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啊?”春草驚奇地瞪大眼睛,一臉疑惑地問道。


    夏露:“我們一起走過那麽長時間,當然眼熟了!”


    春草:“你可別嚇我啊!”我們居然跟鬼一起同行。


    夏露嗤笑一聲,“你想什麽呢?她不就是·······丁姑娘,你快過來看看這個人。”


    丁希希和李靜雲聽到這邊的動靜走過來。


    聽到夏露的聲音,心裏一哆嗦,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麽了?你們這是捉到女鬼了?”丁希希一臉驚訝地問道。


    春草用力地點頭,“是啊,是啊!丁姑娘,你快過來看看這個女鬼。”


    李靜雲哼一聲,“女鬼有什麽好看的?”


    “也是!”春草認真地看著她,隨即點頭,“你們那麽熟悉,自然是不需要看的。”


    李靜雲這脾氣頓時上來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夏露跟著幫腔兒,“春草又沒有說錯。這蘇媽媽可不是你們經常看到的?!”


    “你胡說八道什麽?”李靜雲聲音尖銳地吼道。


    春草也不樂意了,“是不是胡說八道,你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丁希希看著趴在地上的身影,冷哼一聲,“洛姑娘,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洛明川唇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丁姑娘,你能解釋一下,為何你家的家奴穿著女鬼的衣服嗎?”


    丁希希臉色微沉,腳有點邁不開了,“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洛明川:“你就過來看看。”


    丁希希冷喝一聲,“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她轉頭看著圍過來的幾個人。


    洛明川轉頭看了燕尋一眼,輪到你上場了。


    燕尋雙手抱臂,斜靠在桌子旁,困頓地睜不開眼睛。


    洛明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是這裏的主事,怎麽那麽不靠譜啊?!


    司墨寒:“這個人是蘇媽媽,先前這位振興鏢局的人也是她咬上的。


    若是丁姑娘想說,這些事情與你無關,我們也就不說什麽了。


    可丁姑娘這一晚上鬧得那一出一出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丁希希:“·········”她終於嚐到了什麽是百口莫辯的感覺。


    李靜雲悄悄地往丁希希的身邊挪了挪。


    防備意識十足。


    燕尋用扇子敲打著手心,“丁姑娘,不知道我們這些人當中,誰得罪了你們丁家。


    讓你下如此狠手?”


    丁希希:“燕公子這話就不對了。明明我們也是受害人,你為何·······”


    “為何?!”燕尋冷哼一聲,“丁姑娘還真是伶牙俐齒啊!”


    丁希希:“我知道,我說什麽你們都不會相信了。可是·······”


    “姑娘小心!”春草的心都要蹦出來了。


    洛明川身子向後一仰,手中軟劍也抽了出來。


    將眼前的暗器打落在地。


    夏露也嚇了一跳,她提著劍便向暗器飛過的方向衝了過去。


    “姑娘,您沒事吧?”她知道,剛才姑娘若是側身躲開,那東西便會紮到夏露的身上。


    “沒事!”洛明川神色輕鬆的說道,“你家姑娘沒有那麽嬌弱。”


    眼看著夏露跟人交上手,洛明川催促道:“你還不過去幫忙?”


    “可是········”


    春草猶豫了一下,還是緊忙奔了過去。


    燕尋眼睛一轉,手中的扇子便向丁希希揮了過去。


    “燕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丁希希驚唿一聲。


    燕尋也不說話,手中的扇子左右翻飛,一招兒比一招兒狠戾。


    別說是一個丁希希了,就是再加上一個李靜雲也不是燕尋的對手。


    “這家夥身手倒是不錯,就是打得忒沒有章法了。”洛明川站在一旁,一邊看,一邊點評著。


    司墨寒歪頭看聊天她一眼,無奈地笑了笑。


    這家夥是瘋了嗎?


    丁希希想問候燕尋祖宗八代都沒有時間。


    李靜雲也漸漸地力不從心了,她心裏有些泄氣,不會要把小命兒交代在這裏了吧?


    李靜雲大聲吼道:“燕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不要忘了,若是我們兩個今天出點什麽事情。


    不僅臨州府同知不會放過你,就是冷雲堡也夠你喝一壺的。”


    燕尋滿不在乎地說道:“咎由自取!”


    李靜雲心裏慌了,“你真的不在乎?!”


    燕尋:“羅熙還是江州府知府的二公子,你們放過他了嗎?”


    “住手!”丁希希大喝一聲,跳到了圈兒外,“我就不明白了,燕公子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明明我們也是受害者!


    燕尋收迴扇子,又恢複了平時那輕挑的樣子,“你們家族內部如何爭鬥我不管。


    可將我當成犧牲品,那就怪不得我無情了。”


    他語氣平靜,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


    可丁希希脊背發涼,心裏發顫,“我不懂燕公子的意思。”


    “丁姑娘!”燕尋嗤笑一聲,“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你還當真覺得,一個同知便可以隻手遮天了?!”


    丁希希心裏亂得好,分不清是被人無情地戳穿而羞惱,還是被家族拋棄而難過。


    燕尋淡淡地看著她,“其實,你也沒有想到,你會成為你家族的一顆棄子,對吧?”


    若是知道了,又怎麽會整出那麽多幺蛾子,並且試圖從窗戶逃走呢?


    丁希希沉著臉不說話。


    李靜雲卻看不過去了,“燕公子,我們事先真的什麽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燕尋挑眉問道。


    像是怕她們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似的。


    燕尋十分嘮叨地解釋起來,“我知道,做棄子的滋味兒不好受。


    可是,你總不能拉著別人來做墊背吧?


    你們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不會殺你們的。”


    真的嗎?


    李靜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希翼。


    丁希希也忍不住抬起頭來。


    可聽到燕尋後麵的話,恨不得他給自己一個痛快。


    隻聽燕尋說道:“我會讓你們家族裏的人,自己動手。”


    怎麽動手?


    你認識我們家族裏的人嗎?


    即便是認識,你怎麽就能保證他們一定會聽你的話?


    還有········


    丁希希和李靜雲看著燕尋轉身離開的背影,心裏千迴百轉,嘴上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姑娘,跑了!”春草和夏露一起來到洛明川的麵前,低聲稟報道。


    洛明川倒是不意外,“他們熟悉這裏的環境,跑了也是正常。”


    “跑了是正常,可遇到我們兄弟,就不正常了。”王喜手裏拖著一具屍體,喜滋滋地看著門口。


    身上被雨水打濕了,站在那裏不一會兒功夫,地上便多了一灘水漬。


    洛明川掃一眼地上那個用白布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轉頭看了夏露一眼,是他嗎?


    夏露點頭,正是!


    洛明川沒有多說,目光卻是在兩個人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王喜笑嗬嗬地輕功,“燕公子,我們做得不錯吧?”


    燕尋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什麽東西都往屋裏帶!”


    得了,功勞沒有撈著,卻是挨了一頓訓。


    王喜也不在乎,抬手將手裏的屍體甩了出去。


    語氣關切地問道:“可還有人··········”


    死字在燕尋淡淡的目光下,終於咽了下去。


    王吉十分老實地說道:“我們真的發現了一個冰窖。


    裏麵有許多毒冰針。”說著,他從身上掏出幾枚包裹得很仔細的冰針。


    “還真的是冰針啊!”


    眾人圍了過去,一邊看著,一邊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別說,這冰針打磨地還蠻細致的。”


    “沒錯,這毒是怎麽淬進去的?”


    “這還不簡單,就用帶毒的水,直接凍唄!”


    “可我怎麽覺得,這針外麵沒毒,毒被包裹在裏麵的。”


    “···········”


    洛明川十分嫌棄地看著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幾個人,“幼稚!”


    羅熙:“既然事情弄清楚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迴房休息了?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感覺到燕尋和司墨寒瞪過來的目光,羅熙不解地問道。


    他實在是折騰累了,腦子有些混沌。


    羅禮輕咳一聲,想要提醒自家公子,剛才的那句話有歧義。


    可看著自家公子那臉上的疲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


    事情真的結束了嗎?


    洛明川坐在床上,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


    “姑娘,我去給您打點水吧!”夏露輕聲問道。


    洛明川搖頭,“別折騰了,早些休息,明天也好早些離開。”


    夏露堅持道:“沒關係,我很快便迴來了。”


    洛明川轉頭看著她,“你覺得這件事情過去了?”


    姑娘是指鬧鬼的事情?


    “蘇媽媽不是已經被殺了嗎?”夏露不解地看著他。


    說起這件事情,春草便是一臉的興奮,“姑娘,我覺得今晚的事情,我們居功至偉。”


    這話怎麽說?


    “那蘇媽媽明顯是挑開簾子時,中了我們夾雜著迷魂散的熏香。”春草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如若不然,她不會暴露了行跡,也不會那麽快被李四給捉住的。


    洛明川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那你為何在大堂裏不說?”


    “我又不傻?!”春草撅著嘴嘟囔著。


    她頓了一下,詫異地問道:“姑娘,事情水落石出了,你不高興嗎?”


    洛明川歎息道:“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她抱著被子靠在床柱上,眼睛酸澀得厲害。


    夏露:“暗器已經找到了,女鬼也被殺了。丁姑娘她承不承認的,也沒有什麽區別。”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洛明川:“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還有燕尋,他似乎知道些什麽。”


    春草向來不喜歡動腦子,“姑娘,既然燕公子不說,那就是跟我們沒有關係。


    姑娘要是覺得心裏不踏實,那我們便輪流睡吧。”


    聽著外麵劈裏啪啦的下雨聲,她煩躁地皺了皺眉頭。


    這雨真是沒完沒了,煩死了!


    洛明川皺著眉頭,“你說,今晚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麽呀?”


    春草十分自信地問道:“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嗎?”


    “你說呢?”


    夏露搖頭,“不像。”為了我們,不至於搞這麽大的陣仗。


    洛明川十分肯定地說道:“那就是衝著燕尋。”


    “燕公子?!”


    “不會吧?!”


    春草和夏露異口同聲地喊道。


    “那燕公子是搶人家新娘了,還是刨人家祖墳了?”春草不解地問道。


    什麽仇恨呀?


    為了殺他,不惜犧牲掉這麽多人的性命。


    洛明川笑了笑,“你明天見到他,問問不就知道了?”


    春草撇撇嘴,“我才不問呢!”跟我又沒有幹係。


    夏露:“丁姑娘,李姑娘,還有他們身邊的那些護衛,真的要在大堂裏待一個晚上啊?!”


    洛明川:“那又怎麽了?”


    若不是羅熙非要迴屋裏睡覺,她也想留在大堂不迴來。


    ················


    “篤篤篤”


    洛明川三人躺在床上,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突然間,窗戶被人敲響了。


    什麽人?


    春草忍不住擰住了眉頭。


    洛明川藏在被子下麵的手,壓了壓她的被角。


    春草沒有動,隻是將劍緩緩地抽出了劍鞘。


    “篤篤篤”


    外麵的人似乎很有耐心,他敲窗的聲音不大,卻十分有節奏。


    電閃雷鳴的夜晚,這樣突兀的敲窗聲,格外地讓人心驚。


    洛明川身體僵硬地躺在那裏,心裏默數著對方敲窗次數。


    心裏盤算著,又會是誰呢?


    隻敲了她的窗戶,還是所有人都沒能躲過這瘮人的聲音呢?


    “篤篤篤”


    敲窗聲停頓了一會兒後,又再次響起來。


    這誰呀?這麽討厭?


    春草心裏罵開了,若不是洛明川一直壓著,她早就衝出去,揍他丫的了。


    連續幾次敲窗過後,窗戶被人撬開了。


    洛明川心裏一樂,果然上鉤兒了!


    這個想法兒剛產生,便聽到“啪”的一聲,窗栓被人挑開了。


    “嘩嘩········”


    雨聲更大更清晰了!


    緊接著,有人跳了進來。雖然聲音不大,卻十分清晰。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床前,“嗬嗬,睡得還挺熟!”


    他聲音沙啞,看著三隻待宰的高興,心裏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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