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vip包間。


    歌舞升平,燈紅酒綠,鶯鶯燕燕不絕於眼。


    李澤熙卻興致缺缺,獨坐在單人沙發上,食指輕晃著高腳杯,姿態尊貴,冷眼旁觀。


    宋子濤見李澤熙無聲無息,猜到他性子孤高,料想也不會喜歡這種煙花場所。


    “喂,你別冷著張臉嘛,大家都出來玩的,幹嘛不高興?”宋子濤見勢推了李澤熙一下,眼神示意看向旁邊的徐文彬。


    那是萬世此次的合作方,包攬了安城街區60%的廣告版麵,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李澤熙也根本不會坐在這。


    興致缺缺,朝著徐文彬的方向睨去,那大腹便便的禿頂正左擁右抱,鹹豬手不安分地在那兩個女人身上上下其手,臉上不斷溢出油膩的笑容。


    令人作嘔。


    不過,應酬倒是必須要有的。


    李澤熙起身,踱著步子過去,走到徐文彬麵前,居高臨下唇彎挑起一抹弧度:“徐總,這杯敬你。希望合作愉快。”


    徐文彬抬眼一看是李澤熙,咯咯笑了起來,舉起酒杯一碰:“李總,幸會幸會。這次能和萬世合作,那真是我的榮幸!”


    客套又虛偽地咧開一口黃牙。


    李澤熙冷冽彎唇,將一杯烈酒咽下腹中。


    “李總,冒昧問一句,你知不知道白正元?”徐文彬一邊說著,手卻也跟著在繼續揩油,放肆又大膽,毫不避諱。


    李澤熙視而不見,微微顰眉:“白正元?”


    嗬,這個人,豈止是知道,簡直是如雷貫耳。


    他剛歸國的那一陣,可正是白正元最風光的時候!財大氣粗,在安城更是首屈一指的豪門,同樣也對當時的自己嗤之以鼻,更是百般羞辱。


    可惜盛極而衰,這兩年早已銷聲匿跡不見蹤影。


    李澤熙的眸光倏地收縮著,古潭般的瞳孔深不可測。


    “對!就是前兩年那個囂張的不得了的白正元!”徐文彬臉上蕩著一絲猥瑣的笑,牙齒反射著霓虹的光芒,眼中露出一絲兇險,“那個白正元之前太囂張,自作孽!聽說,公司又被小情人聯合外人搞垮,老婆還跟著別人跑了!沒過多久酒駕還出了車禍!慘了,嘖嘖嘖嘖……”


    “不過,話說迴來,李總,這短短幾年,安城可謂是風雲變幻啊!”徐文彬眼神裏閃著幽光,意味深長的看向了李澤熙,“李總,我真是特別欽佩您這樣的青年才俊!來,我再敬你一杯!”


    輕抿薄唇,若有所思。李澤熙應和地碰了下杯。


    “據我所知,那個白正元好像還有個女兒?”李澤熙說著,眉心不由自主跟著跳了一下。


    “嗯,對!好像是個叫白什麽娜的……不過那妮子的運氣不算差,她爹那幾年正當時,之前就以她的名義開了家跑馬場,據說還是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這兩年大概也賺了不少錢,日子總不會過的太差!”徐文彬嘴裏嘟嘟噥噥說了幾句,“吧唧”一口親在了那女人臉上,另一隻手早已按捺不住騷動,不規矩的探到了女人的裙底。


    “徐總,李總還在呢。”女人嬌羞的看了一眼李澤熙,故作矜持地喟歎呻吟。


    李澤熙無感,移開視線,應酬到了這裏,也已經差不多了。


    朝背後輕輕揮了揮手。


    一直佇立在身後的羅特助上前一步,彎腰俯首:“總裁。”


    “把徐總送去休息。”


    “是。”羅特助點頭應聲,貼心對徐文彬道,“徐總,大床房已經準備好了,有你喜歡的。”


    “誒?會來事兒!”徐文彬一臉曖昧地看了羅特助一眼,吆五喝六帶著那兩個女人離開了。


    徐文彬走後,李澤熙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迴憶起,剛剛徐文彬說的話。


    嘖,白正元還有個女兒?


    開了家跑馬場,還賺了不少的錢。


    李澤熙眯起了好看的鳳眸,恍若有所思。


    羅特助上前一步,微微頷首以示尊敬:“總裁,有什麽吩咐?”


    “給我把白正元的事原原本本查一遍。還有,”李澤熙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忽閃忽現,“白家的那個跑馬場,一定要給我買下!”


    #


    吳安安確定了在馬場的工作,很快就趕迴去跟薑淼淼道別。


    “小淼子,我找到工作了,就在郊區的白家馬場。能夠成為馴馬師,這次也算是如願以償了!”吳安安克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用力的搖晃著薑淼淼的胳膊!


    “那真是太好了!”薑淼淼也由衷的為吳安安送上祝福,可高興之餘又不免擔心,“不過,這種工作既辛苦又危險,你一個女孩子……”


    “哎?話不能這麽說!隻要是自己真心熱愛的事情,我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動力,再說了,我又不怕吃苦!”吳安安嘿嘿一笑,在薑淼淼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一邊對著她和林澈擠眉弄眼,“你們倆也是,都給我好好的啊!林澈,你好好對待我家小淼子,我要是聽見你讓小淼子受了委屈,信不信我騎著馬趕迴來教訓你?”


    林澈苦笑一聲,連連拱拱手:“惹不起你這馴獸師!放心吧,淼淼交給我,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吳安安“嗯”了一聲,伸手在林澈胸口錘了一下:“那我就把我家小淼子托付給你了!”迴頭又對著薑淼淼耳語,“他要是敢欺負你你隨時給我說,姐罩你!”


    聽著比自己還小兩個月的吳安安說這種話,薑淼淼哭笑不得,一個勁兒地點點頭,眼圈不住發紅。


    林澈見狀,忙把薑淼淼摟入懷中,手輕輕地按在她的肩頭。


    吳安安看見林澈和薑淼淼甜蜜的樣子,做個鬼臉:“真受不了你們倆這樣的!我都要走了還喂我吃狗糧!”


    一邊拉起行李箱,頭也不迴的揮了揮手:“我就先走了,別太想我!”


    被轉身,吳安安似乎已經看見了新生活在朝著她招手。


    風塵仆仆地趕到白家馬場,吳安安看見幾個黑色西裝筆挺的人走過,各個神色肅靜,那排麵看起來很有來頭。


    她立馬側開身子讓道,直到那幫人走過了之後,這才繼續往前走。


    大老遠就看見白娜還在庭院裏,她臉色憤懣地注視著那群人離開,甚至都沒注意到吳安安已經無聲無息走到了自己麵前。


    “喂!”吳安安突然伸出五指,在白娜的麵前晃了幾下。


    “啊!”白娜受到了驚嚇,迴過神來,不滿的瞪了吳安安一眼,“你幹什麽?嚇我一跳!”


    “我還想問問你在看什麽看的那麽認真呢?”吳安安衝著那群人離去的方向努努嘴。


    白娜睨了吳安安一眼,冷著臉將手裏的馬鞭丟給她:“做好你自己份內的事,不該問的就別問!”


    “對了,這裏有份勞動合同,一式兩份,簽個字。”白娜甩給吳安安兩份文件,“你初來乍到,我有必要跟你講清楚在我這的規矩。”


    吳安安挑了挑眉毛,大致瞥了一眼合同,很快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白娜見她這般爽快,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首先,你必須履行這份勞動合同上的所有義務,按時喂馬、給馬洗澡梳理和馴馬。我們采取的的是責任包幹製,如果你負責的馬出了任何問題,要全權負責,明白?”


    吳安安趕緊點了點頭。


    白娜冷呲一聲:“這裏的馬可都不便宜,萬一真的出了什麽閃失,把你賣了都不一定配的起!所以,”白娜倏地眯起眼睛,“一定要小心照顧,ok?”


    “明白了。”吳安安誠惶誠恐,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那,我從明天開始就可以馴馬了?”


    “誰給你說的?”白娜睥睨了吳安安一眼,微微顰眉,“嗬,來我這的規矩,前兩個月先從最基礎做起!”


    “最基礎?”


    “給所有的馬洗澡和投喂!”白娜指了指旁邊的馬廄,眯起眼睛,“最近這段時間,有兩匹馬比較急躁,前兩天差點從馬廄跑出來,所以,可能要辛苦你了。”


    “啊?”吳安安聽的雲裏霧裏,一臉莫名。


    白娜卻忽地咧開紅唇笑了起來,那笑容直把吳安安看的後脊背一陣寒涼,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而事實證明了,吳安安的第六感真是出奇的準。


    終於,吳安安還是搬著行李住到了馬廄邊的小木屋裏。


    一牆之隔,根本擋不住馬廄裏傳來的陣陣氣息。旁邊緊挨著的竟然是馬的糞坑,蒼蠅蚊子更是肆意橫飛,嚶嚶嗡嗡吵人清靜。兩邊隨意築起的柵欄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苔綠,蜘蛛和昆蟲猖獗的橫行。


    木屋房簷低矮,要彎腰才能走入。裏麵更是簡陋又透風,冬冷夏熱。


    吳安安看的唿吸一窒,拉著行李箱突然就頓住了腳步。


    白娜許是看出吳安安有些猶豫,幸災樂禍地揚高了眉毛,嗤笑:“怎麽?現在後悔了?”


    剛剛看見這惡劣的環境時,吳安安確實有些驚愕詫異,但是從沒想過要放棄。


    看白娜這般瞧不起自己,吳安安更是不可能放棄!


    “沒有!”吳安安說完,闊步走進了小木屋,很快找來了毛巾和水桶,蹲下來用刷子將苔綠鏟除,更是手腳麻利的對著那裏裏外外一陣大掃除。


    一個下午過去,白娜再來看的時候,肮髒破舊的小木屋已經變得煥然一新。


    白娜挑眉,雖依舊冷眼睨著,但已不像之前那般蔑視。


    相反的,對於吳安安的那股子韌勁,她反而有些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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