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醫院手術室內。


    發現供體樸中天的眼皮在不斷翕動,包括玲姐、許步前等人都一副見了鬼般的驚悚表情。


    這人不是已經被凍死了嗎


    現在宋澈給起搏器之後,又製造了心髒的收縮,居然又有了生命意識


    難道真的死而複生了


    “麻醉不夠,再來點。”宋澈朝玲姐示意道,神情則是泰然自若,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樸中天恢複的生命體征。


    “哦好”


    玲姐一驚一愣的答應道,但在施行的時候,仍遲疑道:“這人,沒死”


    宋澈笑道:“難道你沒聽說過假死嗎”


    聞言,玲姐猛然看向了車時赫。


    車時赫自顧自的埋頭給金成勳做器官解剖,頭也不抬的道:“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剛剛摸的時候。”宋澈看了眼金成勳敞開來的肚子,道:“其實,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準備給他做什麽換頭術。”


    “沒辦法,難度太大,風險太高,收益也不劃算。”車時赫徑直道。


    宋澈明白車時赫的意思。


    其實,換了他是車時赫,


    也不願意這麽勞心勞力。


    首先,換頭手術的難度,是眾所周知的高,即便車時赫聯合宋澈之力,也得耗費很大的心力,還未必能做得盡善盡美。


    其次,從感染到排異的高風險,就是繞不過去的坎,移植成功了,後來還得接受一係列的術後治療介入,時間最少也得要半個月以上,車時赫和背後的犯罪集團,都不允許他陷在這裏太久


    最後,收益方麵,這明顯是一樁吃力不討好的賠本買賣


    車時赫的目的,是要讓金成勳揭露韓國那些權貴政客的罪行。


    但如果金成勳醒不過了,那長久以來的布局和謀劃豈不是要前功盡棄


    怎麽看,這都是一筆難度風險和收益不成比例的“買賣”。


    宋澈又觸碰了一下樸中天逐漸鬆軟且迴溫的皮肉,道:“你是給他吃了什麽藥吧,既造成假死症狀,又能加速新陳代謝、釋放熱量,保證機體在低溫下不會傷及到細胞乃至器官。”


    聞言,玲姐趁著注射麻醉的時候,也查探了一下樸中天的身體,不由發出了“嘖”的一聲。


    果不其然,之前樸中天看似被冷凍了,實則隻是皮表被凍住了,寒氣甚至並未滲入多少進入皮下組織


    一開始看到樸中天的“死亡表象”,其實隻是皮膚被深度凍傷的現象


    “我想起來了”玲姐沉吟道:“以前群裏討論,你曾經跟邦德、王藥師他們交流過假死和凍死的體征相似度,你從那時候起,就在研究人體在冰凍狀態下、如何製造假死的論題了。”


    “這個還得多虧了桃花島王藥師的指點,否則我幾年時間都未必能研究出這個藥。”車時赫終於抬起頭,看了眼試藥的樸中天,道:“這藥,我也是第一次用,但效果還是差了點,除顫儀根本恢複不了心髒的起搏和收縮,而且還得一直依靠冰凍來維持效力,否則假死也得變成真死。”


    聞言,連許步前的神情也是說不出的驚駭。


    這麽神效的藥物,簡直聞所未聞,遠遠超出了時代的認知。


    但是迴頭一想,科學的發展,不就是要將不可能變作可能嘛。


    不過新的問題也來了:車時赫為何要多此一舉、故弄玄虛呢


    “你不想把雞蛋都放在金成勳這一個籃子裏,於是綁架來了樸中天,以此要挾延世醫院的樸副院長,讓他也出麵揭露當年的那段冤案。”


    宋澈很貼心的幫車時赫解答了眾人的困惑:“但是樸副院長隻是一個小角色,未必能按照你的要求就範,所以,金成勳也得救,兩塊籌碼,才能最大限度的增加勝算。”


    “宋醫生,我們都那麽的聰明,你又這麽的了解我,會讓我更加忌憚的,你就不怕我下決心殺了你”車時赫藏在口罩後麵的嘴,大約在似笑非笑:“別以為有許步前庇佑著你,我就沒機會下手了。”


    許步前的神情一凜,悄然握緊了手中的槍。


    車時赫的心機比他更深、後手也是多得深藏不露,真要動殺意,他還真沒多少把握能抗衡。


    “起碼你現在還需要我,不會殺了我。”宋澈笑了笑,坦然和他對視。


    車時赫和他對視了半響,忽然道:“幫我救了金成勳,你放你走。”


    樸中天已經不需要怎麽救了,恢複了心髒功能,麻醉一過就會蘇醒。


    至於金成勳


    “你是想把樸中天的腸胃移植過去吧。”宋澈道。


    “這是難度最小、風險最小,收益最大的方案了。”車時赫用手術刀敲了敲器械皿,以不容置喙的口吻指使道。


    宋澈卻放下了手術刀。


    “為了一個罪人之子,為了一個肮髒卑劣的人,你值得這麽固執嗎”車時赫就知道宋澈並不願意殘害樸中天,眼中冒出了淩厲的殺機。


    “我爺爺教我學醫去治病救人,沒有教我擅自毀滅一個人。”宋澈道。


    他不是聖母,他隻是想堅持學醫的初衷,如果醫生憑借醫術擅自謀奪他人的生命健康,那他就不配再穿上白大褂。


    他坑過的人,勝不勝數,且一個比一個慘,但是每一次交鋒和戰鬥,他都始終站在道義的那一邊。


    他也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取勝之道,是自己的聰明才智或醫術,而是自己戰對了立場。


    手底下的樸中天,雖然可以複活,但身體表情遭受大麵積的深度凍傷,已經都成了死皮。


    一個人全身的表皮都毀了,這輩子也就是生不如死的苟活著了


    “車時赫,你父親教你的醫學裏,有害人這門課程嗎”宋澈又質問道。


    “混帳別提我的父親你們不配”車時赫惡狠狠的道。


    “對,你不想任何人褻瀆你的父親,我也不想我爺爺教給我的東西被褻瀆了。”宋澈道。


    捕捉到車時赫眼神中片刻的迷惘,他又道:“行了,金成勳,我會幫你救的,畢竟他也是我的病人。”


    “你能怎麽救,又用你的金針,往他已經壞死的腸胃上紮幾針嗎”車時赫嘲諷道。


    “醫學在進步,中醫也會與時俱進,別老覺得中醫就這麽三板斧的本事。”宋澈笑道:“現在,你還是先看看我給金成勳準備的供體吧,我覺得一定比樸中天這個人渣來得新鮮幹淨。”


    車時赫一時驚疑不決。


    宋澈扭頭對許步前說道:“有一件聯邦快遞會送到皇後醫院給我,這個點應該到了,麻煩你幫我去門口接收一下。”


    許步前納悶道:“是什麽快遞”


    “一隻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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