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德全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身邊的聲音很嘈雜,感覺很是空曠,睜開眼才發現早已經不在酒窖了。他們明明是在酒窖喝酒來著,現在自己是在哪裏啊。


    好不容易睜開眼,瞧了瞧。旁邊站著一個人,正是小盤子。


    “師傅,你可算是醒了,您今日可算是出了風頭了,我覺著日後就是連那些貴妃都不敢找您麻煩了。”


    德全揉了揉腦袋站起來,看了看四周,有些熟悉。但是迷茫的眼神還是讓小盤子看出了端倪。


    “師傅,您不會沒看出來這是哪裏吧?”


    配合小盤子吃驚的眼神,德全環視了一圈,再加上身後傳來的聲音。沒能忍住在心裏爆粗口了。


    靠,他德全!什麽時候會做這種事情!


    這可是文德殿眼下皇上正在上早朝!難怪嘰嘰喳喳超哥不停,多半都是官員們意見不和。


    “我怎麽睡在這裏?”


    小盤子故意賣關子,但瞧著德全的眼神,最終還是慫了下來。


    “您是被皇上和顧將軍一路上拖過來的,就連顧將軍走路都有些不太穩定,不過酒量比起您來說確實算很好的了。顧將軍將您放在這裏的時候,說您其實也隻是喝了幾口酒,然後就醉成了這個樣子。”


    “那皇上呢?”


    小盤子震驚的眼神看著德全,看得德全有一些驚悚,皇上不會現在坐在龍椅上是胡言亂語的狀態吧!


    想到這裏,忍不住手抖的指向外麵!


    幸好!小盤子畫風一轉。


    “沒想到啊!,皇上的酒量這麽好,顧將軍都喝醉了,皇上居然什麽事情都沒有!”


    德全站起來有些清醒了,隻是腦子還有些疼,宿醉原來是這樣的感受,隨著一個聲音的響起,兩人站在後麵立刻整理了自己的儀容。“退朝!”


    皇上今天看起來很不一樣,心情不一樣,好像做什麽事情都帶著一股子新鮮感。


    要是換做是平常的話,皇上每天上完早朝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躲在寢殿裏,或者去湖中心釣魚。可是今天的皇上雖然也是那樣的想法和做法。


    但是德全還是能夠明顯的感受到皇上的不一樣,比如今天的路程很明顯有了一些變化,至少比起之前要多了一些路程。


    從前朝到後宮的路要經過禦花園,禦花園有很多路,皇上總是挑選一條最近的道路,因為對於真正的皇上而言他不並不希望在這樣無聊的風景上浪費時間。


    對沒錯,對於皇上而言,整個皇宮的東西都是無聊的,索然無味的。沒有思想,沒有變化的,一年四季全都是一個樣子,無論是花還是人。


    所以皇上從來不會在這些事情上花費時間,但是今天眼前的皇上甚至心血來潮的摘了一朵開得很豔麗的紅色花朵。


    “德全,你瞧瞧,這朵花有什麽不一樣的的地方。”


    身後的德全雙手接過話,有什麽不一樣?沒有什麽不一樣,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您今天發現了它,僅此而已。


    可德全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看著前麵的人,這個身形,樣貌,就是連行事作風都能模仿得這樣惟妙惟肖的人,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秦烈。


    於是德全顯得有些著急了,如果麵前的人真的是秦烈的話,那皇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不然這麽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


    顯得有些著急的德全走的也有些著急了,甚至差點走到皇上前麵去了!


    身後的小盤子看得有些著急,伸手想抓住他,但是因為跟在皇上身後動作不敢太大,幾次都沒有抓到。


    然後心下一狠的小盤子閉著眼睛終於大膽了一次,這一次到是抓到了。


    但是這個觸感稍微的有些不太一樣,好像並不是衣物之類的,也不是拂塵。


    有些紮人,有點樣式,好像是編織的什麽東西,閉著眼的小盤子突然間靈光乍現!


    辮子!


    然後睜開眼就看見德全的視線帶著一些不敢對視的怒氣,小盤子小聲的解釋,“師傅,您再走快些,就要走到皇上前麵去了,雖然昨晚您同皇上還有顧將軍一起喝酒了,但是禮數不可費呀!,皇上終究是皇上!”


    “師傅!伴君如伴虎就是這個道理啊!您可千萬別將我們幾個撇下不管啊!”


    “對呀,師傅,就是這個道理!”


    ······德全剛才被抓住辮子的那一刻確實是生氣的,畢竟他也是著急,但是當小盤子說完話之後確實也是突然反映了過來。


    但是旁邊搭腔的這一位是怎麽迴事?


    自己好像並不認識他。


    然後小盤子的嘴角抽了一抽,“師傅,您不用同他計較,他這人就是腦子有些問題,喜歡胡亂攀關係。”


    那人看了看小盤子,眼角帶著挑釁,“我可沒有胡亂攀關係。德全公公算是這宮裏生活最長久的人,誰見了不得叫一聲師傅!”


    “我可不像某些人,還拿自己當一迴事了。”


    於是德全麵帶微笑的將小盤子越拽越緊的手扒拉開,然後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臉上帶著笑。


    小盤子的脾氣一瞬間就被壓了下去。迴到寢殿,迎上來的人正是小勺子,剛進門,皇上就將所有人遣了出去,隻留下了德全。


    坐在案桌前的秦烈裝著樣子看了看桌上的奏折,腦海裏迴憶著秦潭的動作,學著秦潭的一舉一動,站在門口的德全看得入神,可越是看得仔細,就越是懷疑自己。


    皇上的習慣,甚至是皺眉頭的樣子,頻率似乎都是一樣的,這讓德全有些懷疑自己。


    難道之前的知覺猜錯了?皇上或許是心血來潮也說不定。


    不斷的給自己心理建設的德全,沒有發覺那邊一直在窺探他的,在這間屋子裏的另外一個人,秦烈。


    秦烈將德全的一舉一動全都收入眼底,看德全這樣子應該是從懷疑他到懷疑自己,然後到現在迷惑自己的行為。


    腦海中迴憶著德全醒來之後的心理變化,秦烈拿著筆的手實在是沒能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一笑可就算是徹底暴露了,德全再一次用震驚的麵孔和眼神看著這個坐在自己麵前的人。


    “你,你,你,你怎麽來了,還坐在這裏?”


    秦烈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很明顯這樣的花紋,這樣的大大小!可不就是玉璽!


    榆次同時還有一封信,上麵寫著德全親啟。


    字很好看,很有力道,是他熟悉的字跡,是從前奏折上都會出現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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