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筱筱幾乎研究了一個下午,各種特別的條件都嚐試了,就是要看看這血液到底會不會被觸發。


    但結果,都是否定的。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林峰來了。


    林峰很快便將剛才聽到的對話告訴了葉筱筱,幾乎一字不落。


    葉筱筱聽完挑了挑眉:


    “我就知道,那個女人有貓膩,沒想到還有這麽多的貓膩,倒是有意思了。”


    “若是有一天,賢王知道自己完完全全被算計了,還錯把魚目當成了明珠,你說他會不會嘔的吐血,甚至痛不欲生。”


    林峰聞言點頭道:


    “應該會,賢王向來很高傲,若是知道自己被人玩弄與股掌之間,還把真正的救命恩人給活活打死,一定會氣瘋了的。”


    “夫人是準備要告訴他嗎?”


    葉筱筱勾了勾唇角,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說道:


    “當然不行,如果現在告訴他,他也隻是悔恨而已,我不僅要讓他悔恨,我要他恨不得拿一塊豆腐把自己撞死才能舒坦了。”


    “葉婷婷居然這麽能作,那就讓她繼續作下去,我會讓她盡情的表演,然後在最後一起算賬。”


    “更何況她也不過是台前的跳梁小醜,幕後的那些大魚都還沒出來,著什麽急收網呢?”


    “你嚴密監視著她的行動,若是有什麽發現便第一時間來告訴我。”最後,葉筱筱吩咐了一聲。


    林峰答應一聲轉頭出去了。


    葉筱筱琢磨了一會兒,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然後低頭繼續研究那血液。


    陵陽候對她提出警告的時候,葉筱筱就知道陵陽候絕對不會隨便說的。


    那位嘉太妃一定會有所動作,卻沒有想到,這一切來的這麽快。


    第2天上午,剛剛起來的時候,嘉太妃的請柬便到了。


    請柬邀請她過府的名義,是要參加荷花宴,上麵寫清楚,不僅是邀請了他們一家。


    鳳凰城裏的名媛和貴婦都有被邀請的。


    林峰聽到消息出現說:“嘉貴妃沒有住在皇城裏,她住的地方是在城外的一個莊子裏,她的住處後院就是一個很大的荷花池。裏麵每年都會盛開各種荷花,很美。”


    “因此,她也每年都會舉辦一次荷花宴的。”


    葉筱筱冷哼了一聲:“她說鳳凰城裏的貴婦都會參加,這麽說來,葉婷婷也會參加了。”


    “按說,她一個側妃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不過,我方才進來的時候,聽說嘉太妃給她送了請帖的。”


    “夫人,那我們不去了,這個嘉太妃,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到時候到了她的地盤,指不定怎麽陷害夫人您呢?”蓮香想了想,不讚同她過去。


    “無妨,他們費盡心機的做了陷阱,我這個當事人若是不到,豈不是讓他們白費一場心血。”


    “你去替我準備一套參加宴會的衣服即可。”


    “下午我要去一趟攝政王府!”


    “是!”


    葉筱筱這一次來攝政王府沒有跳牆,而是光明正大的來。


    她是來找江河的。


    “我要你家王爺的血。”


    江河一聽這話,腦袋的青筋都跳了起來。


    “我的姑奶奶呀,您要什麽不好,居然要這個,您覺得我能做得了王爺的主,還是王爺會把他的血放給我?”


    “我又不是拿他的血來喝,我是要做實驗的,難道他要一輩子都和這種毒為伍嗎?”


    “再說,就算他不在乎這毒,可他的女兒和兒子也還是在乎的,小小年紀就要受這種折磨嗎?”


    葉筱筱說完,江河沉默片刻,覺得她說的也挺有道理的。


    原本隻有他一個人來研究這毒,如今多了一個葉筱筱,兩人研究或許真的會有所突破。


    他咬了咬牙說道:


    “王爺這會在午睡,等他醒來後,我去和他說說,他會不會答應我不確定,但是,等一下若是你親自說的時候,千萬別說要給兒子治病,要說給女兒治病就好。”


    葉筱筱聞言挑了挑眉:


    “我就想不明白了,兒子就這麽上不得台麵,不得他的心嗎?”


    “那他的家業,他的一切將來誰來繼承,誰來傳宗接代啊。”


    江河一陣無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沉默了一會,他輕歎著說道:


    “我也問過王爺,這個問題,王爺的迴答是,一切的罪孽和痛苦,到我為止便好,何必傳承下去!”


    葉筱筱微愣,這一瞬間,她居然在這句話裏聽到了無盡的悲涼。


    最後葉筱筱揮了揮手: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和他說吧。”


    “一切以孩子的身體健康為主。”


    “其他什麽都可以放到台麵下去說。”


    江河鬆了口氣,轉頭去找攝政王。


    秦禦淩今天午睡醒的很早,睜開眼,正拿著一本奏折在看。


    見江河進來,頭也不抬的問了一句:


    “說。”


    “王爺,葉筱筱來了,她說想要從您的身上取一點血,研究一下您血脈中的那種毒。”


    秦禦淩聞言頭都不抬地說了一句:


    “不必。”


    江河有種淚奔的感覺,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我知道王爺您是不在乎這毒的,可是靜靜還小,如果她毒發的話,一個小姑娘怎麽受得了?”


    江河的話說完,秦禦淩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沉吟了片刻後點頭:


    “讓她進來吧。”


    江河聞言狠狠鬆了口氣,急忙轉頭出去一溜煙的把葉筱筱帶了進來。


    葉筱筱進門的時候,秦禦淩依然在看著奏折。


    葉筱筱站在他的麵前,也不理睬他是否同意,拿出自己的藥箱子,開始把瓶瓶罐罐的拽出來。


    她這次過來時提前有了準備,特別拿了一個大號的玻璃瓶,成人拳頭大小的。


    裏麵已經用烈性的酒消毒,又蒸煮了一遍。


    隨即拿出一柄消了毒的短刀,扯過了秦禦淩沒有拿奏折的那隻手。


    秦禦淩頭也不抬,理都不理,葉筱筱劃開了他的手掌心,朝著那瓶子裏擠血。


    江河看到那個大瓶子,就忍不住的咧了咧嘴。


    心想王爺為了自己的閨女,真的是豁出去了。


    那麽一大瓶子的血,眉頭都不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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