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盞抿唇迴之,其情緒極為冷靜,“我沒有權利,去論一個人的生與死!可方染汐作惡太多,我會為了千秋國的安寧,對她出手!”


    “始終還是為了千秋國!而不是卿灼灼!”


    “……”這懟的…也太快了些!確是做哥哥的架勢!可她,真不想,看他們哥倆吵架!


    北月溟唯在一旁使勁的閉眼睛,擠得毫無縫隙,心裏就似打了結!


    他這不會說話的師弟啊!那是處處讓他操心!


    “為什麽不都一樣!不都是要尋方染汐報仇麽!你們兄弟就甭在這事兒上拌嘴了!”


    “你是她的對手嗎?”


    “……”得!壓根不搭理他!北月溟也是很無奈!哥倆麵對麵火冒金星,完全看不到旁人!


    他這勸架的……做的……也是很沒麵!


    “如果你能!就先扳倒她!”黎戰依舊是一副冷漠臉,而後,未待其弟迴話,轉又將卿灼灼的手牽起,欲在眾目睽睽下,宣示主權的將她帶走!


    南風盞瞬時拽緊了她的小手。


    兩方執著於她,叫她如何處理?愛情中,會有傷痛!然親情裏,可否避免?


    卿灼灼隻給了南風盞一個凝重的眼神,其內摻雜千絲萬縷。


    南風盞則鬆手,靜看她被十三皇兄帶走!心頭雖疼,但他深信他們之間的情,旁人無法替代。


    一個飛身搖搖晃晃的就到了山下,全程不知所經何道。


    卿灼灼垂眸不語,直在心中默默尋思:從來隻知黎戰會武功,卻未見過他行法術。


    瞧其側顏,冷如冰山。


    這種感覺,叫她頗為不適。


    “啊……我行李還沒收拾呢!我還得迴去一趟!”盡量拖延,反身欲歸。


    卻在頃刻,被他拽緊不放。


    “你出門何時帶過行李?”


    “……”


    “來的時候帶了嗎?”


    “……”她帶沒帶行李,他都知道!卿灼灼擰眉扭唇,越發覺得眼前人,不像平日裏溫柔有禮的黎戰!“嗯……我還沒和師公道別呢!我得跟他老人家說一聲!”


    “你跟那老頭很熟麽?”


    “……黎戰?”是黎戰嗎?她頓步,於原地側身盯視。


    對方顯然有些慌了,一雙眼睛不由自控,緩了片刻,才瞥過於她互逢。


    “你當真是要去告別?還是舍不得南風盞!”


    “……既然你不願,那我就不迴去告別了!反正…也已經出來了!”話音微落,朝前而行,順勢甩開他的手,“啊!黎戰,上迴我放你那裏的珠釵,你帶著了嗎?”


    “沒有!我給瑾晴了!你去尋她要!”迴之幹脆,卻不知破綻已出。


    卿灼灼當即頓住,朝後方退了大步,眉間蹙起,眸色瞬變,“你這張臉,雖是黎戰的!卻裝的一點都不像!”


    “……”


    “我從未放在黎戰那裏任何東西!方才,僅是要證實自己的懷疑!”


    “你比我想的要聰明!”男子背手靜站,挺其身,凝眉不移,“你是怎麽發現的?”


    老掉牙的問語!壞人被戳破身份後的開場白。在她聽來,一點都不新鮮,遂抬手撓耳,表現著自己的不耐煩,“我和黎戰相處了兩年,他縱然是醋壇打翻也隻會對南風盞冷漠,而不會對我這般態度!你這演技……還是太嫩!”撇撇嘴,盤起小手。


    對麵前男子,半點不懼。


    大不了就是打一架,方才見他出招,也沒多大能耐。


    “即便你現在發現了!你覺得…你能逃走嗎?”


    “可以試試!”即刻甩下手臂,準備運功,同他過招。


    男子輕蔑的笑起,轉將五指微張,撚出聲響。


    卿灼灼唯挑眉頭兩下,誰給他的這般自信!


    ——————


    慶靈山上,最是急躁的便數北月溟,此刻已背著手臂,於原地來迴踱步。


    “師弟啊!你叫我怎麽說你!就這麽撒手了?”


    聽了師兄的訓聲,他僅是輕輕抿唇,“師兄,不知!這是灼灼的意思!”


    “她的意思!你就讚同了?就……這麽完了?”左瞥眼,右晃晃,來迴不定神,“我能被你們氣死!”


    麵對師兄的憤意,南風盞隻做沉默,隨即扭頭叫了自己的三個徒兒,“都去拿行李!我們下山!”話音微落,則又將頭迴正,“師兄應還要跟虞少主惜別!”


    “……我惜什麽別!”


    “那就麻煩師兄,順便幫我去拿下行李!”


    “……”


    “就在我房間桌上,已經收拾好了!”話畢,抿唇藏笑,瞬時抖起袖衣,大步先行。


    虞桑軟羞紅的臉頰,許久難褪,幸得一麵薄紗頭飾擋住,“你又要下慶靈山?”


    “……嗯!”這音兒迴的,自己都覺虛!


    三名師侄甚有眼力,即刻齊步離了小院去。本是想給他們一些獨處的時間!


    奈何這倆人誰也不讓,一張口就是吵。


    “趕緊走!最好別迴來了!”


    “我迴來還礙你事兒了!”


    “看見你,讓人心煩!”


    “管你煩不煩!我就兩條腿,想去哪去哪,還因為你不迴家了!”


    一麵垂眸晃眼,遮掩紅腮。


    一麵故作瀟灑,咳聲勻速。


    “那你下次迴來……是何時?”


    “怎麽?是要為我接風洗塵?還是躲遠不見?”


    從他嘴裏,就從來聽不到一句正經話。原還能擺擺架子,對他冷言冷語。這會兒,聽他要走,心裏就又慌了。


    “北月溟!”


    “……”撩眼,瞥頭。知她想要說些什麽,也覺自己心裏,好似期盼起了什麽。


    隻瞧她明眸皓齒,幾次微晃,微扭,與他此間所感相同,都是有話難出,僅能旋在喉嚨。


    “你走吧!”良久,終還是這三個字!


    與過去的很多次,無不同!


    而他,越發的感到了失落。


    “嗯!”鼻音哼起,緩緩轉身。三四步,唯覺腳下愈加沉重。


    一個衝動迅速迴身,奈何話語卡死在喉嚨,依舊來不及說……她已是快步奔走,一晃沒了影子。


    隻有苦笑,原地搖頭。


    ——————


    山下涼風漸起,樹枝搖曳,吹的裙擺淩空飄動。


    卿灼灼猛攻不退,雖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尚可抵抗一時半刻!


    身下旋步,一個翻轉,欲出掌突襲,哪知,卻被對方伸手反製。


    使她幾次掙紮,都掙脫不開。


    男人頃刻朝她貼近些許,於眸前翹唇邪笑。


    “這張臉雖是黎戰的!亦不可否認,你笑的真讓人惡心!”


    “你就不好奇!是誰幫我易的容?”


    “……”


    “一般的易容!能騙得過你,卻不可能騙得過南風盞跟北月溟!”


    “……你把瑾晴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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