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燭!你下來啊!沒事!這湖水清涼著呢!”航笙不明原因,此刻僅做邀請,亦朝她揚臂伸手。


    “我……”小嘴張圓,片刻接之不上,“我怕水!再等一小會兒!”真氣!瞬咬內唇!究竟是誰想出的這試煉方法!


    非得整個人鑽進湖裏麽?


    那花千骨渡三生池水一關,也沒弄的這麽複雜啊!想於此,就不禁抿唇,然上長留,也不分男和女啊!


    “不試煉便退出!我們還省幾個競爭對手!大家說是不是啊!”男裝女子踮腳揚聲,被兩個大哥護在中間,自是囂張得意!看來風燼帆和厲敩揚皆知曉她的事!


    “不錯!怕水就迴家!沒人拽著你試煉!”一方姚梓煜盤手冷哼,順勢掀起一眾議論。


    “聽說,盞王和他的那位師兄會將我們分做『風傾門』跟『月璃門』!我可不想去『月璃門』!”


    “我也不想!那盞王師兄好像不會功法!就一個閑散之人!去了他門,還不整日詩詞歌賦!少一個人,我們就多一份機會!”


    “就是!就是!”


    “別吵了!”雪刃岸邊高聲,他還站在這呢!就有人敢議論起北月門主了!


    真是……都怎麽走到這一關的!


    卿灼灼蹙眉不言,唯將雙唇抿動。什麽機會!她還不稀罕呢!腳下瞬入淨湖,卿灼灼雖不覺有任何異樣,可這麵前悠悠之水琉璃千頃,確是讓她心頭犯慌。


    瞥眼一處,那著男裝的姑娘依舊被護的嚴實。奈何她,須得自行解決!待會兒,她從水中起身,便環手盤起謊稱冰冷不適。然後,就迴岸上抱緊古琴,做遮掩!


    應能蒙混過去的!


    因某王從不出麵到場,雪刃,她還能對付!


    “哎呦!為什麽我腳下突然變熱了?”


    “我也是!燙燙燙!”


    聞一方熾痛之聲,卿灼灼才剛瞥頭,就聽身後,也瞬時傳了音,“來人!把他們兩個帶下去!”


    “是!”護衛聽令,即刻奔去。可因自身無下湖能力,故於最近他們的地方,甩了繩索,直將那二人拽至岸邊。


    什麽情況?升溫了?


    卿灼灼呆呆瞧看,是因他們此間做了嘲諷,故心思不純,洗塵失敗嗎?


    瞧著一個個被護衛帶走,那哭天抹淚的樣子!


    確是有些可惜了!


    做人做事,莫要投機取巧!一刻查不到,終有查到你的時候!


    “我們早些洗塵,早些上去吧!雖說,湖水未升溫灼心,但清涼易冷,保重身子!”為什麽鄒廣寒竟於她身旁久站!


    遲遲未走,是何情況?


    他不該和他的摯友一起,護著那個扮男裝的小姑娘嘛!


    “謹燭!別怕,我跟你一起洗塵!”


    得虧加了個塵字!隻說一個洗,能把她尷尬哭!


    兩手瞬時交握,微微俯身蹲下。頃刻,忽然瞧見湖麵薄霧旋動,竟隨她而起,罩周身不漏。


    “……”傳說中的馬賽克麽?


    “謹燭!你是怎麽做到的?”


    可憐旁側呆呆,還以為她是突破了什麽關卡,得了什麽法力。


    此刻,她說不知!謝航笙會信!其他人會信嗎?


    “我們上去吧!今日微涼,小心閑染了風寒!”


    鄒廣寒從來隻是溫柔的道語,眼中沒有一絲異樣,可卿灼灼卻總覺,他在隱藏著什麽!


    緩緩上岸,直到把古琴擁迴,周身的白色薄霧才漸漸散去。


    “恭喜大家三脈已過!”雪刃此瞬也是甚為驚訝的瞥了他一眼,隨之轉正又落一臉嚴肅,“大家先迴自己的房間休息,我已派人為你們準備了華陽宮的宮服!晌午過後,同樣到校場等候!等我帶你們去灼心殿行五滲之劫!”


    什麽是五滲之劫?


    卿灼灼聞聲擰眉,瞬應一副不解。轉身起步隨人群前邁,眸光低垂,思緒微亂。


    “五滲之劫!便是要洗髓!”


    “……”聽音仰頭,當即見了一方揚唇,中間隔著一個謝航笙,依舊對他應落笑意。


    總覺,鄒廣寒能輕易的猜出她心中所想。


    “抵過火獄!經過雷擊!扛過冰寒!受過風襲!闖過心魔!方能洗髓入華陽!”


    “還有那麽多關?”謝航笙終是憋不住嘴的插了話。


    然,旁側鄒兄僅是瞧了他一眼!“一”字於他內心落得頗重!一眼!就瞥去繼續看了季謹燭!


    都是初相識的朋友,咋就差別那麽大!不禁使他尷尬的揚臂摸頭!


    “五滲!便是五關!通過之後,就是新一屆諦伶!”


    這個問題……明明是他問的!


    謝航笙扯扯嘴角,即便心中再有疑問,也不想多問。


    “廣寒哥哥!你跟著他們做什麽!”


    於此時,本是行在前方的男裝姑娘突然匆匆奔迴,揚聲後,又滿臉嫌棄的挨個打量了她跟謝航笙!


    卿灼灼隻覺與她不熟,便不願多生話語。


    奈何她一再出言,嘲諷人!


    “兩個土鱉!”


    真是沒有教養的姑娘!白生了一副好麵孔!


    “碧琦!別這樣!大家都是朋友!”


    “朋友?”男裝姑娘當即盤手冷哼,“我可沒有這樣窮酸的朋友!”話畢,直將臉頰轉去別處。


    謝航笙呆呆一眨,瞬時低頭瞧了瞧自己的穿著。


    確是寒磣了些!同人家的華錦繡衣根本沒法比!


    “我也沒她這樣的朋友!”卿灼灼可瞧不上她這性子!瞬懟話迴之,不做吃虧!一雙大眼狠狠盯視小姑娘,直至她氣憤的轉迴頭來,她仍不偏不挪的瞅著她!


    亦是將「嫌棄」還給她!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想知道!也不屑於知道!”惹怒了她!縱使對方是千金公主,她也不會害怕!當年的方染汐,她也未曾放進眼裏!


    “你……”


    “航笙!我們走!”猛地以胳膊肘頂了旁側一下,免得他傻傻呆呆,還在一邊自我嫌棄!“我們這些粗布麻衣!自是跟她一個……”話音瞬止,不禁冷哼,“高攀不起!”話畢,從她身側繞過。


    謝航笙依舊迅速跟緊,做著她的小跟班。


    唯見鄒廣寒迴眸凝視,輕聲一歎!


    “這種人!真的是夠了!一身窮酸之相,還這般高傲……”


    “你也夠了!”原說話溫潤的鄒廣寒忽然生怒的抬了嗓音!


    一旁男裝姑娘自是經受不住的!當即咬著唇角,出聲喚他,“廣寒哥哥!”


    哪知,他未側過逢眸,瞬時起步邁了去。


    恰於此刻,北月溟已是帶著自家師弟繞圈迴了亭中!


    瞧得此景,頓生趣意!


    “看到了嗎師弟!剛那季家少年還挺有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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