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寒:“對啊,我確實對你有企圖。


    我從大漠不遠萬裏來到中原,就是為了想要見你一麵。


    可見到之後,我就更是放不下了。我覺得,你就是一種帶毒的蜂蜜。


    一旦沾上了,便欲罷不能!”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隨時都會被風吹散。可他的語氣卻認真而嚴肅,透著地老天荒的決心。


    看著天邊朦朧的圓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低聲喟歎道:“這些話也隻能說給你聽了。那丫頭雖然表麵上一幅笑嘻嘻的樣子。


    看上去十分隨和,可她的心卻比千年玄冰還要冷硬。


    若想將其焐熱,必須循序漸進,慢慢來。否則,會將她越推越遠。”


    至於能否將這塊寒冰融化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有想過。


    因為,他有一輩子可以耗。


    ·····················


    洛明川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這無緣無故地被人惦記上了。


    她迴到房間後,換上了一身夜行衣,便出門了。


    不是信不過紅衣所找的那些人,隻是,她也蠻好奇血蜻蜓的殺手,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


    “公子!”肖春單膝跪地,態度十分恭敬。


    左銘堂身穿一件淡藍色的長袍,頭發半束半披地堆在腦後。


    手執折扇,長身而立。


    夜風徐徐,袍角隨風擺動。


    他看著遠處的山巒,淡淡地問道:“你可知錯?”


    小人不知。


    肖春不明白,自己完全按照公子的指示在做事,何錯之有?


    可這樣的話,她是斷然不敢說出口的,“小人知錯了。”


    “噢?!”左銘堂語氣輕緩,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說說看,你錯在什麽地方了?”


    肖春心裏發苦,抿了抿嘴角,半天沒有支吾出一個字來。


    左銘堂語氣溫和地問道:“怎麽不說話了?”


    肖春身上出了一層冷汗,垂下頭,語氣更加恭敬,“還請公子明示。”


    左銘堂轉過頭,繼續欣賞遠處的風景,“若是什麽事情都需要我來明示,還要你何用?”


    “公子說的是!”肖春嚇得大氣兒不敢出。


    左銘堂淡淡地說道:“行了,你迴去吧!”


    “公子?!”肖春驚恐地抬起頭,忙不迭地說道,“小人愚鈍,壞了公子的大事。


    任由公子責罰,還請公子不要趕小人走!”


    左銘堂冷哼一聲,“既然想要留在我身邊,為何總是自作主張?!”


    肖春不由得將自己最近所在的事情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好像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啊?!


    就拿今天來說,上麵的人讓她來安然居拿人,她便聽話的來了········


    肖春的腦袋都要炸開了,可還是沒有想到,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左銘堂似乎耐心耗盡了,“行了,先迴去吧。待想清楚了,再來見我。”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還繼續賴在這裏不走的話,那可真的是不知好歹。


    “是,公子,小人告退!”肖春站起身來,垂頭喪氣地走了。


    左銘堂站在那裏沒有動,單手背在身後,繼續眺望著夜色下的山巒。


    阿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閃了出來,低聲勸道:“公子,天涼了,我們迴去吧。”


    唉!


    左銘堂輕輕地歎了口氣,沒說迴,也沒有說不迴。


    阿秋撓了撓頭,默默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左銘堂突然問道:“阿秋,你想家嗎?”


    阿秋十分憨厚地說道:“公子您在哪兒,哪兒就是阿秋的家。”


    左銘堂輕聲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迴吧!”他突然歎息一聲,帶著阿秋晃晃悠悠地往安然居走去。


    在他們離開不久,洛明川從暗處走了出來。


    看著越來越遠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還真是夠巧的!


    ·····················


    月黑,風高,殺人夜。


    春草看著天空那輪明亮而皎潔的月亮,覺得自家姑娘想多了。


    哪個殺手缺心眼兒,會在這麽個月光皎潔的夜晚來殺人呢?


    不過,躺在屋頂上看月亮,還真的是別有一番情趣。


    就在她想著瑣事,迷迷糊糊的時候,一陣衣袂飄絕的聲音傳入耳中。


    搞什麽,還真的來?!


    春草一骨碌坐了起來,可對方的目標竟然不是戚婆婆家。


    她猶豫了一下,坐在那裏沒有動。


    輕輕地拔出長劍,微眯著眼睛,心裏更加警惕了。


    隻見那個黑影飄落到林嬸子的院子裏。


    春草心中微動:要不要給林嬸子示警呢?


    想法剛從腦子裏過了一遍,便見一個身影破窗而出,林嬸子動作利落地來到了院子裏。


    雙方也不廢話,一見麵就兵刃相向。


    “劈裏啪啦”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晚,格外得響亮。


    可怪異的是,周圍的人家沒有一個人好奇地出門一看究竟。


    就在兩個人打得難舍難分時,劉叔的院子裏也闖進去了人。


    劉叔那邊先是沒有動靜,後來,待那個人闖入屋子裏時,才聽到屋裏一聲爆喝。


    接著,便是桌椅板凳被碰倒的聲音。


    這兩個到底是什麽人?


    為何會對劉叔和林嬸兒出手?


    難道說,劉叔和林嬸兒兩個人已經暴露了?


    不能啊!紅衣姑娘的本事,她可是見識過的,絕對不會出現紕漏的。


    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是姑娘找的她。


    春草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可心裏更加警惕了,可不能辜負了姑娘對自己的信任。


    她眼中光芒漸冷,手中的劍也握得更緊了。


    兩邊院子裏打得難舍難分,不見勝負。


    春草的心裏不由得有些著急,她擔心一會兒自己會應付不過來。


    可現在去求助,那更是不現實。


    隻這一會兒的功夫,額頭上已經見汗了,手心也是濕乎乎的。


    “嗖~”一陣冷風飄過,春草的心裏一凜,揮劍便砍了過去。


    一片被砍成兩段的樹葉,輕飄飄地落在了她的腳邊。


    “唿!”她鬆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同時,心裏更緊了。


    雖然沒有見識血蜻蜓的藍眼睛殺手到底有什麽樣的手段。


    可她隱隱覺得,那一隻蜻蜓不是代表一個人,而是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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