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


    蘇流螢眯著眼,不一會就沉進了夢鄉,似乎對外麵的風雲變幻毫無察覺。


    姬梧寒站起來看著她,輕輕歎氣。


    次日。


    蘇流螢起身捂著頭,她是不是忘了什麽事情?


    “流螢?”


    東方鶯韻探頭進來,看見姬梧寒還在,站直了身子。


    蘇流螢如夢初醒一般,原來是這件事。


    “怎麽,等不及了?”她笑著打趣,東方鶯韻這次倒是沒有臉紅,反而大方承認了。


    也不知道甄玉書醒了,東方還會在意他多少。


    也許她看不懂呢?


    “不是,是他主動在外麵找的我,我帶他進來的。”


    甄玉書對他的記憶很在意,怎麽可能不來,看人轉移了陣地就更著急了。


    “他是偷偷來的,沒讓人知道。”


    “我已經去讓人把尾巴給弄走了。”姬梧寒在一邊冷冷開口,東方鶯韻尷尬的笑了笑。


    “你的警惕性什麽時候這樣低了?”


    東方鶯韻撓撓頭,沒有迴答。


    “可以開始了。”


    蘇流螢把好不容易哄睡的璞存放在一邊,小家夥很乖,知道娘親有正事要做,就沒有哭鬧。


    東方鶯韻站在一邊事不關己,逗弄起小家夥來。


    甄玉書站在東方鶯韻身邊,少見的有些局促,磨磨蹭蹭半天都沒有進來。


    最後還是蘇流螢不耐煩,把人逮了進來。


    “我好像想起來什麽了,但是隻有一點點……”甄玉書比了個手勢。


    蘇流螢明白了,為什麽這人這麽別扭。


    可能是想起了他和東方的一些不可告人的兩人的私事?


    她沒心思追究,甄玉書是如何失憶的馬上就能知道真相了。


    甄玉書蘇流螢雙眼對視。


    甄玉書隻看到眼前這個蘇姑娘眼睛如同漩渦一般,不一會讓他迷失了方向。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眼前是平坦而漫無邊際的黑茫,一線光亮忽然出現,接著是越來越多的光點。


    他似乎知道該往哪裏走,卻找不到方向。


    “他怎麽這麽長時間還不醒?”


    蘇流螢神秘一笑:“等等就知道了。”


    甄玉書沉浸在夢境中,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眼前的光點越來越多,他隨手一觸,都是一段記憶,隻是分不清到底是那之前還是那之後的記憶。


    心中有東西慢慢指引著他。


    而他自己卻沒發現,他已經大約能夠想起他是如何被改變記憶的。


    就在兩個時辰之後,東方鶯韻這時已經等的快要睡著了。


    “不會真走失在裏麵吧?”


    她聽流螢說,那裏麵就像迷宮一樣,供人的選擇很多,一旦陷入選擇的困境,很可能迷失在那裏。


    而這看的就是個人意誌和原有記憶留給他的印象。


    看來是不夠深。


    東方鶯韻嫌棄撇嘴,甄玉書這意誌和記憶裏是不是都不行?


    她正說著眼前人的壞話,就看見他忽然睜開了眼睛。


    東方鶯韻嚇的往後直接退了一步。


    “你幹什麽,怎麽突然……”東方鶯韻心虛的轉了轉眼睛,不過也隻是一瞬。


    “東方,我迴來了。”


    甄玉書氣質在他睜眼的時候就發生了極大變化,風流肆意,又是那個行事無拘無束的甄家大公子。


    隻是多少有了幾分不同,他的眼底似乎多了些什麽,不過並未讓人感到不適。


    東方鶯韻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失神稍許。


    幹澀湧上喉嚨,嗓子啞的厲害,那句“你迴來了”始終說不出口。


    明明她也是很直脾氣的人,一件小事而已,不會如何的。


    空氣寂靜,有些尷尬,似乎還摻了別的東西。


    最後還是甄玉書率先打破了沉默:“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甄玉書忍不住想要摸摸心口,一片空白再也不會迴來,漏風的口子被補齊了。


    眼前的人失而複得,他差點就失去了,他失憶的時候都幹了些什麽混賬事?


    “行了,既然醒了,就別說這些話了,到底是誰把你催眠成這樣的?”


    “催眠?”


    東方鶯韻點頭,流螢說這就是叫催眠,而且她似乎也在師父霍啟尊那裏聽到過一點。


    甄玉書沒意識到東方鶯韻很完美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想催眠這件事。


    他記得當時是有一個黑衣人在甄二爺旁邊,但是自從催眠過後,他就隻知道這個人會時不時的出現在甄二爺身邊,而且他對黑影很是尊重。


    東方鶯韻沒有理會沉浸在思緒中的甄玉書,轉身離開。


    甄玉書這時迴過神來。


    “東方,無論如何我都會處理好一切的。”


    漸漸走遠的女子腳步一頓。


    聲音風一樣吹散在空氣中。


    但願吧。


    不是每個人麵對這種情況都能做出選擇的,畢竟甄家養了他那麽多年。


    甄玉書急著追上去,想證明他這些絕非虛言,找迴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他終究是停下了。


    兩人之間似乎已經走到了一個對立麵,而且他在失憶期間的所作所為,讓人失望至極。


    他知道為何東方對他如此冷淡了。


    不能失去東方,也不能背叛培養他多年的甄家。


    甄玉書隻覺得腦子亂嗡嗡的,腳下一個踉蹌,他才算暫時清醒。


    “玉書,你去哪了?”


    “宮裏有一些老人,我去聯絡一下。”


    甄二爺點點頭,宮中也確實需要打點一下,尤其是那個複立的皇後更要巴結,落魄到那種地步還能複位,手段心機了得。


    “二叔,不能這樣做,那不是和姬梧寒連上線了嗎?”


    “玉書說得對,老了,差點忘了這一件事了。”


    甄玉書垂下眼眸:“二叔正值壯年,不老。”


    甄二爺哈哈大笑,眼中精光閃爍。


    甄玉書在這裏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學著他被催眠的時候的樣子和甄二爺交談著,直到他委婉的下了逐客令,甄玉書才離開。


    “如何,沒有異常吧?”


    甄二爺扭頭看向後麵的屏風,一道渾身黑衣的人影緩緩行了出來。


    “沒有問題。”那人聲音低沉沙啞,粗礪難聽,有經驗的人一聽就知道這是經過特殊處理的。


    甄二爺終於放了心,他害怕出什麽事,就讓人跟了過去,結果跟去的人被打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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