂的心拔涼拔涼的,滿肚子委屈。


    葉大娘口口聲聲說自己在張家過的好,葉家人口又多……別人看不見的苦,卻是她自己扛下來的。


    自己的娘,非但不心疼自己,反而覺得這些事情都是理所應當的。


    葉二嫂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一隻手扯住了大嫂的裙擺,哭的撕心裂肺的。


    若是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葉大嫂欺負了這兩人呢。


    “你們這樣逼迫我,我手裏頭也拿不出來這麽多的錢,我知道給小弟娶媳婦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可是你們總不能指著張家人和我,這實在是說不過去呀。”


    大嫂出言辯駁了幾句,但是地上的婆媳讓人哭的確實更加兇殘了,大嫂覺得臉上有些發紅,她實在是不想在這村子裏頭被人笑話。


    “不如這樣吧,我手裏頭還有五百文的私房錢,你們且先都拿去,就算是我給小弟置辦彩禮的錢,也算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最後一點人情了。”


    大嫂歎了一口氣,不情願的把這事給答應下來,這私房錢攢著也不是給她自己花的,而是為了以後她和張金但日子若是遇到了什麽麻煩,還能夠有這點私房錢頂上。


    從嫁到張家到現在,大嫂花錢從來都不大手大腳的,能省則省,省下的錢就全部都攢起來,卻沒想到現在都落到了娘家人的手裏頭。


    最終大娘跟著大嫂迴到房間裏頭去取錢。


    一刻鍾後,大嫂懷裏頭抱著一個匣子,東張西望的窺探了一圈,小心翼翼的走出來。


    可是,她還沒有在懷裏頭捂熱乎,就一把被葉大娘給搶走了。


    葉大娘搖晃了一下手裏頭的東西,確實都是零零散散的錢幣,看起來根本就沒有幾個整錢。


    “可真是一個沒有用的,你自己看看,你嫁到張家這麽多年,且不說你連一點好的首飾都沒有,就是這私房錢也才攢了這麽一點。”


    葉大娘的語氣裏頭全部都是嘲諷和埋怨,看起來對於這500文錢根本就不在乎,反倒是對大嫂冷嘲熱諷。


    大嫂也是一個逆來順受的,站在原地根本就不敢吱聲,低著頭,木訥的點頭附和。


    “人家姑娘嫁去婆家,都是想方設法的多撈點錢來補貼娘家,你這倒好,攢著這麽多的私房錢全部都想著怎麽對你那個老婆婆好,對娘家的事情真的是不管不問呢。”


    大嫂終於有些聽不下去了,急急忙忙的想要趕人,就是在張家的門口,要是讓哪個兄弟給聽得進去,恐怕是要多想。


    “您拿了錢就趕緊走吧,迴去給小弟風風光光的辦這門親事,五百文錢,怎麽著也夠你們揮霍了,但是你也看見了,這是我全部的私房錢,如果下一次要是再借錢的話,就一定不要來找我了。”


    大嫂推著葉大娘就要走,可是葉大娘在聽了這話以後生氣的不得了,“你這死貨,翅膀長硬了,敢這麽對你娘。”直接就掐住了大嫂的胳膊,疼的大嫂嗷嗷的叫。


    “葉大娘,你這是在做什麽,我娘說大嫂已經出去洗衣服洗了很久,讓我出來找一找,可是沒想到卻看見您在這欺負大嫂,這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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