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夏雨寒早早地起床,梳洗完畢之後便去書房向夏將軍請安,之後才離開了夏將軍的書房。


    剛出門,夏雨寒就看到門前停著兩輛馬車,一輛馬車極致豪華,而另一輛馬車則極致簡樸。


    身旁的巧兒,像是沒有見過大世麵一樣的感歎:“哇塞,二小姐沒有想到咱去收租,竟然還有這樣大的排場,夏將軍還給二小姐準備了這樣好的馬車。”


    夏雨寒聽著巧兒說的話,也隻是淺淺一笑,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聽到一樣,直接朝著簡樸的馬車走去。


    一邊走一邊詢問巧兒:“巧兒,我讓你叫人帶上那個大黑箱子的,箱子呢?”


    “帶上了二小姐,他們馬上就到。隻是二小姐我們怎麽不上那輛豪華的馬車?”


    丫鬟巧兒剛剛問完,隻見大夫人被一群丫鬟小廝,前簇後擁地朝著那輛豪華的馬車走來。


    巧兒悻悻地看夏雨寒,吐吐舌頭,小聲嘀咕:“二小姐,幸好咱沒上那輛豪華的馬車。”


    夏雨寒聽罷,不語淺笑,她冠似蓮花,以金翠妝飾,束戴於頂髻上,再加上一身似火的紅衣,看上去更加的奪目、妖嬈。


    當她對上大夫人狠戾地眼神之時,夏雨寒笑了,笑的無比的燦爛:“大娘早,這麽早出夏府,可也是去收租?”


    就算被一群丫鬟小廝簇擁著衣著華貴的大夫人,在夏雨寒麵前也黯然失色,不過薑還是老的辣,她大夫人怎麽會連一個小小的丫頭都對付不了?


    眼神無意間瞥見下人抬來的大黑箱子,不耐煩地責備道:“替夏府收租豈能當兒戲?當去遊山玩水?”


    夏雨寒連忙欠身道歉:“大娘說的極是,雨寒知錯了。”


    大夫人在心底冷哼一聲,並不再去看夏雨寒,在眾人的簇擁之下登上了那輛豪華的馬車。


    對於這些,夏雨寒絲毫的不在意,她今次帶大黑箱子出門,自有她的用意,且這箱子,除了她沒有人能打開,也沒有人知道怎麽使用,就算落入他人之手,他人也奈何不得。


    “巧兒,我們也上馬車吧!”


    “是二小姐!”


    一路之上在一群高手保護之下,倒也平安,馬車內隻有夏雨寒跟丫鬟兩人。


    “二小姐,這個大黑箱子裏麵是什麽呀?”


    夏雨寒閉目養神,裝作很困的樣子迴答:“一些廢柴而已。”


    說完還不忘深深地打了個哈欠,整個身體靠在馬車車廂的麵上:“巧兒,今兒起早了,我且睡會。”


    “是二小姐,巧兒給二小姐找出披風來,著涼了可不好!”


    其實是夏雨寒裝睡,她篤定隻要她一睡覺,身邊這個巧兒就會有所行動。


    果不其然,就在她裝熟睡沒多久,巧兒就開始打量起那個大黑箱子來了,甚至不小心觸碰了輸入密碼的地方,傳來一聲“嘀”的聲音,驚的巧兒整個人都蹦躂起來。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這麽鬼怪?”


    這一幕幕,夏雨寒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裏,心裏卻在暗暗地計劃著什麽?


    若是巧兒是大夫人的人,那麽就會想方設法跟大夫人透露消息,那麽迴府之後,這個箱子定然會被大夫人重視。


    若大夫人不重視,隻有一個理由可以說明,那就是,巧兒的主子另有其人,很可能就是之前她推測的跟死去的丫鬟雪兒是同一個主子。


    此時,馬車停了下來,簾外傳來馬車夫的聲音:“二小姐,下陽村到了!”


    夏雨寒聽到了也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她想知道,在她睡著的時候,身邊這個巧兒會做些什麽?


    “噓,二小姐正在休息,要是驚醒了二小姐,有你好看的!”


    巧兒這麽一嚇唬,嚇的馬車夫連忙縮了縮腦袋:“姑娘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巧兒很好說話地迴應:“嗯,你且知道就好。”


    車內裝睡的夏雨寒,在聽到車外這二人一來一去的對話,藏在心底的冷劍突然變得極其鋥亮!


    哼,好你個巧兒!


    這麽對下人,不就是讓她在夏府下人眼中落的一個勢力、做作且虐待下人的罵名麽?


    嗬嗬……


    巧兒剛想跟車夫說什麽話,夏雨寒睡眼惺忪地從馬車內鑽了出來:“我們到下陽村了啊?”


    車夫一見是近來都城中被人說的有多厲害的夏雨寒,又聽到剛剛巧兒那般提醒他,嚇的連忙跪在地麵不敢起來:“二小姐饒命,小人不是有意擾了二小姐清夢的。”


    夏雨寒冷冷地撇了車夫身旁,全身戰戰兢兢地巧兒一眼,不覺在心底狂笑,但是這些她完全沒有表現出來。


    出乎意料地自己下了馬車,不但沒有責備車夫,反而親手將車夫攙扶起來,安慰他:“老人家,您可是最近受了驚嚇,見誰都比較害怕?”


    車夫見夏雨寒如此和藹可親,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實在是看不出夏雨寒有哪裏兇險、可怕之處:“二小姐這樣關心小人,真是折煞小人了!”


    “老人家,你快快請起,地上小石子比較多,跪久了對膝蓋可就不好了!”


    車夫聽了,感動地熱淚盈眶:“小人,謝謝二小姐。二小姐真是好人呐,好人呐!”


    毫無疑問,此刻的巧兒一定是氣個半死,所以夏雨寒連看都沒有看巧兒一眼,直接朝著下陽村走去。


    她跟孫留香約在這裏見麵,她必須要等她才行。


    夏雨寒不知道,她們剛出夏府,夏將軍就秘密地派了一撥高手跟在身後秘密地保護。


    ……


    蒼龍輝得知夏雨寒要來下陽村收租,笑的無比的殘酷:“要是在那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除掉夏雨寒,沒人會將此事聯係到本王頭上。”


    侍衛長連連說不妥:“王爺,夏雨寒背後一定有神秘勢力的支持,不然我們的人也不會這麽不明不白地跟皇後娘娘派來的人相互殘殺至死。且最近以樂王爺跟夏雨寒往來密切,王爺萬事還是要小心為上。”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本王這就進宮,跟母後商議一番,這次暫時不用準備人馬,若接到本王行動的命令,你親自去,本王才放心!”


    “是王爺!”


    ……


    江聽雨得知夏雨寒要去下陽村收租,第一次當著小管家的麵笑了,笑的像個孩童一樣開心。


    不過也笑的小管家摸不著頭腦。


    “大人為何發笑?”


    “聽雨在笑那個夏雨寒。”


    小管家不滿地嘀咕:“這像是在嘲諷人的笑麽?明明就是很欣賞的笑!”


    江聽雨恨鐵不成鋼地在小管家頭上敲了敲:“亂說什麽呢?聽雨這是在替夏雨寒開心。此番收租,是夏雨寒在夏府管家的第一戰,若是這第一戰打的非常好,那麽以後在夏府有立足之地就很容易了!”


    “隻是下陽村那個地方,環境惡劣,隻怕要想成功地贏得這一戰不是那麽容易之事。”


    小管家怨念地眨巴眨巴著雙眼:“大人平常從不對這些尋常事這樣關心,而且也不愛跟朝堂打交道,為何這次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對夏雨寒的事情這樣在意?”


    “朝堂是朝堂,聽雨疏遠朝堂自有聽雨的道理!那些王爺貴族一見到聽雨,心裏隻會想著如何巴結聽雨,要麽就是如何幹脆利索的結果聽雨的性命。還有那些公主、大家閨秀,一見到聽雨隻想著如何使手段、拋媚眼贏得聽雨傾心一笑……這些聽雨早就厭倦了。”


    小管家似懂非懂地眨巴著大眼睛:“哦~~大人是對夏雨寒產生新鮮感,所以關注她了?對不對?”


    江聽雨滿臉盡是溫柔的笑意:“是,小江!”


    其實後麵的話,他還未說出來,那就是——隻有在跟夏雨寒相處的時候,她不會想著如何巴結他,如何對他獻殷勤,如何想法設法地巴結他。所以跟她在一起,覺得是一種享受。


    可是小管家又開始皺眉頭嘴裏開始嘀咕起來了:“大人每天都對著我這張小臉,是不是也厭倦了?”


    江聽雨故意板著一張臉:“你要是再不去辦事,派人繼續打探夏雨寒的事情,本官可就厭煩了你這張臉了!”


    “好咧,大人!屬下這就去!”


    說罷,一溜煙地跑出了江府隱蔽的庭院,江聽雨見小管家如此,真可謂是哭笑不得。


    他仰麵看著天空自由飛翔的鳥兒,真恨不得自己化身為鳥,擺脫這塵世無盡的束縛。


    他從小被親人遺棄在書院,且從不相信命運,一直埋頭苦讀。可誰曾想,他有朝一日他會被人設計陷害,趕出書院,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兒。


    他更沒有想到,他在大山中遇到一位世外高人,並且拜了師父。若不是他師父臨死前讓他知道了他的身世,囑托他無論如何都要站出來效忠蒼龍國,他現在也不會在這裏!


    至於他的身世,他從未跟任何人提起,在他看來,他不簡單的身世那是對他的一種羞辱。他自命不凡,容不得這點羞辱,因此對在世的親人無比痛恨。


    為了讓他自己減輕心中的痛意,他會經常在這座花園裏,研製一些小玩意,撫琴弄詩,博覽群書。覺得很悶的時候,便出去走走,體擦民情,幫助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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