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這迴要把棋子下到哪?”她挑眉等待。


    然南風盞的目光才從侄兒臉上落至棋盤。


    “不必下了!你贏了!”


    南風靖旋眸棋盤之上,瞬時忍不住的噗嗤。


    南風盞怒意的仰了頭,眉間皺痕越發加深。


    “還不迴國宮去!”


    “哦!”立刻閉了嘴巴,不敢再惹皇叔生氣,“那我就迴去!”若說住下,皇叔此瞬非跟他急了,“灼灼姑娘再見!”


    “大殿下慢走!”稟承著做丫頭的職責,本欲送其出門。卻忽聽某王落聲發話,“不用送了!”


    “……誒?”


    南風靖不禁揚唇,越發覺了皇叔有趣。自打遇了卿灼灼,以前古板穩重的性子,當真是變了!


    “灼灼姑娘坐著就好!”微微揚唇,再道,“迴見!”


    卿灼灼目送他離開,眸光晃晃甚覺大殿下真真是一點皇族架子都沒有!不像某些人,總是板著一張臉……


    “坐!”


    如此輕聲淡淡?


    怎麽都覺,不大適應。緩緩迴了座位,抬眸瞄他一眼!要做什麽?莫不是想和她再下一盤?


    她承認自己的棋藝不錯!可她不傻,心裏清楚,南風盞方才若不是在讓她,就是沒有認真把思緒放在棋盤上。


    剛剛,明明是他快贏了,卻一步落錯,成了輸家。


    “你還會下棋?”南風盞出聲再問,卻沒有與她互逢,隻是低眸撿著盤上的棋子入盒。


    “我……我以前常看我爺爺下!就……學會了!”


    “比你的琴技厲害!”


    “……”棋盒蓋上,手間輕柔。


    如此,倒是她想錯了。


    “太後迴去了?”


    “是!已經迴歆嵐院了!”


    “嗯!”


    又是這般沉穩少言,促使尷尬氣氛漸生!卿灼灼兩手交握,都不知該找些什麽話來撩一撩。


    “餓了嗎?”


    “誒?”摸摸肚子,倒是覺了一點。


    “聽說張廚子今日也病了!”


    某王定是在明知故問,逢其眼神就能看得明白。


    “啊!是!王爺要去幫忙看看嗎?”


    “張廚子的侄兒也是千都城有名的醫師,不需要本王診治。”


    瞧其眸光似在說,“你以為是個人就能讓本王醫治麽!”


    為何不說出來?說出來她會很高興的!便不用這般呆呆幻想!


    “本王餓了!你去廚房做來吃!”


    聞聲迴神,眸光眨眨。這也道的太直接了!分明是饞了,想嚐她的手藝!


    某王就是不會好好說話!


    也罷!認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她去!莫急!


    卿灼灼隨即起身,行步離開。


    南風盞隻在她跨過門檻的那一刻,抬眸瞄了她一眼。不由得,就翹動起半麵薄唇。


    ————


    歆嵐殿


    太後靜坐榻前,手撚玉珠。心裏尋思了很多事,但大多是跟自己的小兒子有關。


    “這十七太過老成,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這誰看了不得遠之!再這樣下去,非要讓哀家操碎了心!”


    旁側婢女捧茶走近,輕聲細語,“太後您多慮了!這不是有卿姑娘在麽!”


    今日,若不是她突然出現,怕是自己少不了被罰,宮婢梓伊的心中應著感激,自是要替她多說上兩句。


    太後微微點頭,可這心間還有落著些許忐忑,“可萬一,哀家的小十七未曾對灼灼太入心!那這丫頭,以後就要苦了!”


    看得出,太後是打心眼裏喜歡卿灼灼的!


    梓伊貼近再落輕聲,一為感激卿灼灼,二為替太後分憂。


    “太後!不如,找些事情為十七王爺跟卿姑娘增進一下感情?”


    太後逢音側眸,愁緒漸褪,“你這丫頭,是想到了什麽嗎?”


    “太後且聽奴婢細細道來!”


    ————


    卿灼灼托了晚飯歸來。瞧著某王已是挪了棋盤,湛雅園沒有奴婢伺候,著實安靜。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養成了自理的習慣,當真不像個皇室貴族。


    菜碟端至桌麵,她輕聲扭唇,“王爺不是讓灼灼近日吃素麽!那就委屈王爺跟灼灼一起了!”


    “無妨!”


    真要和她一起吃?她隻是拿話來勾!未曾想,靠近他,竟是如此容易!


    這二字來的速度!似是早於喉中等待!


    “王爺!灼灼今日……”


    “早些休息!”


    筷子在手中旋了個彎,吧嗒一聲就掉在了桌上。卿灼灼瞬時逢其一眼,知不必多問,答案顯然易見!


    定是又要借宿他的寢殿。


    王爺好身體!日日書房坐睡,也不累得慌!


    嗯!吃好了!她放下碗筷,欲行去內室。本想著跟他再說一聲,然他一直低眸不抬,手間仍動。


    明明碗裏的飯都見底了,還拿著個筷子在盤子裏夾來夾去!


    算了算了!不多打擾!她也困了,就這樣以眼神道晚安吧!


    ……


    這一夜睡得不算踏實,稍稍有些動靜就能使她翻身睜眼。


    睜個眼……


    “王爺?您……”


    “噓!”指間豎起,於她麵前做了靜聲狀。


    卿灼灼半支身子,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忽聽殿外應聲,“奴婢梓伊求見十七王爺!”


    那麽早來查崗?


    “趕緊起來去開門!”


    “……”原是這個意思!王爺沒手沒腳?不!王爺需要擺架子!


    幸好她是裹衣入眠!畢竟是人家的被褥,雖為自己愛慕之人,但在沒確立關係之前,她仍需保持身有潔癖的好習慣!


    撩被下榻,緩緩拉過自己的厚衣穿上,屈身踩靴,甩去長發。其過程中,某王坐在床榻邊,竟未曾挪動一下,單給她半麵做著整理。


    起身準備行步,忽而就又聽得門外一聲喚。


    “王爺!太後不適!請您去瞧瞧!”


    這次,是雪刃!


    她頓了一下,某王卻在此刻先行走離。一聽太後不適,做兒子的必然著急!


    南風盞敞了書房的大門,並抬腿邁過門檻,“太後怎麽了?”一麵擺袖行步,一麵追問身旁。身下越發生快,恨不得立刻奔至歆嵐院。


    “太後今早忽然念起先皇,情緒低落,胸口犯悶!”梓伊跟在身旁顫顫迴話。


    卿灼灼於南風盞身後,擰眉追步。憶昨天傍晚時,老太後還是好好的!


    果真,思念不論在哪個朝代都是一種病!


    還是最不好醫治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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