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友忽然被他懟的說不出話來,皺著眉頭說道:“你至於嗎?我不就是隨口時候了你幾句,你何必又拿這件事來戳我的心窩子呢。”說完他還是氣不過,轉身便要走了,“我先迴去了,到時候再來看你。”


    隻是他還是走得遲了,前腳才邁出一步,隨後就看見楊夫子從不遠處朝這邊走來,顯然是已經看到了他了。一時間梁文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好神情訕訕地站在原地,等到楊夫子走到跟前的時候,他乖乖地低著頭,道了一句:“夫子。”


    一般這兩人湊在一塊,都沒什麽好事的,楊夫子覺得,秦之衍那樣放浪的性子,十有八九都是被梁文友給帶的,他冷哼著,隻對他道:“在秦之衍被罰期間,你不準再來看他。”


    在楊夫子麵前,梁文友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當即便連連點頭,“夫子,學生知道了,學生這就離開了。”


    等楊夫子再踏步進聖人堂的時候,不知何時,秦之衍已經在聖人畫像麵前跪得挺直了,他剛剛可是看見了,他跟梁文友兩個人沒個正形的在裏麵胡鬧。不過這事他也懶得追究了,隻是站在秦之衍旁邊,目光落在那畫像上麵,開口問道:“你現在知道自己錯了嗎?”


    知道這個時候楊夫子又要來一番說教了,秦之衍垂著頭,迴應道:“學生知道錯了。”


    隻有這麽短的一句話,自然不能叫楊夫子滿意,他又斥聲問了一句,“你知道你錯了,那你說說,你到底是錯在哪了?”


    秦之衍隻好順著他的心意說著,“學生不應該在書院明令禁止出行的時候,貿然頂撞書院規定,偷跑出去,引起的不良後果,學生甘願受罰。”


    但是顯然,秦之衍並沒有說到點子上,楊夫子手中的戒尺又一次落在了他的後背上,“你公然違背書院規定是一方麵,但是可曾想過,你要是出事了,叫你的家人如何自處。雖然你幫瘟疫的病人買藥,是為仁義,可是沒將關心你的人放在心上,是為不孝。”


    見秦之衍低著頭不說話了,楊夫子又歎著氣,又從廣袖中抽出一本書來,“我看你是還沒有悔過,在這裏繼續跪著,順便將這本書給背了。”


    秦之衍雙手接過那書,心裏哀歎,楊夫子向來對自己嚴厲,他早就預料到不會那麽容易放過自己的了,但是也沒有料到,竟然要在自己罰跪之餘還要背書,雖是這樣想著,但他還是迴應道:“學生會好好思過,也會將書背完,不會枉費了夫子對學生的苦心。”


    之後楊夫子還得去檢查學生的早課,他沒有多留,人便走了。秦之衍整個人又軟了下來,如今肚子正餓著,之前梁文友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給自己帶些吃的過來,他翻了翻手裏的書,裏麵的內容倒是沒有見過的,想來是這次楊夫子迴金陵的時候給帶過來的。


    他隨便翻開著,果然是夫子親自選的書啊,裏麵的一些策論和經典都是值得一看的,倒是一本好書,他不由得細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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