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氣唿唿地把辛政叫進了臥室,關上了門,一雙美目含著憤怒瞪他,冷著聲音質問,


    “辛政,你跟我的父母都說了些什麽?為什麽他們要那樣說?”


    當母親示意她這一切都是辛政說的之後,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攖。


    這個辛政竟然說蘇綿在某次喝醉酒之後強上了他,事後又死不認賬,不肯負責,不想跟他結婚。


    他不是結婚了嗎?在這胡說八道什麽呢?


    辛政倚在衣櫃旁,身形頎長,氣宇軒昂,成熟男人的魅力渾然天成。聽了蘇綿的質問後,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深邃眼神幽幽地掃了過來,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他竟然承認了,蘇綿憤怒不已,


    “你有病嗎?償”


    在蘇綿看來,他都結婚了,在她父母麵前說這番話不是有病是什麽?


    “是,我有病,隻有你嫁給我才能治,你嫁不嫁?”


    辛政倒是不惱,他上前一步,棱角分明的俊逸臉龐冷峻堅毅,此時湊到蘇綿麵前,些微低著頭,目光灼熱地盯著她問,眼神深思暗沉。


    男人的氣息溫熱地在蘇綿雙頰散落開來,癢癢的感覺絲絲蔓延著包裹了全身,蘇綿愣愣的,沒了言語,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


    “你傻嗎?我跟你說過我……”


    蘇綿還未出口的話被辛政打斷了,他把她摟進懷裏,緊緊地,力道很大,仿佛再鬆手就怕懷中的人兒會丟失一般。


    “蘇綿,別再把我推開,我喜歡你,想娶你,就算再傻也想把你娶迴家。”


    “給我一個機會,給你自己一個機會,讓我來愛你,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蘇綿身體僵硬地在辛政的懷裏,耳邊是男人魅惑的聲音,低醇的聲線進行著深情且濃烈的表白。


    他的肩膀很寬闊,寬廣的懷裏有著暖暖的熱度,會給人舒心的安全感。


    可是辛政,我是那麽害怕,害怕這場愛情來了又會走,喜歡一個人想要靠近,卻不得不推開的感覺有多痛苦,你懂嗎?


    蘇綿不喜讀書,高中畢業後就參加了工作,學的化妝,學徒工,住的地方偏僻,是一個老舊的小區,環境髒亂差,大多都是外來打工人員在此租住,這樣的地方安全性可想而知。


    某個冬夜,下班晚了,結果在離家很近的地方發生了那件事,當時的她被人從背後捂住口鼻,來不及喊一聲就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就……


    事隔多年,那種天都塌下來的痛苦感覺仍讓她撕心裂肺,錐心的疼。


    曾經想過死,想一了百了,割了腕,吃了安眠藥,仍是被母親的一通電話喊醒。


    母親在那邊說,生了病,特別想聽聽女兒的聲音,見女兒一麵,讓她休班的時候迴家一趟。


    就是這個電話把蘇綿救了過來,她是獨生女,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如果就這樣走了,留給父母的隻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當父母年老,需要照顧的時候,身邊連個能端茶送水人都沒有。


    就這樣她放棄了自殺,想著以後要開心地活著,要努力地活著,經曆過黑暗必會有陽光。


    這些年來,她一直尋找著能溫暖她的那抹陽光,可是真的找到了卻沒了靠近的勇氣。


    很怕這樣的她會玷汙了那抹純潔幹淨的陽光。


    辛政聽不到蘇綿的迴應,一時緊張,他篤定蘇綿對他是有感覺的,所以他去找了她的父母,請求他們把女兒嫁給他。


    蘇母嫁女的急切心情在對他的家庭、經濟條件以及工作有了一番了解之後,就點頭同意了,可蘇父卻不是那麽好打發的,這幾天他就呆在蘇家,被蘇父指揮著幹這幹那,洗衣、做飯、買菜、整理家務所有家庭婦女幹的活,除了生孩子,蘇父都對他進行了一番調教,這才點頭同意。


    雖然去之前,他就把自己名下的車、房,所有資產都轉到了蘇綿名下,可是她的父母卻沒收,說這件事讓蘇綿自己做主。


    並且明白地告訴他,雖然他們同意了,但並不代表蘇綿的意見,一切都以自己女兒的意思為主,所以這一刻辛政才會這麽緊張蘇綿的反應。


    辛政放開蘇綿,雙手在那瘦弱的肩上摩挲,此時的他沒了以往的鎮定自若,手心沁出了細微的汗珠。


    “蘇綿,嫁給我!”


    他說著就單膝跪地,從褲兜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裏麵靜靜地躺著一枚鑽戒。


    蘇綿沒有去看那枚鑽戒,現在她的眼裏隻有麵前這個真誠的男人。


    她沒想到他能在知道那件事之後還會堅持,甚至還找了她的父母,剛才母親還說了他麵對父親的百般刁難仍是百般討好,想著他平常那麽尊貴優雅的一個人又是洗衣又是做飯的,甚至還跟父親逛髒兮兮的菜市場也沒有半點怨言,心裏不免微微動容。


    原來這幾天,他竟然是去了她家!


    這個男人在用行動向她表白,用行動告訴她,他不在乎她的以前。


    蘇綿的視線怔怔地落在他俊朗奪目的五官上,眼裏有淚水在打轉,


    “這……是求婚嗎?”


    她的心裏有興奮有喜悅有感動,是喜極而泣,為自己的堅持,為他的堅持。


    辛政的嘴角微微勾起,揚起一抹微笑,慢慢地那笑意便擴散到了整張臉上,先前緊繃的臉被淺淺的笑容映襯著,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他搖了搖頭,


    “不是求婚,是求你要我。”


    蘇綿的眼淚再也繃不住,就那樣大顆大顆地滑落,她伏在他的懷裏,失聲痛哭。


    明明是她配不上他,可是他卻把自己低到了塵埃裏。


    辛政擁著蘇綿,就那樣任她哭泣,任她發泄,直到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他垂眸凝視懷中那張楚楚動人的臉龐,即使在哭泣之後仍是那麽明媚靚麗,心中微微一動,低頭覆上她的唇,極盡纏.綿的親吻。


    蘇綿朦朦朧朧的,情緒還未穩定下來,就感覺到薄燙的唇落了下來。


    霸道的舌挾著清冽的氣息長驅直入進入她的口腔,灼人的濕吻忽而狂野忽而溫柔。


    男人身上的熱度源源不斷地從身前傳到全身四肢百骸,漸漸如一股強硬的力量緊緊把她包裹,蘇綿似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沒了力氣,全身癱軟著倒在身後的衣櫃上。


    辛政的手在她的背後,漸漸順著身體曲線蜿蜒而下,所到之處,引爆了一層層的酥麻戰栗。


    理智如同脫了僵的野馬,就在辛政打算進一步動作時,卻傳來了敲門聲,


    “綿綿,我跟你爸出去轉悠轉悠,那個……你跟小辛早點出來啊!”


    蘇母的聲音赫然在門外響起,打斷了沉浸在情穀欠中的兩人。


    蘇綿的臉羞紅一片,母親那句“你跟小辛早點出來”分明猜到兩人在做什麽。


    她把辛政推開,


    “快出去,我媽都知道了。”


    辛政不以為意,


    “嶽母大人本來就知道了。”


    蘇綿嗔了他一眼,


    “瞎喊什麽呢?誰是你嶽母大人?那是我媽。”


    辛政點頭,


    “說得對,你媽就是我的嶽母大人。”


    他停頓了一下,手指為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蘇綿,我說過,你早晚會成為我老婆。”


    他低沉的聲音讓蘇綿想起那次在醫院他也是這般篤定。


    客廳傳來關門的聲音,應該是蘇父蘇母出去了。


    辛政眼裏的穀欠望又燃燒了起來,


    “既然嶽母已經知道我們在做什麽,我不做,好像過意不去。”


    他說著又要去親蘇綿,卻被蘇綿用手捂住了嘴唇,


    “別親了,再親就腫了,還怎麽見人?”


    這人像幾年沒親吻過似的,一個勁地吮吸啃咬,力道大得讓她的嘴唇微微泛痛。


    辛政看著蘇綿的眼睛,雖有不滿卻還是乖乖聽話,但仍在她微腫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明天去領證。”


    蘇綿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不行,太快了,我還沒享受過談戀愛的感覺,不想這麽早結婚。”


    辛政的臉倏地沉了下來,


    “那今天下午,現在就去。”


    他拉起蘇綿的手就要往外走,


    “想享受戀愛的感覺不要緊,我們先結婚再戀愛。”


    “等等……等等,辛政,我們還要找我父母商量一下。”


    辛政冷笑,


    “放心,嶽母已經把戶口本準備好了。”


    從蘇家迴來的時候,他就請求蘇母把戶口本帶上了。


    蘇綿覺得自己是跑不掉了,自己的父母同意了,而辛父辛母的態度她早就見識到了。


    可是如果被這樣的一個男人愛著,嗯,那就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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