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比刀山還難翻!比火海還難衝!咬著牙,也得走這一趟!


    就這樣,被自己徒兒坑著入了她的住處。她還蒙在圈裏,傻傻不知。


    抬腳入了院子,望向四周,皆還同從前一樣,半點未變。


    “還真會挑啊!居然住這!”北月溟不由自控,瞬時抿唇道音。


    卿灼灼滿臉好奇,當即仰頭追問,“這是哪啊?這很特別嗎?”


    “特別!”他將二字咬的甚重,立馬瞥頭晃起,無奈哼哼,“往事不堪迴首啊!”


    “……”有故事?肯定的!


    到了門口,卿灼灼唯使眼色,讓某師父來敲。


    北月溟始終歎聲,搖頭晃去,揚手欲叩,卻在這時,已見她敞了門。


    正要開口說出什麽,卻一瞬止住,隨即兩手交握腹前,轉身走迴了桌邊坐下。


    慵懶卻不失優雅的揚手撐頭,“我還以為,你病的已經下不來榻了!正想著,等你好些了,過去瞧瞧你!”


    “神醫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卿灼灼隨即正身,兩眼微轉,“我師父病了,您該去瞧瞧的!這樣才更顯你們之前的感情好!”


    “咳!”


    這尷尬,又利索的咳音!無疑,是出自,他麵前……誒?像極了某王!


    繃臉!緊唇!嚴肅!挺直!全占!


    完全不似平日裏的他!


    “我倆感情好!你這小丫頭是從哪看出來的!你師父……可不喜歡,我管他的事!”


    這清冷勁兒上來……學的甚快!


    嗯!就該這樣!有些不解風情的男人,就欠人家對他愛答不理!


    這會兒,她幫小姐姐,不幫師父!


    手把手教人演戲,亦還是頭一迴!


    奈何旁邊站著的師父,依舊跟根兒棍子似的,杵在這不言不語。無奈,她隻得側去些許,以胳膊肘頂之。


    北月溟當即低下頭,瞥了她一眼。


    已是到了這兒了,也不能揮揮衣袖,扭頭走了!遂抿唇,淡然一笑,“聽說,你能幫我徒兒消去臉上的疤?”


    然在卿灼灼看來,這個笑……太過勉強,亦很是難看!


    “嗯!你這師父做的當真是不錯!為了自己的徒兒,居然肯帶病來見我!”


    “……”深提一口大氣,張唇卻始終難接話。被她一瞪,就跟老鼠看見貓似的,連頭都不敢抬。


    卿灼灼越發覺了這裏麵有事,然卻無從探起!此間,唯扭唇再道,“神醫不是說,我師父來了,就能幫我除疤麽!我師父現在就站在這,您可不能反悔!”


    “唉,”某小姐姐太過入戲,當即瞥頭歎氣,“他人是站在這了,可心沒在這!”


    “可以了!我來都來了!你還想怎樣!”


    “瞧瞧!許久未見!脾氣又長了!”眸光晃來,瞪其一眼,轉又瞥向一旁,對上卿灼灼,“小丫頭,你師父平日對你,也是這般麽?”


    “……師父脾氣可好了!”


    “原來——就僅是對我!”


    “虞桑軟你行了!”


    “……”蹙眉再瞪,眸色變沉。


    當即使得某師父扯了嘴角,語氣下壓,迴了溫柔,“阿軟,咱倆得事!別牽扯別人行嗎?”


    “我說不管了麽?我既然告訴南風盞我會幫她除去傷疤,我就一定會做到!我不像某些人,答應過的事,轉天就忘了!還再不提起,讓人惱火!”


    “……”這裏麵的事,似還不小!卿灼灼抿唇忍笑,難得聽到某師父的感情段子。


    阿軟!叫的可真是親密!


    “小丫頭!你迴去準備準備!明日我就幫你除疤!”


    “是!”憨憨笑起,露齒潔白,“那我就去準備了!我先迴了!”話畢,不管不顧,便將某師父丟在一邊。


    “咳——既是這樣,那我也迴了!”


    “哎!”趕在他出門前,還是情不自禁,喊出了聲。


    北月溟沒能走了,隻得將抬起的腳收了迴來。


    “我都答應,幫你徒兒除疤了!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你到底想怎樣啊!”頭疼!女人啊,不是讓他一般的頭疼!他甚想清靜,奈何這女人,就從沒想過放了他!


    “你連頭都不迴!你讓我……怎麽跟你說話!”


    北月溟聽後,唯側身轉過,眸光逢去,見她已是換了姿態,兩手交握式的,倚靠桌邊。


    確是……鵠峙鸞停!


    “從今往後,不能再叫我什麽少主,或是直唿我的名字!如你……那晚所言,永遠喚我……阿軟!”


    ——————


    卿灼灼擺袖出了小園,邊走邊迴頭瞧看,想來,他們也得多談一會兒!


    小姐姐好不容易等到了某師父,說什麽也得多拽迴!


    恰於此刻,撞了來人。


    卿灼灼摸頭瞥過,小嘴下彎。她沒長眼,被撞的人也沒長眼,就不知繞道!


    直至抬起頭,她才明白!對方不是沒長眼,也不是不想繞道!


    就是……要的這個勁兒!


    故意讓她撞之入懷!


    心機夠深的!


    “怎麽樣!如你所願了嗎?”


    “嗯!”自是當然,她出馬,還有過不去的關卡麽!


    “既是如此,也該咱倆談談了!”


    “談什麽?”這地兒不行?非得拽她走?猛地被他牽起手,這腰傾的有些疼!


    迴風亭內的棋盤還沒有收拾,僵局擺著,讓人瞧著心癢癢!


    遂不用他推,就立馬坐到了一邊,低頭細看,從左到右!


    “我不是讓你來看棋局的!”


    “那是要幹什麽!”隨便搭理一句,因腦子已被占用!不是說,不讓看,就能不看的!她甚喜歡挑戰難度,這是一種情不自禁!


    “我問你!你跟我十三皇兄到底是怎麽迴事?”


    “什麽怎麽迴事!就…很好的朋友啊!”


    某王當即緊唇:輕描淡寫!打馬虎眼?


    她是沒見到他這已沉之如墨的眸色。


    “怎麽認識的?”


    “就是……那會兒,錦天要學武功!我幫他找的武功師傅!”


    “然後呢?”


    “教錦天練功啊!”


    “然後呢!”


    “他在季家住了一年多!”


    “然後呢!”


    “南風靖和他相認了!”


    “我一直再問你們的事!你跟我說的都是什麽!”啪的一聲,拍了桌角,震得棋子輕微晃動,幸虧沒有散局。


    “……順便交了我幾招!”


    “……”緊唇,欲怒!


    醋王又上身了!


    “你給錦天找師傅!你自己也沒耽擱啊!”語氣漸加重許多!


    “你這話怎麽跟南風靖說的一樣啊!”卿灼灼晃著眼珠,直瞧他一雙細長的小眼,似聚紅絲,似要躥起些許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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