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川看著兩人疑惑的眼神,淡淡地笑了,“這樣看著我做什麽?當初的時候我可是說了,他中的毒有些麻煩,不是一次兩次能治好的。”


    秦沐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你這樣急著給我看傷口,是不想以後再見麵了呢!”


    其實他本想說以為這次解毒之後,便不必再受罪了。可誰知話說出來後,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眼角的餘光掃到自家大哥那張嚴肅的臉,抿了抿嘴唇,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


    洛明川勾了勾唇角,輕笑一聲,“作為一個郎中,自然是要對自己的病人負責的。昨天晚上那樣兇險,我擔心你的傷口惡化。”


    “不過好在你有個好哥哥,我的擔心便成了多餘的。不過,你若是不想再見到我也不是沒有辦法。找別人給你解毒便是了。”


    天下之大,又不是我一個人會解毒。


    秦沐風自然不肯答應,“一事不勞二主!我既然找了你,就不會再去找別人,太麻煩了!”


    洛明川可有可無地點頭,“也行。你的傷口沒有什麽大礙,七天後,需要再解一次毒。”


    說完便在站起身來,“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至於見麵的時間和地點什麽的,她沒有多說。因為她知道,隻要有心,他們定然會找到她的。


    可若是人家想要另請高明,自己也沒有必要自討沒趣。


    秦沐風看著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忍不住嘟囔著,“哥,沐雪這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


    秦沐遠當然知道他嘴裏的“沐雪”就是洛明川,隻是他打算假裝聽不懂,“我覺得還好!再說了,她眼下應該憂心景明的病情,沒有時間發脾氣的。”


    “哥······”秦沐風不滿地喚了一聲,你那麽聰明,肯定知道我說的是誰。


    “算了,不說了!”秦沐風煩躁地擺擺手,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有時候真不知道他哥是怎麽想的。


    秦沐遠看著秦沐風賭氣地躺在床上,微眯著眼睛,將杯中的茶水緩緩地倒入口中。


    涼透了的茶,苦得他眉頭緊蹙。可還是咽了下去。


    若是當初知道這個丫頭會有今天這番成就,說什麽當初也要對她好一些。可惜,自己種下的苦果,也隻有自己咽。


    想起中毒的杜景明,他的心裏又是一陣唏噓。他們兄弟三人還真是多災多難。而且,三人總是擺脫不掉跟洛明川之間的糾纏。


    秦沐遠沉默了一會兒,起身向外走去。


    “哥,你去哪兒?”秦沐風對著門口的背影喊道。


    秦沐遠頭也不迴地說道:“去公子那邊看看。這麽長時間了,應該談得差不多了。”


    這麽久了,可不就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你非要留在這裏做什麽。如若不然,洛明川或許會和我多說些話的。


    “對了······”他突然想起跟洛明川見麵的事情,可眼前已經沒有了他哥哥的背影,到了嘴邊的話也隻能咽下去了。


    “你們這一個個的,說話總是留一半。搞得像是我有多笨似的。”秦沐風重新躺迴床上,用力地翻身,將床壓得咯吱咯吱響。


    ··················


    “公子!”秦沐遠進來的時候,左銘堂正在喝茶。


    行過禮後,見左銘堂擺手,他便安靜地坐在一旁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左銘堂開口問道:“阿秋他迴來了嗎?”


    秦沐遠搖頭,“我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想必是人還沒有迴來吧?!”他那個人很黏公子,若是迴來了,定然會往公子身邊湊的。


    左銘堂點點頭,沒有多問,似乎剛才不過是隨口一說。“你對江湖上的事情知道多少?”


    秦沐遠眼睛轉了轉,謹慎地問道:“公子指的是什麽?”


    左銘堂抬眼看著他,輕輕地吐出幾個字,“雲雨山莊。”


    秦沐遠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公子怎麽突然間問起這個了?


    腦子稍微一轉,便說道:“雲雨山莊在江湖上名頭不響,地理位置偏僻,也不富裕。之所以能在江湖上立足這麽多年。”


    “除了周雲雨的半步宗師的名聲外,就是這個莊子沒有什麽能讓人看上眼的東西。”


    勢力弱得,攝於周雲雨的名聲,不敢過來搶。勢力強的,壓根兒瞧不上這點東西。


    左銘堂若有所思地問道:“你說,咱們會不會看走眼了?”


    秦沐遠低聲安慰道:“公子,我們的心思都放在廟堂之上。”對於江湖上的一些事情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左銘堂反問道:“怎麽,你也有這樣的感覺?!”


    秦沐遠:“········”被他這樣一問,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左銘堂歎息一聲,“我突然覺得,周雲雨這個人,讓人看不透。”


    秦沐遠斟酌了一下,說道:“他的武功高強······腦子肯定也是很好使的。或許隻是剛開始沒有轉過那個彎兒來。”


    慢慢的,也就琢磨明白了。


    左銘堂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我總覺得我們被人利用了。”還是沒有得到半點好處的那種。


    秦沐遠沒有聽懂,也不好隨意接話。


    左銘堂:“我們本來應該在山莊裏對付那些闖入者,然後查出他們的身份,以及背後的勢力的。”


    “了解了這些,便清楚這裏麵的水到底有多深,自己應該參與多少。”這些年,也都是這樣謹小慎微地過來的。


    秦沐遠擰著眉頭問道:“公子的意思是說,我們被人給耍了?不能啊!那周雲雨或許在武功造詣上有天賦,其他的······”


    不是瞧不起他,他真是沒有那個腦子。


    左銘堂:“那你說,我們怎麽就稀裏糊塗地從山莊裏出來了呢?”


    秦沐遠:“也不算是稀裏糊塗吧?不是因為追一撥黑衣人,才······”說到這裏,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是啊,也有可能是被人引出去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山莊裏真正發生了什麽。


    到底誰有這麽深沉的心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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