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又翻牆迴去的路上,顧清和秦舟兩人難得的,久違的走在一起。


    大約是這樣的時光和歲月太過於難得,秦舟走著走著發出了感歎:“上一次我們倆這樣穿著各自的衣服悠閑的逛街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顧清也是難得這樣清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用擔心身份,不用躲著別人:“是啊,還記得那時候的我們明明才剛認識就給了對方自己許多的底牌,明明隻相處了一天卻硬是保持了這麽多年的聯係。”


    “是啊,我在朝堂坐著五皇子,表麵上遊手好閑不誤正事,背地裏隻是一個爪牙替父皇穩固著朝堂的局麵。而你在邊疆奮戰,那段時間每次收到你的來信我都覺得安心,總覺得隻要你還,在隻要我們倆還在就不會出事。”


    “後來我許久都聯係不到你,無論我派出多少人卻總是不能將消息帶給你的時候我有些著急了,那時候我沒有通過稟告闖進了父皇的寢宮……”


    秦舟說著說著停住了腳步,李懷仙和曹睿極有眼色的手拉手,肩並肩的欣賞夜景:今晚的月亮真美!你看旁邊那隻鴿子好肥美,是不是很適合做烤乳鴿?


    曹睿定眼一瞧,點點頭,確實很肥美。


    然後兩人上演了一場抓鴿大戲。


    秦舟有些不安,帕子都快被她揉碎了,眉眼間糾結深情越來越重。


    “那個,我,有些事情瞞著你。”


    顧清噗嗤一笑,還以為什麽大事。


    “這有什麽?我不也有事情沒告訴你,不過都是有自己的考量罷了,在我們第二次見麵之前我們也並不是全然相信對方的,不是嘛?”


    縱使顧清已經這樣說了,相當於坦白了她也有事情瞞著秦舟,可秦舟總覺得那不一樣,這個消息她若是現在告訴顧清了……她在害怕。


    害怕這好不容易的友情朋友,這些年唯一和她統一戰線的顧清會厭惡她,拋下她。


    縱使現在有曹睿,可曹睿終究與顧清是不一樣的,顧清與她那些年的共同經曆是誰都無法替代的,就像一黑一白缺一不可,一剛一柔剛柔兼並。


    她們二人在對方的心中都是不可替代的位置。


    她們是一樣的人,可她們又是不一樣的人。但她們對於對方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的人。


    “可……”


    顧清瞧出她的害怕,她並不傻。現在還能讓秦舟感到害怕和難以開口的事情除了與她有關,那邊是與她祖父有關。


    她伸手拍了拍秦舟的肩頭:“沒事兒,你隻是你,你有你的立場,朝堂有朝堂的規矩,皇上有皇上的考量,你和他們從來都不是一體。”


    秦舟點點頭,也不知到底明不明白顧清的這番話,隻是低垂著頭不敢看她一眼:“我曾在父皇的密函中摸到一個東西。”


    有一人秦舟帶著消息趕往京城時在交接處碰上了一名暗衛也要帶著消息進皇宮。


    信件上的封口還有紅色的私章,秦舟記得那是緊急情報,一級私密由得到消息的人直接傳送到皇帝手中。


    本是無意,那暗衛著急過了頭,密函掉落,秦舟當時隻是好心接住了,卻一下子摸出了裏麵的東西。


    一個玉佩,一個形狀簡單的玉佩。別人的玉佩不說雕龍刻鳳也是精雕細琢的。這天下能用這麽簡單玉佩的人,且形狀大小完全一致的人隻有一位:顧老將軍。


    一塊沒有任何雕飾,隻是一塊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隻是拋光打磨了的玉佩。


    “這如何能判定就是我祖父的玉佩,興許是個其他東西呢。”顧清心有疑惑,僅憑這一點不太可信。


    可秦舟卻抓著她的手,十分肯定。


    “那玉不是簡單的玉,是寒玉。一年四季都如同冬季一般。”


    “所以呢?是有如何,你在懷疑什麽?”


    “我……”


    秦舟在懷疑什麽?


    她在懷疑她的父皇,她在懷疑自己。可顧清一句話便讓她定下心來。


    “你所懷疑的一切都沒有證據不是嘛?真相不要揣測要親自找到。”


    兩人正打算離開卻忽然傳來了幾聲慘淡又悲哀的咕咕聲?兩人對視一眼,這什麽情況?


    順著聲音兩人在一座假山後麵發現了正在給鴿子拔毛的曹睿和李懷仙。


    那死去的鴿子還瞪著自己雙眼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死不瞑目。


    本來在譴責二人的顧清和秦舟在聞到了一些烤乳鴿的香味之後……


    秦舟加入烤乳鴿隊伍,五個數之後,顧清加入烤乳鴿隊伍。


    曹睿默默從假山下麵挖出一壇子好酒,對此另外三人隻有感歎和拍手叫絕,妙啊!


    秦舟沒了心事自然聊得開,說著說著又繞迴到嶽池的拿把刀身上。初見的第一眼秦舟就覺得十分經驗了,這麽一把刀他竟然能耍得行雲流水!


    上能懲奸除惡,下能殺豬掙錢!


    顧清附和:確實厲害。


    於是曹某人和李某人迴憶起自己拿不起刀的場麵,以及自己和對方的身板。


    更是爭鋒相對的搶肉吃!


    顧清問到:“這嶽刀派見麵的時候沒看見你們啊?你們是什麽時候躲在附近的?”


    秦舟抓著一根翅膀啃了一口,又喝了口小酒,嘴裏含糊不清:“什麽躲……後麵,五比你,咳咳!比你曹見他……”


    顧清懟了懟李懷仙,眼神迷茫:她說什麽?


    李懷仙自然不會放過任何顧清靠過來的機會,但眼下除外,他一身油煙還滿嘴油膩別說靠近顧清,就是當下要是這月亮在亮一些他可以拔腿就跑。


    咽下了嘴裏的肉,清了清嗓子才端著一副夥夫的形象說著書生語氣的話:“她說她比你還要早見到嶽刀派的人。”


    還沒趁顧清發問,他又自己接著解釋道:“其他門派來見我都是要先去七門的,因為他們會送些禮品過來,這些都歸我曹弟管。”


    這邊李某人在裝腔作勢,曹某人趁機奪下腿肉!喜不自勝。


    “原來如此。”顧清話音剛落,在伸手……空了……


    烤乳鴿在頃刻間飛灰湮滅。


    吃飽喝足的幾人就地分道揚鑣,留下作案現場,於是第二日三門長老齊豫滿世界抓人,問誰吃了他的鴿子!


    無人應答。


    當日下午三門就張貼了告示有獎舉報,線索一條五兩銀子,人贓並獲10兩黃金。


    曹睿聽說後,拉著秦舟整日開始了三點一線,大廳收禮,然後迴自己的院子吃飯睡覺,山腳下的菜園子。


    挨著給秦舟介紹品種和味道,也幸好是沒見過世麵的秦舟,要換成顧清早就對這些菜葉子不感興趣了,一猜便知道肯定熱了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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