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之衍出了縣衙之後,時間已經不早了,為了能早日迴去,便騎著馬趕迴去的,大黃早就承了他的吩咐,在街上買了。不少點心和月餅帶了迴去。街頭上人頭攢動,就連騎馬也很難通行。他目光隨意一瞥,就見了街邊賣鳥的,裏麵有一隻喜鵲,叫得正歡,想著他爹喜歡,便買了下來。


    等到了家之後,秦之衍已經是迫不及待了,提著鳥籠子往堂屋桌子上一放,便急匆匆地要往後院去,秦老爹剛從裏間走出來,就見秦之衍跑了出去,喊了兩聲都沒應自己,“這果然是有了媳婦就忘了爹了。”


    忽然目光落在桌子上,就見到一隻鳥籠子裏,是一隻渾身毛黑發亮的喜鵲,叫聲喜慶得很。他心中一喜,忙拿著小棍過去逗弄,這小子,倒是會討他的歡心,這東西可算是買對了。


    大黃一早就在家裏,秦之衍到後院,並沒有看見趙青寧,反而是看見了在打掃院落的大黃,“大黃,你看見青寧了嗎?我剛去房裏找她,可人不在啊。”


    大黃都忍不住翻個白眼,一遇上趙姑娘的事情,他的冷靜自持就蕩然無存了,應著道:“趙姑娘現在正在廚房和戚大娘做菜呢,”他話音才一落下來,那人就早已不見了蹤影。


    趙青寧剛將一籠蟹給放在蒸籠上麵,再不必佐以調料,等到時候到了,那香氣就會散發出來。她拍了拍手,正想要做別的事情時候,門口忽然疾步進來一人,“青寧?”


    趙青寧一抬頭,就見了門口那人是秦之衍,但她還來不及迴應什麽,對方就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跟前,“青寧,這幾日,你可有沒有想……”他的話在看到趙青寧的臉的時候,戛然而止,隨後又反應過來,笑道:“你今日又拿東西敷了麵?”


    還不及趙青寧迴答,那邊戚大娘便走了過來,實在忍不住,笑嗬嗬地道:“哎呀,公子,你可別瞎說,趙姑娘這是臉上的疤痕都好了,你好生瞧瞧看,這才短短幾天的功夫,現下完全看不到以前的痕跡了。”


    以前的時候,趙青寧在麵上敷了一些東西,那般的模樣就已經叫秦之衍挪不開眼睛了,如今的這樣,雖然還能看出一些痕跡來,但是這般天然模樣,肌膚光滑,更顯得她那一雙杏眼似含秋水,簡直要將人的骨頭給看酥了去。


    秦之衍隻覺得喉嚨有些發幹,許久才有了一些神識,問道:“你這臉上的東西,是什麽時候除去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趙青寧如今手頭正在忙著,便隻是道:“這幾日用了藥方子給除去的,”秦之衍的視線太過灼熱,再加上還有戚大娘在旁邊,趙青寧立即低下頭去,“你先去陪著秦伯伯吧,我這裏還有的忙呢。”


    見秦之衍在這裏的確是耽誤功夫,戚大娘也在一邊勸著,“公子,您還是先很出去吧,廚房地方小,您就在待在這裏添亂了,啊?”


    秦之衍依舊難以收迴視線來,此刻心裏頭是在暗自慶幸著,如果不是他老早就讓爹去趙家提了親,恐怕等到她現在這副模樣的時候,上門提親的人,是想要將門檻都得踏爛了。


    一頓晚飯做得極是豐盛,等到所有的飯菜和酒肉都擺上桌子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隻是今晚的月亮明亮如晝。晚飯是擺在了後院裏麵,院子裏頭桂花濃鬱撲鼻,月色皎潔如練,輕灑下來,很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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