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雪下了足足五日,迎冬越來越冷。她坐在屋內,抬眸望天。忽聽院外傳來了腳步之聲,遂起身走去推門。


    “王爺,讓我帶你去買幾件冬日的衣裳!”


    無疑,此刻站在院內,對她出聲道話的乃是護國府裏閑雜事最多的雪刃大哥!


    卿灼灼瞬時揚了大聲,挑眉對視,“這王府裏沒有女婢就是麻煩,凡事都得勞煩雪刃大哥!”


    “為主子辦事,是我所應做的!”


    “那就走吧!”想想也是,終該將某王的大氅還迴去了!


    再不情願,也不能跟自己的身子骨過不去!總得趁著雪停,收刮幾件厚衣!


    她沒有拿王爺的大氅披上,幸好之前找孫婆婆借了一件。出門在外,可不能落人話柄!


    那大氅太過華麗,不是她這等級所能穿的!


    一路上,她行前,雪刃在後。


    中途沒有言語交談,亦是不知還能說些什麽!她最好的就是腦力,走過一遍的道就記下了。沒拐幾處,便到了衣坊門口。


    衣坊內,千挑萬選。


    真不知自己上次來是什麽心情,隨意就將自己給打發了!某王既出的起銀子,她就該攥緊了莫放!


    她是最怕冷的!就依著自己性子挑了五件。一件披在身上,四件讓店家打了包。繡了花色的棉衣就是好看。


    有錢不使是傻瓜!


    “既然,你已經買了自己的衣服!那就把王爺的大氅還給我,我好拿迴去給王爺!”


    她側頭繃臉,偏是不給!


    “王爺的大氅我還沒洗呢!等洗好了,我自會給王爺送迴去!”


    “你千萬別傷害王爺!”


    卿灼灼聞聲停步,擰眉撩眼。


    想什麽呢!她是那種人嘛!即便落有心機,也是為了查明季槿純的死因!跟王爺有什麽關係!


    古代親信就是想的多!


    想的多就去告發她呀!


    在這裏嘮嘮叨叨算什麽?


    翻他一眼,繼續行步。


    卿灼灼迴到沁雪院想了很久,她不是那種盲目認定是非的女人!也不是那帶了怨氣等待複仇的女人!


    她跟季槿純沒什麽關係!僅是想快些找到她的死因!故此,肯定不會傷害某王爺!即便最後,查出他是幕後真兇!也隻會稍稍落些吃驚罷了!


    不過,在她看來,應不是他!倘若是他,他就不會對她這般毫無戒備!


    孫婆婆有句話說的在理!


    某王肯定未將季槿純的樣子記在心上,當初讓她到湛雅園,也僅是應了十一王爺的麵子!


    這便說得通,為何他初見她,並不驚訝!


    那日,西宮娘娘都說他念舊情!雪刃也因此記起!而他卻還跟平常一樣。


    可見,不是兇手!亦不是幕後!


    這兇手,一定是因為季槿純在他身邊,才起的殺機!


    “難不成,是西宮娘娘?”因情落恨,除去了她?“也有可能是八王爺!”無需自己動手!派人殺害便可!


    貼身奴婢!知道有這麽個眼中釘!還關心她長什麽樣嘛!自是不為己用,就揮刀滅口了!


    這些,都是宮鬥劇的橋段!


    可又是誰,背叛了她呢?


    害她因此遇了危險?


    卿灼灼擰眉一緊,索性先不去多想!將計就計!


    某王不是讓她去湛雅園伺候麽!她便去!


    順手拿了桌上的托盤,裏麵恰是那件紫色大氅。


    隻是到了湛雅園時,已入夜。


    這才怨自己,想一出,是一出!可已經到了門口,總不能拐頭迴吧!那便抬腿進去!


    此間,正巧遇了雪刃靜守院內。


    卿灼灼挑眉望去,見某王房間內的燈光還在亮著,應是沒睡。


    隻是眼前有這麽個門神!不好靠近啊!


    雪刃聞了腳步聲迴過。


    她隻好硬著頭皮走近,“我來給王爺送衣裳!”


    “給我就好了!天色已晚,不太方便!”


    他隻應了一句,就使她的底氣全無。


    想想也對!入了夜,的確不太方便!


    卿灼灼隨即遞了去!霎時,竟聞得屋內傳來嘶吼的痛聲。


    什麽情況?此刻,亦是成功的吸引了她。


    雪刃以為她要硬闖,趕忙揮臂攔阻,“王爺在忙他自己的事!不準任何人打擾!”


    卿灼灼瞬時對其挑眉,她像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嗎?


    晃晃眸光,轉身奔去院門。


    怎得剛要邁出,就又聽得一聲嘶吼。遂頓步,腦袋忽而發蒙,似有種聲音在裏麵迴蕩,猛闖也要去瞧一瞧!


    隨即退去,三兩步合並奔近。


    “灼灼!”


    “有刺客!”伸手指向側方搖擺的大樹,此間恰起涼風。


    雪刃從不信她會撒謊,故轉身瞧去。


    卿灼灼則趁機跑進書房,順著走廊轉至後麵的臥房。


    推開門的那一瞬,她的心都要顫出來了!踮腳退離門檻,慌慌盯瞅。滿地的蛇群彎彎爬行。隨隊而去的地方,正是某王的長臂血口。


    他竟將自己的皮肉劃破,來以此喂蛇?


    “你瘋了?”卿灼灼蹙眉扯音,第一次不由自控的鬧他。


    然他不迴,麵色已漸淺白。


    “灼灼,跟我出去!”雪刃於後方追來,用力的握了她的手腕。


    她甩離,再次擰眉看向癱坐在床榻邊的王爺。


    什麽人,居然愛蛇愛到這種地步?


    什麽蛇,會喜歡吸取活人的鮮血?


    “把劍給我!”她反身抽出雪刃腰前的長劍。


    拉開半截,卻被他伸手製止。


    “灼灼!不行!”


    “給我……”


    雪刃自知阻不了她,便應聲大嚷,“這些乃是王爺的命啊!”


    於她來說,這些分明是要他命來的!


    “什麽命?我隻知道再這樣下去人就沒了!難道你要看著他死嗎?這麽多蛇,要吸取血液到什麽時候?”


    “灼灼!”


    須臾,鮮血潤染劍身。他不惜以手攥劍身,這些蛇,真有那麽重要?


    “既然殺不得!那你就幫他喂!”卿灼灼落著急,瞬時拉著雪刃的手貼近地麵。


    她怕啊!怕的不敢低頭。


    “沒用!這些靈蛇,隻認王爺的血!”


    這都不行!那不是隻能眼看著嗎?“啊!”用力咬緊薄唇,忽覺指間疼痛。卿灼灼蹙眉大驚,“你不是說它們隻認王爺的血嗎?”


    雪刃還來不及迴她。


    猛地一股拽扯,卿灼灼側身墜地,磕的半麵生疼。然,卻遠不及此間恐懼。看著數條小蛇朝她奔來,她怕的要命,哇的一聲,湧出淚水。


    雪刃在旁隻能呆瞧!


    拔出長劍左右慌神。


    卿灼灼忍著疼痛,仰頭眯眼。看著手腕之處密集一片,她癟著小嘴不敢大聲。


    她怕蛇,怕那些碎花紋。


    媽呀!這得吸她多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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