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莊走遠了，和他打招唿的老人才歎了口氣，“老莊也真不容易，年節裏也沒個歇息的。”
“誰讓孩子她娘走得早呢，老莊一個人帶著小月兒，又當爹又當娘的，家裏還沒個老人能幫忙，可不就辛苦嗎？”
“哎，偏偏孩子身體又不好……你們是不知道，我每天早上走在院子裏，都能聞到從他們家傳來的藥味……
你們想想，這一年到頭得花多少藥錢？
哪還有心思歇息？怕是恨不得多長幾隻手臂……”
幾人感慨的時候，石小辛和老乞丐狀似隨意地坐在巷子口，石延正等人則在巷口的不遠處各自隱蔽。
看著熱鬧的巷子，石小辛問道：“你確定人販子在這裏？”
年老的乞丐點點頭，“有天夜裏下雨，我在那屠夫家門前的柴堆躲雨，正好看到斜對門那家的三個人悄悄出門。
領頭的那個還罵另外兩個人說，別忘了我們是人販子……”
淩亂的頭發下，石小辛皺了皺眉，這地方他們也來蹲點過，大概知道這裏住了些什麽人。
老乞丐說的那家裏隻有三個兄弟，平日裏幫人扛包過活。
讓石小辛十分不解的是，他們為什麽選擇這個地方？
雖說這裏魚龍混雜，看起來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可是人販子住在這種地方，是怎做到在鄰居的眼皮子底下運送小孩的？
這幾個人販子選了這麽個地方藏身，要不就是藝高人膽大，要不就腦子被驢踢了……
但如今有線索總比沒有強，還是先找機會到那家裏去看看再說。
這會兒巷子裏人多，還得再等等。
等了一刻鍾，巷子裏漸漸傳來“吃飯啦……”的喊聲。
天色漸暗，巷子裏的人都迴各家吃飯去了。
石小辛向石延正等人比了個原地等待的手勢，若無其事地起身走進了巷子裏……
老乞丐則留在原地不動。
石小辛從三兄弟家門前走過的時候，特地放慢了腳步，隱約聽到院子裏有人在喊“吃飯”。
還不等石小辛再多聽些什麽，突然察覺到一股危機感，瞥見旁邊的窄巷，石小辛一個閃身鑽進巷子裏……
就在她鑽進巷子的一瞬間，對門的屠夫家門開了。
屠夫走出門外取了一捆柴迴去。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石小辛鬆了口氣，不過……
石小辛看了一眼窄巷裏堆放的雜物，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趴在牆頭上的石小辛，隻聽院內傳來三兄弟的說話聲……
“大哥，這大過年的，咱怎麽也吃點好的吧？怎麽又喝粥……”
“是啊，大哥，這粥喝完之後，一泡尿就沒了，不頂餓啊！”
“你們還有臉說，誰讓你們平日裏掙了銀子轉頭就花出去了？
又是吃肉又是喝酒的，銀子還沒捂熱乎呢，就進了別人的口袋裏。
但凡你們每個月能攢點錢，現在我們用得著這樣嗎？”
兩兄弟皆被罵得低下頭，老二老實，一聲都不敢吭。
老三則小聲嘀咕道：“你自己不也沒留嗎……”
老大沒聽清，問道：“你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老三連忙搖頭，“大哥，要不咱把雜貨間裏的那仨小東西處理一下，解解饞？”
老二聽了眼睛一亮，也抬起頭來，“是啊，是啊，大哥，正好可以拿來配粥！”
老大有些意動，想了想，“行吧，你們一起來幫忙，別鬧出動靜來，再讓人聽見了。”
說著起身往廚房走去，老二和老三對視一眼，樂嗬嗬地跟了上去。
三人都沒有發現石小辛已經從牆頭翻進了院子，反倒是各自去拿了工具，臉上洋溢著喜氣，往雜貨間走去……
……
山坳裏，薑瑤和薑羽對這一切全然不知。
在這裏，過年除了休息，就是祭祖了。
但是兩姐妹既沒得休息，也沒得祭祖。
這不，才大年初二，薑瑤便帶著薑羽去山裏琢磨炸彈去了……
怕動靜太大，兩人特意去了離山坳幾十公裏外的深山裏。
知識商城裏有不少關於炸彈製作的配方，但是大多都是一些比較先進的。
先進的炸彈，威力雖然大，但是很多材料她們弄不到。
可是普通的黑火藥試出來的效果太差，她們又不滿意。
所以就隻能慢慢嚐試知識商城裏找到的不同配方……
怕著火，兩人特地找了一處岩石多，植被少的地方，做起了實驗……
深山裏沒人打擾，隻有大自然的聲音。
兩人專心致誌地做實驗，時不時發出一些響動，也沒有什麽野生動物敢靠近。
不知不覺間，天就黑了。
累壞了的兩人躺在平坦的石頭上，望著漸漸發亮的星星發呆、聊天，居然還有幾分愜意……
“姐，你說老張能願意給我們做炸彈嗎？
而且萬一他以後走了，把配方泄露出去怎麽辦？”
“這就是流水線作業的意義所在。”
至於離開山坳，薑瑤並不擔心，讓他不想離開不就得了？
實際上，山坳裏的人如今並不是不能出去，隻是不太方便。
但是如果想出去，從大化山那邊走，半點危險都沒有，就是沒有戶籍進不了城罷了。
可是大夥兒並沒有一門心思往外跑。
經曆過天災人禍，對於他們來說，更多的隻是在追求一份安定罷了。
當然，也是沒空啦。
過了明天，大夥兒又要忙著開荒了。
至於那些未來可期的少年們，薑瑤能做的，不過是給他們盡量創造機會罷了。
“不過，這炸藥要是做好了，咱以前攢的粉塵炸彈豈不是都沒用了嗎……”薑羽表示十分的憂愁，虧她還攢了那麽多，白費了那麽多功夫。
薑瑤沉吟片刻道：“四嬸婆會很高興的。”
粉塵炸彈除了一開始的用的是米稀粉，後來就都用的是麵粉了。
如今那些粉塵炸彈都沒用了，那麽多粉塵炸彈能倒出多少麵粉來？
想到這，薑羽突然想到：“那麽多空礦泉水瓶，等我們迴了現代，賣給收廢品的，都能賺一筆吧……”
薑瑤：“……”
……
石小辛貼著牆邊，悄悄靠近三兄弟。
隻見三兄弟打開雜貨間的門，走了進去。
前麵的老大小聲喊道：“老三關門。”
“得嘞。”老三迴過頭來，雙手扒著門，還十分謹慎地探出頭來四處看了看……
誰知一扭頭就對上了石小辛冰冷的目光……
“誰讓孩子她娘走得早呢，老莊一個人帶著小月兒，又當爹又當娘的，家裏還沒個老人能幫忙，可不就辛苦嗎？”
“哎，偏偏孩子身體又不好……你們是不知道，我每天早上走在院子裏，都能聞到從他們家傳來的藥味……
你們想想，這一年到頭得花多少藥錢？
哪還有心思歇息？怕是恨不得多長幾隻手臂……”
幾人感慨的時候，石小辛和老乞丐狀似隨意地坐在巷子口，石延正等人則在巷口的不遠處各自隱蔽。
看著熱鬧的巷子，石小辛問道：“你確定人販子在這裏？”
年老的乞丐點點頭，“有天夜裏下雨，我在那屠夫家門前的柴堆躲雨，正好看到斜對門那家的三個人悄悄出門。
領頭的那個還罵另外兩個人說，別忘了我們是人販子……”
淩亂的頭發下，石小辛皺了皺眉，這地方他們也來蹲點過，大概知道這裏住了些什麽人。
老乞丐說的那家裏隻有三個兄弟，平日裏幫人扛包過活。
讓石小辛十分不解的是，他們為什麽選擇這個地方？
雖說這裏魚龍混雜，看起來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可是人販子住在這種地方，是怎做到在鄰居的眼皮子底下運送小孩的？
這幾個人販子選了這麽個地方藏身，要不就是藝高人膽大，要不就腦子被驢踢了……
但如今有線索總比沒有強，還是先找機會到那家裏去看看再說。
這會兒巷子裏人多，還得再等等。
等了一刻鍾，巷子裏漸漸傳來“吃飯啦……”的喊聲。
天色漸暗，巷子裏的人都迴各家吃飯去了。
石小辛向石延正等人比了個原地等待的手勢，若無其事地起身走進了巷子裏……
老乞丐則留在原地不動。
石小辛從三兄弟家門前走過的時候，特地放慢了腳步，隱約聽到院子裏有人在喊“吃飯”。
還不等石小辛再多聽些什麽，突然察覺到一股危機感，瞥見旁邊的窄巷，石小辛一個閃身鑽進巷子裏……
就在她鑽進巷子的一瞬間，對門的屠夫家門開了。
屠夫走出門外取了一捆柴迴去。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石小辛鬆了口氣，不過……
石小辛看了一眼窄巷裏堆放的雜物，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趴在牆頭上的石小辛，隻聽院內傳來三兄弟的說話聲……
“大哥，這大過年的，咱怎麽也吃點好的吧？怎麽又喝粥……”
“是啊，大哥，這粥喝完之後，一泡尿就沒了，不頂餓啊！”
“你們還有臉說，誰讓你們平日裏掙了銀子轉頭就花出去了？
又是吃肉又是喝酒的，銀子還沒捂熱乎呢，就進了別人的口袋裏。
但凡你們每個月能攢點錢，現在我們用得著這樣嗎？”
兩兄弟皆被罵得低下頭，老二老實，一聲都不敢吭。
老三則小聲嘀咕道：“你自己不也沒留嗎……”
老大沒聽清，問道：“你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老三連忙搖頭，“大哥，要不咱把雜貨間裏的那仨小東西處理一下，解解饞？”
老二聽了眼睛一亮，也抬起頭來，“是啊，是啊，大哥，正好可以拿來配粥！”
老大有些意動，想了想，“行吧，你們一起來幫忙，別鬧出動靜來，再讓人聽見了。”
說著起身往廚房走去，老二和老三對視一眼，樂嗬嗬地跟了上去。
三人都沒有發現石小辛已經從牆頭翻進了院子，反倒是各自去拿了工具，臉上洋溢著喜氣，往雜貨間走去……
……
山坳裏，薑瑤和薑羽對這一切全然不知。
在這裏，過年除了休息，就是祭祖了。
但是兩姐妹既沒得休息，也沒得祭祖。
這不，才大年初二，薑瑤便帶著薑羽去山裏琢磨炸彈去了……
怕動靜太大，兩人特意去了離山坳幾十公裏外的深山裏。
知識商城裏有不少關於炸彈製作的配方，但是大多都是一些比較先進的。
先進的炸彈，威力雖然大，但是很多材料她們弄不到。
可是普通的黑火藥試出來的效果太差，她們又不滿意。
所以就隻能慢慢嚐試知識商城裏找到的不同配方……
怕著火，兩人特地找了一處岩石多，植被少的地方，做起了實驗……
深山裏沒人打擾，隻有大自然的聲音。
兩人專心致誌地做實驗，時不時發出一些響動，也沒有什麽野生動物敢靠近。
不知不覺間，天就黑了。
累壞了的兩人躺在平坦的石頭上，望著漸漸發亮的星星發呆、聊天，居然還有幾分愜意……
“姐，你說老張能願意給我們做炸彈嗎？
而且萬一他以後走了，把配方泄露出去怎麽辦？”
“這就是流水線作業的意義所在。”
至於離開山坳，薑瑤並不擔心，讓他不想離開不就得了？
實際上，山坳裏的人如今並不是不能出去，隻是不太方便。
但是如果想出去，從大化山那邊走，半點危險都沒有，就是沒有戶籍進不了城罷了。
可是大夥兒並沒有一門心思往外跑。
經曆過天災人禍，對於他們來說，更多的隻是在追求一份安定罷了。
當然，也是沒空啦。
過了明天，大夥兒又要忙著開荒了。
至於那些未來可期的少年們，薑瑤能做的，不過是給他們盡量創造機會罷了。
“不過，這炸藥要是做好了，咱以前攢的粉塵炸彈豈不是都沒用了嗎……”薑羽表示十分的憂愁，虧她還攢了那麽多，白費了那麽多功夫。
薑瑤沉吟片刻道：“四嬸婆會很高興的。”
粉塵炸彈除了一開始的用的是米稀粉，後來就都用的是麵粉了。
如今那些粉塵炸彈都沒用了，那麽多粉塵炸彈能倒出多少麵粉來？
想到這，薑羽突然想到：“那麽多空礦泉水瓶，等我們迴了現代，賣給收廢品的，都能賺一筆吧……”
薑瑤：“……”
……
石小辛貼著牆邊，悄悄靠近三兄弟。
隻見三兄弟打開雜貨間的門，走了進去。
前麵的老大小聲喊道：“老三關門。”
“得嘞。”老三迴過頭來，雙手扒著門，還十分謹慎地探出頭來四處看了看……
誰知一扭頭就對上了石小辛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