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兒嚇得立馬跪在地上,“奴婢記得。”


    “是嗎?”蘇流螢向綠浮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把一個托盤端了上來。


    上麵放著一花一草,正是璞玉花和尾蝶草。


    環兒一看,臉色都白了。


    “本來不想正麵拆穿你的,可惜你太讓我失望了。”蘇流螢搖了搖頭,伸手拔下環兒頭上的珠花。


    “為何把珠花換了呢?之前你說自己買的那個不是挺好看的嗎?”


    環兒忍不住發起抖來,可還是倔強的否認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娘娘在說什麽。”


    “不知道?”蘇流螢嘖嘖了兩聲。


    綠浮氣不過,忍不住對環兒怒罵道:“環兒,做人不能太忘恩負義,你忘了當初娘娘是怎麽把你從冷宮裏帶走的嗎?又是怎麽治好了你的傷嗎?”


    環兒一言不發,硬是低著頭不說話。


    “環兒,本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一是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二是就把你送到刑部,那你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環兒身子抖如篩糠,終於忍不住哭著道:“娘娘,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是惠貴妃讓奴婢這麽做的!奴婢也是沒辦法啊!”


    “李惠雲?”


    蘇流螢訝然,“她為何要讓你這麽做?”


    難不成她真的看錯人了,李惠雲其實也是那種兩麵三刀的人?


    環兒磕磕巴巴的說道:“當,當初惠貴妃知曉了娘娘有身孕的事,就把奴婢叫過去了,說讓奴婢看著辦,奴婢知道她一定是心生嫉妒,所以才要除掉娘娘肚子裏的孩子,於是奴婢就用慣常用的法子種了這兩種花草。”


    蘇流螢冷笑:“你可保證你所言非虛?”


    環兒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但是還盼望著蘇流螢能看在她從實招來的份上饒她一條性命,所以立刻保證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很好,綠浮,去把惠貴妃請來。”這是要當麵對質了。


    “是。”


    為了保證事情的公平性,蘇流螢派人把姬梧寒和慕星垂都請過來了。


    並非是蘇流螢小題大做,而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她最後的底線。


    李惠雲是最後一個到的,她已經提前得知了消息,所以一來就急於向蘇流螢解釋。


    “流螢,我從未說過要害你肚子裏的孩子,這賤婢吃裏扒外,滿口胡言亂語!”


    環兒跪在那裏低著頭,也不敢為自己辯解。


    慕星垂眉頭一皺,看向蘇流螢的肚子,“皇後何時有的身孕?朕竟然不知?”


    糟了,也不知道李惠雲是不是故意的,居然一上來就揭穿蘇流螢有身孕的事。


    李惠雲見狀立刻圓迴來:“皇上,您不記得了嗎?之前臣妾就告訴您這個好消息了呀?”


    慕星垂看著她的眼睛,神情有些恍惚:“是嗎?那是朕忘記了。”


    蘇流螢看的心中震驚,李惠雲對慕星垂的控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居然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他產生記憶錯亂。


    可是再一看李惠雲幫她圓話的模樣,也並不像是要害她。


    但蘇流螢知道,人不可貌相,環兒和李惠雲的話到底孰真孰假,還是需要好好斟酌斟酌的。


    “環兒,再把你的說辭重複一遍。”


    環兒忐忑地把自己對蘇流螢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在這其中還稍微添油加醋了一點。


    她的話音剛落,李惠雲立刻就反駁道:“死賤婢,胡說什麽?”


    “奴婢沒有胡說,貴妃娘娘之前還讓奴婢以同樣的方法對付過安嬪和祺貴人。”


    環兒一見李惠雲心虛成怒了,知道自己現在是徹底得罪了她,那便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之前幫她做的事全都抖了出來。


    姬梧寒越聽臉色越難看,慕星垂也帶了些怒意。


    李惠雲拚命的為自己辯解:“不是這樣的,你給我住嘴!”


    蘇流螢靜靜的看著她,“環兒,你盡管說,有什麽事本宮兜著。”


    李惠雲急了:“流螢,我真的沒想過害你,我承認那些事都是我做的,但是我並沒有吩咐這個賤婢去害你啊!”


    可是她現在的說辭又有誰信呢?之前都能對旁人下得了手,現在被環兒暴露了,無論怎麽辯解,都是有嫌疑的。


    “惠貴妃,你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


    李惠雲立刻把自己身邊的宮女推了出來,“我身邊的宮女可以作證!”


    那宮女本來縮在後麵,冷不丁的被點名,頓時有些惶恐。


    蘇流螢好整以暇的看著那叫梨花的宮女:“說吧。”


    梨花戰戰兢兢地左右看了看,猶豫了兩秒,咬了咬牙說道:“惠貴妃……沒有說過要害娘娘,但是她的意思就是要讓環兒加害於娘娘。”


    李惠雲大驚失色:“我沒有!”


    他終於忍不住怒氣,一巴掌甩在了梨花臉上。


    “你也是個賤婢,本宮養你這麽多年,沒想到你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姬梧寒煩躁的捏了捏眉頭,劍一立刻帶人上前把情緒激動的李惠雲拉了下去。


    梨花被打了一巴掌,嚇得跪坐在一旁,不敢說話了。


    這時,蘇流螢派綠浮等人去搜查長春宮迴來了。


    與剛去時不同的是,她們手中都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


    李惠雲看到了,連忙要撲上去,可惜被束縛著根本動不了。


    蘇流螢隨意翻了翻那些東西,徹底冷了眼。


    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除了有毒的花草種子,就是一些針紮的傀儡小人。


    而且每一個小人上都刻著名字以及貼著符紙,詛咒之意,顯而易見。


    宮裏最忌諱的就是這個了,李惠雲不僅犯了,還一犯就是這麽多個。


    李惠雲百口莫辯,她現在隻求能讓蘇流螢相信她沒有害她。


    “流螢…皇後娘娘!本宮絕對沒有任何想要害你以及你肚子裏孩子的念頭,絕對沒有!”


    李惠雲瘋了一樣大喊大叫了起來,但是任憑她如何掙紮,仍舊逃脫不了押著她的侍衛。


    蘇流螢不動聲色地看著她,雙眼裏已經沒有信任了。


    “李惠雲,在這後宮之中,你究竟害了多少條性命?”


    “我沒有,我沒有……”李惠雲情緒有些崩潰,嘴裏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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