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一排長桌後麵坐著五個人。導演郭景川,製片人王勳,原作者兼編劇輕衣,男主洛一辰,女主方菲。


    “兩位,你們是試鏡宸貴妃的最後兩位演員,請抽取你們的表演內容。”


    抱著箱子的工作人員隱晦地跟白詩雨對視了一眼。


    白詩雨打開卡片,露出一抹驚訝卻又躍躍欲試的笑容:“郭導,我抽到的表演內容是宸貴妃自殺的片段。”


    唐沐晴眉心一跳。


    這麽巧合的事情,真的是巧合麽!


    她驀然笑了,翻轉自己的卡片,對著長桌的方向:“真巧,我也抽到了這個片段。”


    長桌後麵的五個人都是人精一般,見多了這樣的事情,不過,自殺的片段本就是宸貴妃最難的戲份,郭景川也樂見其成。


    “確實很巧,兩位有五分鍾的準備時間,誰先來?”


    白詩雨故作大方:“沐晴是新人,估計需要更多時間準備,我先來吧!”


    唐沐晴眼底閃過一抹冷嘲。


    先表演的人確實會少一些準備時間,可是與此同時,表演方向也更多。而後麵表演的人,即便想到了同樣的表演方式,也會讓人覺得是拾人牙慧。


    郭景川看向唐沐晴:“你同意麽?”


    唐沐晴下巴微揚,笑得驕傲:“先後都可以,我不在乎!”


    輕衣看著唐沐晴,眼神中閃過一抹興味。


    此刻的唐沐晴,已經帶出了幾分宸貴妃的驕傲跋扈,她已經忍不住期待唐沐晴的表演了。


    舞台空了出來,白詩雨安靜地坐在梳妝台上,調整心情入戲。


    宸貴妃出身高貴,跟皇帝青梅竹馬,一直覺得自己是皇帝最特別的那個女人,也期待著和皇帝在紛亂的後宮中擁有別樣的天長地久。


    恩寵多年,最後才知道,一切不過都是皇帝為了安撫她的家族。


    一朝翻臉,家族三百多口人身首異處,隻剩下她一個人,染著親人的血獨坐冷宮。


    她一杯毒酒了了自己可笑的一生,也斷了對皇帝那一份不該有的癡念。


    最後的最後,她祈禱自己下輩子做一個平凡的女人,哪怕沒有動人的容貌,沒有顯赫的家世,辛苦奔勞一生也無所謂。


    隻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白詩雨入戲了。


    她眼眶染著紅,素手捏著一柄金絲楠木的梳子,那是皇帝情深意濃的時候送給她的,許諾要為她梳發一生一世。


    “三郎,你負我,你負我!”


    白詩雨從齒縫中咬出這樣一句話,眼淚無聲地滑落臉頰。


    她沉默著流淚了一會兒,這點時間在正式劇集中,可以插入迴憶片段。


    隨後,她癡癡地笑了起來,雙目迷離地看著梳子,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憤恨說道。


    “今生情斷,來生不見!三郎,我恨你!”


    嘶聲吼完最後一句話,白詩雨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地,她的臉上也定格了最後一絲怨恨,至死不曾釋懷。


    全場安靜。


    郭景川的眼底閃過一抹滿意。


    經過初試的層層篩選,試鏡宸貴妃的演員隻有十一個,前麵九個人三人一組試鏡,沒有讓郭導滿意的。


    這個白詩雨不愧是去年金花獎的最佳女配,各方麵都算不錯。


    雖然美得素了點,少了宸貴妃的嬌豔,也能用妝容彌補。


    白詩雨讀懂了郭景川眼底的滿意,壓下心中的誌得意滿,謙遜地對著所有人鞠躬謝幕之後,似笑非笑地看向唐沐晴。


    “小師妹,到你了!”


    唐沐晴一直安靜地站在場邊,她像是看著白詩雨,又好像透過白詩雨看向了遙遠的過去,看向了宸貴妃和皇帝曾經相濡以沫的日子。


    她緩緩地走向舞台,身姿矜貴,笑靨如花。


    明明一身現代的服裝,她卻穿出了盛裝華服的絕美風姿。


    輕衣的眼睛亮了。


    郭景川的眼睛也死死地釘上去。


    唐沐晴走到了梳妝台前,緩緩地坐下。


    她拿起金絲楠木的梳子,微微垂眸,慢條斯理動作優雅地梳著鴉黑的長發。


    臉上,絕美無雙的笑容。


    口中,哼著纏綿的曲調。


    “猶記那年,天方晴好,斐然公子,踏花而來,玉冠束發,俊容韶韶,眸深且長,情濃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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