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村的，不燒火做飯這是幹嘛呢？”猴子走到眾人道。
老村長愣了愣，做啥飯，又沒下地，不吃午食。
猴子見老村長呆呆的，暗罵一句，不耐煩道：“趕緊的吧，千戶大人還等著呢！兄弟們也都餓著。”說完轉身就走了。
老村長正要開口，馮先生趕過來給一把攔住了。
老村長見到馮先生，瞬間有了主心骨，連忙問道：“這，咋還要給做飯呢？”
“老叔，那些人腰上別的您瞧見沒？”
“啊，瞧見了，那大刀，嚇死個人。”老村長聞言一頓，想到什麽，不確定道：“咋的，你們準備……搶啊？”
搶字說得極輕，但馮先生還是聽到了。
馮先生眼角抽了抽，他倒是想啊……
“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那些人都配著刀，不是好惹了，咱盡量順著來，別跟他們起衝突。”
老村長這才反應過來：“啊！”
馮先生繼續道：“我們青雲寨的人，難保不被看出端倪，盡量不要上前，您趕緊找些嬸子和小夥去給他們燒火做飯，別讓年輕的媳婦和丫頭去。”
老村長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隨即又不解：“啊？”
不讓年輕媳婦和丫頭去是何意？
馮先生見狀，也明白老村長怕是信了那些人的鬼話，真當他們是正兒八經來征丁的，但此時也沒時間細說，隻得小聲道：“我曾聽聞，有的軍中將士不懂規矩，我們小心些，別讓年輕媳婦和丫頭往他們眼前去。”
“啊！！！”那可是大事，萬不能讓她們去了。
“您快去安排吧，對了，順便讓那些年輕媳婦和丫頭們拿些泥巴擦擦臉，別往那些人眼前湊。”
“是是是，我這就去。”說罷又問道“那煮飯的糧食？”他可不敢去找他們要啊！
馮先生想著那些人簡單的行李，歎了口氣道：“唉，您就讓各家都拿一些出來吧，青雲寨那邊我一會兒安排人給您送去。”
“對了，叔，記得讓他們煮幹飯，拿糙一點的糧食。”
老村長眼眶都紅了：“還要煮幹飯？那要糟蹋多少糧食啊？”糙不糙的都是糧食啊！
“叔誒，不糟蹋糧食，他們就該糟蹋人了！快去安排吧！記得糧食越糙越好。”
這話把老村長嚇了一跳，連忙讓林長壽安排去了。
……
“呸，呸，呸，這什麽飯，這麽難吃。”千戶把嘴裏的飯吐出來，罵道。
端飯給他的正是村長在馮先生的提醒下，特意安排的林小溪，全村最機靈的人！
林小溪一看千戶發火，撲通一聲就跪下，抬起頭來，眼眶通紅道：“大人啊，咱苦啊！”
千戶被這一陣仗嚇了一跳。
“大人您是不知道，咱村裏的土地那叫一個硬啊，一鋤頭下去，都能給你把鋤頭磕壞咯！您說那樣的土能種出多少稻子啊？”
林小溪抹了把眼眶，繼續道：“可是種不出多少也要種啊！不然我們這全村的人，吃什麽？您說是不？”
林小溪見千戶點了點頭，又拘了把淚道：“要不說大人您是好人呢，懂咱老百姓的苦啊！種不出稻子，吃不飽您說怎麽辦？”
是啊，怎麽辦呢？千戶看著林小溪，你繼續說。
“那就隻能多種豆子和小麥，吃豆子和小麥！那小麥脫了的殼都舍不得丟，把殼拌著一起煮啊，吃起來那叫一個喇嗓子！”
林小溪又抹了把眼睛，眼淚嘩嘩地流：“就這還不夠吃哪，隻能煮那稀稀的粥，喝起來就跟水一樣，一點也不飽肚，餓了，就多喝點水，扛著。”
說著指著眾人繼續對千戶道：“您方才來的時候是不是瞧見咱鍋裏煮的都是水，沒見糧食？”
千戶點點頭。
“咱那是為了節約糧食！隻能能喝水飽肚！”
說著頓了頓：“但是！咱能餓著，不能讓大人和各位軍爺餓著！必須讓你們吃飽吃好！”
說著一臉崇敬地看著千戶，千戶被那紅彤彤的，帶著淚光的炯炯目光看得有點不太好意思。
他在家族裏就是個不受重視的旁支子弟，平時逛逛青樓，聽聽小曲兒的，也沒什麽出息，還從未有人用如此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他……唉。
林小溪突然收迴崇拜的目光，一臉愧疚道：“咱把村裏剩的最好的糧食都拿出來，可還是……還是……讓大人受苦了啊！”
說著又抹了把眼睛，滿臉淚道：“這可怎麽辦啊！這是咱村裏最後的好糧食了，以後就隻有那種喇嗓子帶麥殼的了，那怎麽能給大人和君爺們吃呢？這可怎麽辦啊！”
說完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捶地喊著：“這可怎麽辦啊！”
“你、你、唉，你起來吧。”見林小溪還在哭，衝旁邊的猴子喊道：“猴子，把他拉起來。”
千戶看著還在抽泣的林小溪：“別哭了，本大人不怪你們，今天這飯做得不錯，以後做飯不用你們的糧食，你也不用擔心了。”
林小溪驚喜道：“真的？”
那可太好了，可別來糟蹋我們的糧食了。
再這麽來幾次，我的眼睛都要瞎了，馮先生給這藥粉也不知道是什麽做得，太辣眼睛了。
“本大人會騙你不成！”
林小溪一臉擔心道：“可是大人和軍爺們吃什麽啊？要是餓壞了可怎麽好？！”
猴子沒好氣道：“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這人忒厲害了，他可要小心著些，這才多久，大人就對他另眼相待了。
千戶沉吟，確實不能餓著自己。
“猴子，我們的糧食還有多少？”
猴子連忙迴道：“迴大人，我們的糧食還能吃兩日。”
“嗯，派兩人快馬加鞭去燕城運些糧食來，快馬兩日也夠了。”
猴子遲疑道：“大人，燕城離這不遠，怕也受地動影響不清……”
千戶不耐道：“那麽大個城，總會有糧的，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本來準備去青州府補給的，現在人都征到了，也不用繼續往北走了，直接迴陽城等著匯合。
“是，大人，我這就派人去。”
……
林小溪抹著淚迴去時，看著不少村民也正抹著眼淚，就連一些平時五大三粗的漢子眼眶都有些可疑地紅。
林小溪疑惑地問馮先生：“先生，這？……您也給他們藥粉了？”
馮先生搖了搖頭，他以為那藥粉那麽好弄嗎？那可是鍾大的珍藏。
“那？”這是為啥啊？？？
馮先生示意他自己聽。
老村長愣了愣，做啥飯，又沒下地，不吃午食。
猴子見老村長呆呆的，暗罵一句，不耐煩道：“趕緊的吧，千戶大人還等著呢！兄弟們也都餓著。”說完轉身就走了。
老村長正要開口，馮先生趕過來給一把攔住了。
老村長見到馮先生，瞬間有了主心骨，連忙問道：“這，咋還要給做飯呢？”
“老叔，那些人腰上別的您瞧見沒？”
“啊，瞧見了，那大刀，嚇死個人。”老村長聞言一頓，想到什麽，不確定道：“咋的，你們準備……搶啊？”
搶字說得極輕，但馮先生還是聽到了。
馮先生眼角抽了抽，他倒是想啊……
“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那些人都配著刀，不是好惹了，咱盡量順著來，別跟他們起衝突。”
老村長這才反應過來：“啊！”
馮先生繼續道：“我們青雲寨的人，難保不被看出端倪，盡量不要上前，您趕緊找些嬸子和小夥去給他們燒火做飯，別讓年輕的媳婦和丫頭去。”
老村長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隨即又不解：“啊？”
不讓年輕媳婦和丫頭去是何意？
馮先生見狀，也明白老村長怕是信了那些人的鬼話，真當他們是正兒八經來征丁的，但此時也沒時間細說，隻得小聲道：“我曾聽聞，有的軍中將士不懂規矩，我們小心些，別讓年輕媳婦和丫頭往他們眼前去。”
“啊！！！”那可是大事，萬不能讓她們去了。
“您快去安排吧，對了，順便讓那些年輕媳婦和丫頭們拿些泥巴擦擦臉，別往那些人眼前湊。”
“是是是，我這就去。”說罷又問道“那煮飯的糧食？”他可不敢去找他們要啊！
馮先生想著那些人簡單的行李，歎了口氣道：“唉，您就讓各家都拿一些出來吧，青雲寨那邊我一會兒安排人給您送去。”
“對了，叔，記得讓他們煮幹飯，拿糙一點的糧食。”
老村長眼眶都紅了：“還要煮幹飯？那要糟蹋多少糧食啊？”糙不糙的都是糧食啊！
“叔誒，不糟蹋糧食，他們就該糟蹋人了！快去安排吧！記得糧食越糙越好。”
這話把老村長嚇了一跳，連忙讓林長壽安排去了。
……
“呸，呸，呸，這什麽飯，這麽難吃。”千戶把嘴裏的飯吐出來，罵道。
端飯給他的正是村長在馮先生的提醒下，特意安排的林小溪，全村最機靈的人！
林小溪一看千戶發火，撲通一聲就跪下，抬起頭來，眼眶通紅道：“大人啊，咱苦啊！”
千戶被這一陣仗嚇了一跳。
“大人您是不知道，咱村裏的土地那叫一個硬啊，一鋤頭下去，都能給你把鋤頭磕壞咯！您說那樣的土能種出多少稻子啊？”
林小溪抹了把眼眶，繼續道：“可是種不出多少也要種啊！不然我們這全村的人，吃什麽？您說是不？”
林小溪見千戶點了點頭，又拘了把淚道：“要不說大人您是好人呢，懂咱老百姓的苦啊！種不出稻子，吃不飽您說怎麽辦？”
是啊，怎麽辦呢？千戶看著林小溪，你繼續說。
“那就隻能多種豆子和小麥，吃豆子和小麥！那小麥脫了的殼都舍不得丟，把殼拌著一起煮啊，吃起來那叫一個喇嗓子！”
林小溪又抹了把眼睛，眼淚嘩嘩地流：“就這還不夠吃哪，隻能煮那稀稀的粥，喝起來就跟水一樣，一點也不飽肚，餓了，就多喝點水，扛著。”
說著指著眾人繼續對千戶道：“您方才來的時候是不是瞧見咱鍋裏煮的都是水，沒見糧食？”
千戶點點頭。
“咱那是為了節約糧食！隻能能喝水飽肚！”
說著頓了頓：“但是！咱能餓著，不能讓大人和各位軍爺餓著！必須讓你們吃飽吃好！”
說著一臉崇敬地看著千戶，千戶被那紅彤彤的，帶著淚光的炯炯目光看得有點不太好意思。
他在家族裏就是個不受重視的旁支子弟，平時逛逛青樓，聽聽小曲兒的，也沒什麽出息，還從未有人用如此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他……唉。
林小溪突然收迴崇拜的目光，一臉愧疚道：“咱把村裏剩的最好的糧食都拿出來，可還是……還是……讓大人受苦了啊！”
說著又抹了把眼睛，滿臉淚道：“這可怎麽辦啊！這是咱村裏最後的好糧食了，以後就隻有那種喇嗓子帶麥殼的了，那怎麽能給大人和君爺們吃呢？這可怎麽辦啊！”
說完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捶地喊著：“這可怎麽辦啊！”
“你、你、唉，你起來吧。”見林小溪還在哭，衝旁邊的猴子喊道：“猴子，把他拉起來。”
千戶看著還在抽泣的林小溪：“別哭了，本大人不怪你們，今天這飯做得不錯，以後做飯不用你們的糧食，你也不用擔心了。”
林小溪驚喜道：“真的？”
那可太好了，可別來糟蹋我們的糧食了。
再這麽來幾次，我的眼睛都要瞎了，馮先生給這藥粉也不知道是什麽做得，太辣眼睛了。
“本大人會騙你不成！”
林小溪一臉擔心道：“可是大人和軍爺們吃什麽啊？要是餓壞了可怎麽好？！”
猴子沒好氣道：“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這人忒厲害了，他可要小心著些，這才多久，大人就對他另眼相待了。
千戶沉吟，確實不能餓著自己。
“猴子，我們的糧食還有多少？”
猴子連忙迴道：“迴大人，我們的糧食還能吃兩日。”
“嗯，派兩人快馬加鞭去燕城運些糧食來，快馬兩日也夠了。”
猴子遲疑道：“大人，燕城離這不遠，怕也受地動影響不清……”
千戶不耐道：“那麽大個城，總會有糧的，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本來準備去青州府補給的，現在人都征到了，也不用繼續往北走了，直接迴陽城等著匯合。
“是，大人，我這就派人去。”
……
林小溪抹著淚迴去時，看著不少村民也正抹著眼淚，就連一些平時五大三粗的漢子眼眶都有些可疑地紅。
林小溪疑惑地問馮先生：“先生，這？……您也給他們藥粉了？”
馮先生搖了搖頭，他以為那藥粉那麽好弄嗎？那可是鍾大的珍藏。
“那？”這是為啥啊？？？
馮先生示意他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