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的傷勢在後腰上,應該是往這邊來的時候,被台風刮的什麽東西撞在了腰部,劃開了一條大口子。


    這屋子裏有一個簡單的墊子。也是平時負責看守的人在這裏坐著的。


    香梨就是靠在這個大墊子的上麵。


    墊子是海綿的。


    吸收了她大部分的血液,但是沒有暈染開。所以,如果從正麵看的話,看不到她流了這麽多的血。


    再加上香梨本身穿了外套,外套也披在這個上麵遮掩了一部分的血跡。


    除非香梨站起來,或者是有人摸向她的後腰。


    否則不容易被發現。


    花溪皺了皺眉頭。


    好在這會兒已經把銀針拿在了手上,想起了什麽。


    扭迴頭對肖樂說道:“馮苗苗呢?”


    肖樂一臉迷茫說道:“馮苗苗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嗎?”


    旁邊的沐川說:“馮苗苗去找你們了,結果也受了傷。腿上劃了一條很長的血口子。剛才迴來的時候我們過來找你。”


    “馮苗苗的腿不適合長期站立行走。我就讓她在狐狸村附近先找個幹淨的地方坐一會兒,等著我們迴來。”


    花溪想了想,站起身說道:“把香梨也抬迴去吧。兩個人一塊醫治,我需要一些草藥。你們誰過來幫我采?”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香梨還在昏迷中。


    肖樂過去把她抱起來,身手發現她的後背黏糊糊的。


    把手拿出來看到上麵全是血,這時候才發現她的後腰上全都是血。


    他很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手掌。


    花溪在旁邊說了一句:“現在知道後悔害怕了,昨天晚上幹嘛來著?”


    “把她抱過來吧。人都已經昏迷了,你居然也能下得去嘴。”


    花溪冷漠的說了一句,肖樂的臉色砰的一下紅了。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花溪這兩句話便把很重要的信息點了出來。


    沐川皺了皺眉頭,看向肖樂。


    肖樂垂著頭不吭聲。


    穀雨是壓根沒放心上,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穀雨的臉上帶著易容的東西,看不到他太多的表情。


    等他們按照原路返迴時,看見坐在路邊的石頭上,還在哭著的馮苗苗。


    他也想跟著走。可是腿實在是太疼了,也走不動。沒走出去一步,腳下就是一個血腳印。


    花溪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要是想讓自己的腿廢掉,從此以後坐著輪椅,你就繼續走?”


    她的這句話說完,馮苗苗徹底老實了。一屁.股坐在了石頭。


    看見肖樂找到了,她就不再哭了。咧著嘴嗬嗬的笑。


    她急忙過來,抱住肖樂的胳膊。


    說道:“找到你太好了,我還以為我把你弄丟了。我再也不和你生氣了。”


    “以後你到哪裏我都跟著,你要做什麽我都不會攔著,沒有什麽比你活著更好了。”


    馮苗苗的這些話是劫後餘生說的。


    眾人都能理解她的心情。


    肖樂的心裏卻是五味陳雜。看了看馮苗苗又看了看她的腿。


    接著說道:“你是怎麽搞的?你明明都跟他們走了,怎麽還把自己傷成這個樣子?”


    馮苗苗說道:“我出來找你們,到海邊的時候,從石頭上滑了下去,是石頭上麵的海蠣子殼給我劃傷的。”


    “沒關係,隻要找到你就好。”


    馮苗苗說著,抱著他的胳膊,親昵的用腦頭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肖樂抿著唇沒吭聲,眼神有些怯怯地看了看花溪。


    這樣花溪似乎不想戳穿他。也不想理睬他的樣子,便轉迴頭看向了別處。


    花溪拿了藥箱過來,是她自己的準備好的藥箱。


    隨處都會帶著,塞在行李箱裏的,裏麵有銀針和一些簡單的藥物。


    迴來的路上她和穀雨又到旁邊的林子裏麵采了一些草藥,都是一些能夠止血,消炎的。


    現在這種情況下,這種藥也還算是可以用。


    花溪用清水把這些藥稍微清洗了一下。然後放在嘴裏嚼爛了,吐出來抹在傷口上。


    她給馮苗苗傷口塗藥的時候,馮苗苗皺了皺眉頭。


    旁邊的肖樂說道:“你的口水會不會有毒啊?”


    花溪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的口水毒,能毒得過你嗎?”


    這話說完肖樂頓時沒吭聲了。他現在有些怕花溪。


    馮苗苗皺了皺眉頭,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麽忽然之間就變得針鋒相對了。


    不過這藥還挺管用的,敷上去很快就不那麽疼了。


    見給馮苗苗上了藥,沐川忍不住問花溪:“你是醫生嗎?”


    花溪搖頭說道:“我不是。”


    她的確不是,她勉強應該算是郎中。


    不過在這個時代是不行的。迴來這麽長時間了,她也多少了解了一下這邊的醫學。


    這邊的醫學大部分都是屬於西醫的範疇。在西醫中會把郎中叫成醫生,而且是要拿執照的。


    這些花溪都知道,她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才說自己不是。


    沐川看了她一眼說道:“那你怎麽會有銀針?你是中醫?”


    花溪瞟了他一眼,說道:“你如果說是,那就是吧。”


    她沒有拒絕也沒有否認。


    沐川鬆了口氣,接著說:“她的傷口那麽長,你應該給她縫合的。”


    花溪看了他一眼,輕歎一聲。


    說道:“是你治,還是我來治。”


    沐川聞言閉了嘴。


    花溪接著說道:“我給她治傷的時候,你就把嘴閉上,不然你來。”


    “更何況,就算是縫針,我也要有針和線呀。難不成把你的頭發拿起來縫在傷口上?”


    這話說完,沐川頓時沒詞兒了。


    花溪瞟了他一眼,不再理睬了。扭迴頭繼續處理馮苗苗的傷勢。


    肖樂在旁邊著急地說道:“馮苗苗這邊我來給她包紮傷口吧。你快去看看香梨,她的傷好像挺嚴重的。人似乎也昏迷著呢。”


    花溪瞟了他一眼說道:“如果馮苗苗和香梨掉在了河裏,他們兩個都不會遊泳,你會先救誰?”


    花溪這話問完,大家齊刷刷的看見了他。


    就算馮苗苗也是不解的,看向肖樂。


    肖樂皺了皺眉頭說:“現在攝像頭沒有開著,我也沒什麽可隱瞞的。馮苗苗是我的女朋友,我當然要先救馮苗苗了,隻是……”


    他看了看香梨沒吭聲。


    花溪嗤笑了一聲,眼底是鄙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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