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另一邊的秦之衍臉色又有些陰沉了,這次就算他項雲墨動作快了一些,下一次,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楊夫子坐在一邊,不大吭聲,在他們三人當中,他本來就話少,此刻卻是將自己這個學生的反應看得清清楚楚的。其實在上一次,秦之衍中毒的那一次,楊夫子就有所察覺,秦之衍對趙青寧似乎有些不一般,而後幾次,更是摸透了秦之衍的心思,畢竟他也年輕過,知道心裏記掛著一個人是什麽模樣的。


    但是另一邊,那鍾竹年帶著晚輩項雲墨,對趙青寧也挺熱絡的,那項雲墨說不準也是屬意趙青寧的,所以秦之衍這幾日才會心情時好時壞。他微微皺眉,也不知這是好是壞了,畢竟離會試也沒有多少時間了,他若是不趁著這個時間多看看功課,因為兒女情長而落了榜,實在是可惜。看來,他得花些時間來提點秦之衍幾句了。


    而趙青寧並不知道這些,心中隻感激著項雲墨的幫助。而在座的其他人,見項雲墨這般護著趙青寧,心裏都紛紛明白了什麽,也不再去灌趙青寧酒了,反倒是秦之衍一個勁兒的喝著酒,連楊夫子都有些看不過去了,眉頭緊皺起來,隻沉著聲音說教了起來:“之衍,你今日有些不知分寸了。”


    本來大家聚在一起,是件高興的事情才對,謝敬言連忙開口道:“你就別說他了,我看得出來,最近他壓力有些大了,偶爾鬆懈鬆懈也沒什麽大礙的,再說之衍的功課沒什麽可讓人擔憂的,我隻等著吃明年的喜酒了。”


    秦之衍大約是有些醉意了,兩頰微紅,對著謝敬言笑了起來,又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舉起海碗來敬他,“那之衍在這裏先謝過謝先生的吉言了,等明年會試之上,定然會一舉奪魁,叫謝先生吃杯喜酒的。”


    秦之衍做這般姿態,叫楊夫子很是不喜,他平日裏和梁文友出去喝酒也就罷了,今日有謝敬言和鍾竹年在場,他竟也喝得這樣爛醉如泥。當即臉色便冷了下來,哼了一聲,說道:“才讀了多少書,就敢這樣大言不慚了嗎?也不怕自己的臉被丟盡了。”


    好在秦之衍也是沒臉沒皮慣了的,更別說喝醉了酒的他了,他聽著楊夫子的訓斥,渾不在意的模樣,隻笑著道:“夫子,您就放心,學生定當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他又轉頭看向趙青寧,那雙漆黑的眸子,在燭火照耀下,甚是迷離,趙青寧看著竟覺得有一絲魅惑意味於其中,耳邊隻聽得他說道:“青寧,你信不信我,明年鄉試,我定能奪魁。”


    趙青寧又不了解他們讀書人的事情,再說明年他們縣城之中,也就秦之衍一個人會去州府去參加會試,但是在看著秦之衍那雙眼睛的時候,趙青寧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秦之衍長得本來就不差,如果說項雲墨是謫仙一般的人物的話,那秦之衍就應該是狐妖鬼魅之類的,以皮相來勾人心魄。等她迴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他臉上笑意擴大起來,眸中閃爍著什麽光芒似的。


    這還是趙青寧第一次看到他喝醉酒的模樣,在她看來,說句不好聽的,就跟個傻子似的,看見什麽都樂樂嗬嗬的,期間還不小心夾了幾筷子的辣菜吃了,連著那幹辣椒也一起吞了下去,結果被辣的滿頭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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