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北淩亂的廢墟裏到處都是人,而各種膚色和麵孔,江小天才知道她來的有多倉促。好在她的身後有十幾個身穿z國誌願者服飾的同伴,他們到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放眼望去,要在如此混亂的人群裏找到一個人還真是難於上青天。


    這個時候,江小天發現自己的手機也處於沒信號狀態。


    江氏新天地基金會此次捐贈的都是些吃的和衣物,親自押送貨物的是一位經理,老板給配備了一隊人馬其中也有保鏢。他們的任務是到了地點落實交代了物資後保護好他家的公主江小天。


    大家在當地物資接收點登記備案後,開始發放東西。可是江小天忙著挨個打聽楚軍北他們的位置。她講的是英語,那裏大多數是當地的災民和來自世界各地的誌願者,能夠聽懂英語的不多。她問過莫思琪,可是莫思琪告訴她,楚軍北他們沒有固定的地方,哪裏有其他人解決不了的他們就前往哪裏去。也有可能隨時被抽調離開印度去別的地方執行什麽高難度的任務,也有可能一道命令秘密迴國,總之是神龍不見首尾。


    和他們的運輸車隊一起過來的另一家企業的負責人是一位中年男子,他一直在注意江小天的一舉一動。直到她拿著楚軍北的照片走到他麵前時。沒等江小天問他,男子便打量了眼江小天,說,“丫頭,你這樣大張旗鼓找他們好像不太好吧!”


    江小天蹙眉看了眼男子,這人在來的路上休息時和魏經理他們說過話,便眨了下眼睛,“你,認識他們?”


    男子手裏拿著礦泉水喝了一口,像是在強行自己壓製什麽,爾後才點點頭,說,“是啊,我兒子就和他們一起,不然……”後麵的話他沒在說。不然誰千裏迢迢親自給他們押送物資啊,直接撥款就好了省人力省心。


    男子送來的大多是方便麵和礦泉水還有一卡車牛奶,他的手下在和印方的人交接聊天,而他卻站在一邊看著人群像是找人又像是隨便看看。


    他抬手看了看時間,說,“他們估計去了印北的w縣,那裏才是震源。”說著,男子看著不遠處搭建的一個臨時的木屋掛著牌子是餐館,他對江小天說,“不如我請丫頭去吃個餃子吧!他們都還在忙,你一個女孩子就別給他們添亂了,讓他們好好改造改造。”


    江小天的確是餓了可她還是看著麵前的男人在猶豫,她是大概知道這人也是一個企業家,是親自來押送救濟物資的現在知道了他兒子也和楚軍北他們一起,可她還是戒備的看著那人腳底沒動彈。


    此時已經天幕壓了下來,這地方現在是處於各種癱瘓狀態,黑燈瞎火人生地不熟的,這個老男人她敢相信嗎?這要是趁亂把她給拉出去來個先奸後殺?或者給賣到印度的哪個窮溝裏給人做了老婆怎麽辦?不是經常在網上可以看到那些人販子都能把大學生給販賣到一些偏遠、貧窮的地一囚禁就是數十年嘛!


    萬萬不可,江小天眨了下眼睛,擺手,“算了吧,謝謝您,那個我還是去找我們的人好了。”說著她趕緊轉身離開。


    江小天轉身後他們的魏經理在兩個保鏢的擁護下就朝他們倆人走了過來,魏經理對江小天點頭,“四小姐。”


    江小天也點頭,“魏經理。”她的眼神在問他身後這位年輕的大叔是個什麽鬼。


    魏經理帶江小天和大叔一起去吃飯,他們聊天時江小天才得知這人叫顧江河,也就是在國內小有名氣的江河的老板。管不得他捐贈的機會是方便麵、礦泉水之類的,江河就是生產方便麵和礦泉水、餅幹之類的一個食品公司。


    顧老板的兒子顧少天就在楚軍北他們的特種隊裏,從顧老板的年紀來看,那個顧少天估計年齡不大的樣子。怪不得她沒怎麽聽說過姓顧的。


    魏經理在來之前就受江天佑的重托,其他人在災區待一天就原地返迴,讓他帶兩隻得力的保鏢陪著江小天找到楚軍北為止,敢出半點岔子就提著腦袋迴來見他。


    魏經理和顧老板商量著去w縣的計劃,路上各種因素都要考慮到,除了交通、通訊癱瘓外,關鍵是他們都不是印度本地人。


    江小天聽完說,“我說兩句。”


    魏經理和顧老板說,“你說。”


    江小天說,“我們千裏迢迢給他們送物資,讓當地接待處給我們開個手續蓋上他們的印章這樣過關卡什麽的就方便了。”


    幾人合謀訂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前往w縣城,魏經理和江小天這邊有兩個保鏢,人顧江河那裏也有幾個保鏢,這一路就基本踏實了,關鍵是他們江氏新天地的四小姐啊,不然他們大老爺們皮糙肉厚的隨便摔打。


    第二天他們一路開了三輛車子,當地的一位軍官來給他們的車子掛了臨時的軍牌,這樣便一路暢通到達w縣。


    印北w縣軍區的人怎麽就神通廣大的知道了他們的到來,已經做好了迎接他們的準備。


    江小天在路上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傻乎乎站在人群當中苦逼尋找的打算了,一輛迷彩軍用吉普一個漂亮的旋轉穩穩地停在了他們的車子麵前。


    他們確認是他們要找的車牌後,一位肩上看樣子職位不低的軍官下車,對他們敬禮後說是來接一位叫江小天的女士的。


    他們當中就一位女士,除了江小天還會是別人麽。


    由於時間尚早大街上人少車少,他們的軍車一路綠燈,很快便把江小天他們一行人迎進了當地的軍區醫院。


    江小天一看見醫院眼皮子就突突直跳,楚軍北不會出事了吧?而另一輛車上的顧老板也是滿臉愁雲不會是他兒子出事了吧?


    江小天吞了口唾沫這才弱弱地問魏經理道:“他們怎麽就直接帶我們來這裏了……”


    魏經理還沒顧得上說話,那軍官一個帥氣的手勢打了下方向盤,車子穩穩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


    一下車,江小天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雖然還不到上班時間,但是院子裏已經有很多人出出進進了。


    男軍官下車這才非常嚴肅的對他們說,“不好意思,這裏是重災區,沒地方住隻能讓你們先在這裏湊活下,沒事了還可以幫忙照顧下傷員。”說完,他看了眼江小天,說,“沒辦法,你們有什麽困難隨時找我但是不要隨便亂走動,這是印北的地盤,我也是咱們z國的軍人。”


    幾人蹙眉看著那位軍官,魏經理說,“我們都無所謂。”說完,他目光指向江小天,說。“這位……”


    江小天看了魏經理一眼,他立馬變了話術,說:“她是一位軍嫂是來找她丈夫的,所以個她安排個像樣點的地方休息,我們車子上也可以躺。”


    那軍官好像什麽都知道的樣子看了眼江小天,嚴肅的對幾位介紹道,“我叫石林,負責這裏所有的外籍軍人的治療和康複。”說完他說了他的手機號碼和一個座機號碼,“你們隨時聯係這兩個電話都可以找到我。對不住了現有條件就這樣。你們先自己解決下,這位……”他停頓下來看了看江小天,說,“這位嫂子我帶護士辦擠一擠。”


    石林幫幾天拿著行李箱往護士辦走,依然是嚴肅的表情問道,“聽說,你學過護理?”


    “啊?!”江小天還在想著怎麽問他楚軍北他們現在的狀況了,就聽他這麽問,便擺擺手,說:“沒有了,就,隻會消毒包紮什麽的,連針都不敢給人紮的。”說完了她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學過護理?”她還是初中、高中那會兒的寒暑假,老爹在哥哥的鼓動下讓她和田橙倆到部隊的醫療站幫忙鍛煉,其實就是想他們倆都學醫的,可是倆沒出息的,就是不喜歡那工作。關鍵是兩膽小鬼不敢給人紮針這是關鍵。


    石林拎著江小天的行李箱便往住院部大樓走,邊說:“會消毒、包紮也行,這裏有一大批重傷員都是我們的戰友,這幾天估計你們哪裏都不能去,你就暫時在這裏幫忙做義工吧。”


    江小天的眉頭挑飛了各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男子。石林男摁了下電梯,說,“四小姐請。”


    等江小天糊裏糊塗進了電梯後,石林才說,“四小姐也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也是接到老隊長的口信才這麽做的。”


    江小天張大了嘴巴,“老隊長?我哥哥?!”


    石林點頭,“實不相瞞,的確是我們老隊長的安排,這裏餘震隨時發生所以四小姐還是安安穩穩在這裏呆著的好,楚教官那邊一有消息我馬上給您安排。”


    江小天也不能給人家添麻煩現在的印北就是挺亂的,那些發國難財的小人們滿街道都是,她萬一出去在遇到點不測,得多少人提心吊膽了,還有那魏經理和兩個保鏢的小命兒估計都難保了。想想那位顧總放下生意跑來不是為了看看兒子是否安慰麽,可是他不現在也是要聽人家這邊的安排麽。


    就這樣江小天跟著石林上樓,在出了電梯的那一刹那間,她整個人釘在了電梯門口了。她不可思議的吞了好幾口唾沫,原來她在籠城時候在新聞和網上所看到的關於印北災情的描述遠遠不及現場。


    如此多的傷員大多都是穿著迷彩,有的臉上還有沒來得及洗掉的泥巴和髒東西。她瞪著眼睛在人群中搜索,說不定楚軍北就在這一群人當中了。


    可是一張臉一張臉的打量過,沒有一個第一眼就是他的影子,哪怕是一個側影或者那種天生的自信度就沒有在眼前這群人當中。


    江小天雖然沒被江家嬌慣成刁蠻公主的形象,但也算不上十惡不赦的壞人,可是她也沒有多麽高大的聖母之心,高喊抗震救災的口號去災區獻上她的一點微薄之力,救死扶傷等等,她真的沒有那麽高大,她隻是單純的想去找她愛的男人而已。可是此刻的她也是被眼前的場景給震撼了。來自不同種族的皮膚,不同的語言,可是每個人都特別的團結,瞬間她的眼眶裏一熱。還能說什麽。


    如此場麵,楚軍北他們還能見死不救嗎?她緊緊抿著嘴挽起袖子投入救人的行列中,誰讓她是個軍嫂了,誰讓她是楚軍北的老婆了,誰讓她是江天佑的妹妹,誰讓她是江司令的女兒了,某女在心裏給自己找了無數個挽起袖子投入戰鬥的理由。


    江小天一聲不吭的投入到工作中後,石林這才舒了口氣把她的行李箱放到了一個單獨的小房間裏,這才給籠城的太子爺打了個國際長途,匯報道:“隊長,一切按照您的指示已經安排妥當了。四小姐已經跟著醫療隊在救人了,暫時不會想著去找楚教官了。”


    江天佑緩緩闔了下眼睛,“很好。那丫頭這段時間就拜托你照顧了,隻要她不出你們醫院大門就行,等軍北那邊沒什麽問題了再安排他們見麵。”


    “知道了老隊長,那我這就去忙了。”


    此石林,之前是江天佑服役時帶的特種兵之一,也是他們此次唯一一位在印度的最高指揮官。他現在已經退出特種部隊隻是一名軍中的指揮官和楚軍北他們擔當的角色不同。


    江小天這幾天連著天天在病房忙著救治傷員。當然她就是給那些駐印北的外籍官兵量量血壓、有時候手術需要助理時人手不夠就把江小天給拉上去替補,她就在旁邊聚精會神的遞刀子、剪子,消毒水什麽的,幾天下來鍛煉的連針都敢紮了,紮的也還挺好至少沒有病人大吼大罵的,估計也是一群皮糙肉厚的軍人所以紮不疼吧!


    當然某女逮住空閑的時間就竄到隔壁或者自己從來沒進去過的病房以檢查為名看看有沒有楚軍北的影子。


    江小天也就納悶了,這段時間印北的通訊基本恢複了,她也和田橙偷偷聯係了和哥哥也聯係了,雖然他們什麽都不告訴她,可是楚軍北這麽就沒消息沒道理啊?難道哥哥就不急嘛?雖然沒告訴老爺子、老太太他們她在印北呆著這件事情,可是覺著哪兒哪兒都不對,魏經理他們怎麽一直都說他們就在附近守著,怎麽可能了,可是她一直都沒再見魏經理和那兩個保鏢。保鏢她見不著正常,他們都各個身懷絕技說不定她沒見人家,可是人家就天天都看見她了呢。


    還有那個千裏迢迢來看兒子的顧老板也沒見人影,這是幾個意思了。


    這天江小天依然忙到晚上十點多了才迴到石林給她安排的單獨小房間休息了。可是好不容易翻來翻去翻著手機裏的微博、qq,新聞等等。隻要有一點點關於某地出了軍人為了挽救老百姓而出的各種事故,她都要想從中得到一點關於楚軍北的消息,可是還是一丁點消息都沒有。


    好不容易輾轉入睡,江小天就被一陣狼吼的聲音驚得騰地坐了起來,她是多少年都沒住過那種架子床了,險些給甩在地上了。


    江小天趕緊穿好衣服跑了出去,估計又是來了重傷員了吧!最近,印北的情況越來越不好,幾乎每天都有送來的重傷員。當然有軍人也有老百姓。我們z國的軍人居多。


    江小天剛一出去,一群沙漠迷彩服,各個臉上摸得烏漆麻黑的估計連他媽都不認識他們的節奏。


    江小天邊出門邊把護士服穿在了身上,還沒來得及問什麽事兒了,就被一位臉上塗著花花綠綠油彩的迷彩男子給一把抓了過去,兇神惡煞的吼道:“你還愣著幹什麽?給他做手術,快……”那人竟然說的是z國語言,自己人!抬得不會是楚軍北吧?江小天一把攉開人群擠了進去,傻眼了。血肉模糊了但也看得出來不是他。江小天深唿吸連吞著口水往後退。


    “退什麽?我命令你給他手術不然老子斃了你…….”那人把槍抵著江小天的腦袋又是一陣怒吼。


    她真的被這場景給嚇得吞了幾口唾沫,她想說她根本就不是醫生那裏敢做手術了,殺人還差不多了。她能說她連手術刀都沒摸過不,簡直就是一群瘋子,此刻的江小天才後悔當年沒聽老爹和哥哥的,不然現在也不會看著那麽多人頻臨死亡的邊緣而束手無策。


    此時由於是淩晨時間院裏的領導和值班醫師估計都在值班室休息了。江小天狐疑了下,怔了怔神,“麻煩問下,他怎麽了,哪裏受傷了?”


    一群人上來嘩啦把江小天給圍住七嘴八舌各種威脅,“少廢話,趕緊進手術室,不然斃了你……”這話是剛剛那位煞神說的。


    江小天雙手舉起,“安靜安靜,我也是z國人,可是我得申明,我就是個誌願者真的不,不會做手術。我給你們找人、找、找醫生……”


    其中領頭的那位現在沒時間和江小天認親戚,他一把攥住江小天的手腕兒,“再多廢話一句,試試,我說最後一遍,趕快救人……”他的臉上看不出人樣兒知,但是江小天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殺氣騰騰的往出冒。


    樓道盡頭傳來一道急匆匆的聲線,“你們在幹什麽?放開她。”


    聞聲,一群土匪似的迷彩嘩啦散了開來。隻有那位煞神還等著江小天緩緩將抵在她頭上的槍收了起來對著石林敬了個禮,“首長……”


    石林瞪了眼迷彩煞神,“你他媽的活膩了啊?知道她是誰嗎?”


    迷彩煞神不服氣的冷哼了一聲,“二十現在急需手術,一秒鍾都等不了了,可現在人呢?不是說好的這裏給我們準備手術室的嗎?看我們是z國軍人就欺負人是吧?md,老子不幹了…….”


    “下午送來的當地百姓傷員太多了,現在手術室還沒空出來一個。”說完,石林瞪眼那位嘶吼的停不下來的人。“康威,再亂說一句信不信我給你的直接首領謝少東掛電話,這裏是你撒野的地方嗎?一個職業軍人的素質呢?”


    一群迷彩聽石林訓斥他們的頭兒,具體怒了嘩啦一下子把石林給圍了,“首長,你站著說話腰不疼啊,二十可是為了……”


    “閉嘴。”石林一聲怒吼嚇得說偶然瞬間禁了聲。


    石林瞪了眼那位叫康威的煞神,“你跟我來下,其他人把二十背著。跟我來。”說完,石林轉身拽著康威走得死快低聲道,“喊你仙人個頭了你,那女的是咱們原來的老大江家太子爺的妹妹,現在楚教官的老婆,她是來找楚教官的。楚教官是事情壓著不讓她知道的你喊毛啊喊。”


    石林一口氣說完在康威的頭上狠拍了一把,轉頭看見江小天還在原地怔愣著,他挑了挑眉,“那個……江小姐,跟上啊。”


    石林把王二十的手術安排在了一個臨時搭建的簡易手術室裏,他們一幫子人到達的時候,護士已經把裏麵消毒處理,一切就緒。


    石林看了眼江小天,“你跟著他們一起吧,今天隻有一個護士不夠用。”


    江小天心裏緊張的很,雖然這幾天倒也接觸了不少死人的,可是此刻的她不知道為什麽特別的害怕。


    可是沒人怎麽辦?給二十手術的是一位加拿大籍的男醫生,他直接用英語吩咐江小天和那位護士現在開始給患者消毒。先把他身上的血漬清理掉。那位護士就是個普通的護士英文根本聽不懂,可是她就是憑著平時的經驗在工作。江小天給那位護士反應成印語,雖然她隻能翻譯個皮毛可是她也可以聽懂就行。


    那個二十也不知道是怎麽受的傷,整個人血肉模糊的,江小天和當地的護士都不知道從何下手了。


    但是此刻時間就是生命,如果因為她倆沒有給他做及時的處理而導致死亡那可就是天理難容了。江小天咬了下唇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兒,沒什麽大不了的,這幾天又不是沒接觸過生死離別。


    康威盯著那位麵無表情的加拿大大夫幾乎是給熱家威娜的警告那種口氣,其實他不是那個意思。而是他急,“把人給我無論如何都要救活了,不然老子就一槍斃了你,哼。”他是用z過語言說的那句狠話。


    江小天臉涼涼的看了眼那個煞神,“那個,麻煩你出去,不然他……”她看了眼那位醫生,不知道他聽懂沒有反正臉上表情特別的不好。


    加拿大籍醫生吩咐道,“消毒棉紗、點滴、氧氣同時進行……”


    江小天發現那我當地護士完全跟不上趟,是因為她聽不懂那位醫生的話,好吧,她自己上,不翻譯了。等那個叫做二十的傷員將臉上、身上的血漬用消毒棉紗清洗幹淨後,江小天才發現他的肩膀處是子彈打進去的。她認識槍傷,和任何外傷都不一樣。


    江小天連吞了幾口唾沫,她緊緊蹙著眉心完全確定這個兵絕對不是從災區的抗震救災現場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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